云挽月萧锦闻全文免费阅读_云挽月萧锦闻(云挽月萧锦闻)小说在线阅读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
共度风雨十几年的人也是她,她怎么就成了他的孽?
她也曾几度救他于危难啊!
可萧锦闻好似看不见她的难过的和痛苦,他眼里满是失望:“挽月,你变了。”
“从前你事事以孤为先,别说这虚无缥缈的名声,就算是性命,你也舍得献给孤,如今……”
他停顿下来,唇角微勾,似讥似讽。
云挽月没辩驳,心像是被淤泥堵住,唯余无力和惆怅:“那殿下呢?殿下就没变过吗?”
她抬起自己手腕,露出一根红线和三颗琉璃珠。
“锦闻哥哥,这是你之前送给我的手链,当时你说可以用它向你许愿。”
“它原本有十六颗珠子,其中有十三颗被我用了。”
说起这段往事,云挽月难免有些唏嘘:“而我每一个愿望,都是求你不要娶安锦,锦闻哥哥又做到了吗?”
萧锦闻眸光闪了闪,难得有了几分挣扎和歉疚。
但只一瞬,那歉疚便散了。
他说:“挽月,孤与你不一样,孤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孤注定不会只爱你一个人。”
第6章
“孤与你先是君臣,后是夫妻。”
再一次,萧锦闻拿出了他上位者的威严。
云挽月的身形晃了晃,唇角勾出一抹苦笑:“殿下所言是极,是臣逾矩了。”
萧锦闻是君,可以肆意施舍挥霍他的感情,她却不能。
云挽月摘下那个琉璃珠串,双手奉还:“那便请殿下收回承诺吧。”
萧锦闻眸色沉了沉,拿起琉璃珠串又带回到云挽月的手腕上。
“挽月,孤不是在责怪你,孤的承诺依旧有效。”
云挽月看着那珠串回到手腕上,这次她什么都没说,只低着头默默承受。
萧锦闻感受到她的情绪,又问了句:“你与孤成亲的流程,你都记下来了吗?”
云挽月回忆了一下。
祭祖、拜别祖母、带领十二云卫出城、率军出征。
她认真复核了每个步骤后,缓缓颔首:“回殿下,记住了。”
萧锦闻面色稍霁,点了点头。
气氛骤然沉寂下去。
往日无话不谈的青梅竹马,此刻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这时,东宫的太监首领匆忙进来禀报:“殿下,不好了,安姑娘来人通报,说东宫有敌军细作!”
萧锦闻当即迈步出门,走前还不忘叫上云挽月:“挽月,你与孤一同回东宫!”
细作一事,恐涉及边疆敌军。
云挽月也不再计较这些儿女情长,匆忙上了萧锦闻的马车。
马车往东宫疾驰,云挽月颠簸到几乎无法坐稳。
可萧锦闻却任觉不够,不断催促侍卫:“再快些!”
他对安锦的担忧,直白到丝毫不加掩饰。
云挽月抿了抿唇,稳着步伐起身出了马车,与侍卫一同策马。
将军府到东宫的路程原本要半个时辰,如今只一炷香便到了。
抵达东宫时,萧锦闻匆匆下了马车,往殿内去。
几乎是一入殿,安锦便从里面冲了出来,直直奔入萧锦闻怀中:“殿下!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萧锦闻担忧地扫视了安锦一圈,见她身上并无伤痕,才劫后余生般叹了口气,将安锦拥入怀中。
“怎么会呢,孤不许你离开孤,就算你到了阎王殿前,孤也会把你追回来!”
他们郎情妾意,仿佛彼此是此生挚爱。
云挽月却有一瞬间的恍惚,父兄去世那年,她伤心过度,染上时疫高热不退。
那年萧锦闻也红着眼,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说了一样的话。
她从没想过,再听见萧锦闻说这句话时,会是这样的情景与心情。
云挽月默默别过头,走到宫人身边:“发生了什么,细作在哪?”
东宫的总管连忙对着小太监招了招手,少倾,小太监抬上来一具婢女的尸体。
总管战战兢兢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婢女不知怎的,今日忽然在井边暴毙,咱家发现她的尸体时,才看见她的胸前纹着契丹的狼图腾!”
契丹近日又是大军压境,又是潜派细作……只怕大战在所难免了。
云挽月秀眉紧蹙,附身去查探那婢女的尸体。
却不想下一刻,那尸体陡然睁开眼,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朝着云挽月直直刺来。
云挽月瞳孔震颤,又惊又骇!
距离太近,她来不及多想,侧身避开,却见那婢女唇角勾了勾,手中利刃直奔萧锦闻而去!
云挽月的心骤然紧缩,飞身上前去拦:“殿下小心!”
可话音未落,她就看见安锦奋不顾身挡在了萧锦闻身前,那匕首寒光一闪,直直刺进了安锦的小腹……
见只是刺中安锦,那婢女毫不犹豫抽刀,再次往萧锦闻刺去!
但云挽月已经到了她的跟前,赤手空拳与她缠斗起来。
云挽月没有武器,手臂硬生生挨了一刀,才将那婢女擒住。
她正额尖染了薄汗,正要拷问婢女:“刀上可有淬毒?”
那婢女轻蔑一笑,咬碎了藏在嘴里的毒牙,猛然喷出一口黑血死了……
云挽月思虑一转,连忙让总管去上报圣上,彻查东宫。
说完,她回头想去探查安锦的伤势,却见东宫的女医面色死白跪在地上,声音发颤:“禀,禀殿下,安姑娘腹中胎儿保不住了……”
云挽月呼吸一滞,抬眸又对上萧锦闻猩红的双眸。
他如看仇人般看着她,如地狱阎罗般冷冰冰质问她:“若你不躲,安锦又怎么会出事。”
第7章
“如若不是你无能,孤的孩子怎么出事?”
仿佛一块冰从天而降,把云挽月冻僵在原地。
她扯了扯唇角,却什么都说不出。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躺在那里的人是她。
可如果,躺在那里的人是她,萧锦闻也会如此哀恸吗?
云挽月不敢去猜。
两小无猜的情谊有了别人,有了裂痕,或许无论她怎么做都是错的。
萧锦闻没再管她,因为太医来了。
他小心翼翼抱起安锦,直接入了他的寝殿,宫人也慌乱跟着去伺候。
短短一息,熙熙攘攘的大殿空了下来,只剩下云挽月一个人。
她面色发白,独自出了东宫回了将军府。
踏入将军府那一刻,府中瞬间慌乱起来,直到祖母杵着拐杖急忙走到她面前,颤着声音问她。
“好孩子,怎么把手伤成这样!?”
云挽月这才发现,她的手被刺伤后便一直没处理。
如今鲜血已经浸透衣袖,看起来格外骇人。
“快,快去请大夫,往宫里递牌子,请太医来!”老太君急的眼框都红了,吩咐下人。
云挽月脱了力,缓缓将头靠在她的身上:“祖母,不必去请太医了……”
她在东宫受的伤,萧锦闻从始至终都没多看她一眼,更别说让太医为她把脉处理伤口。
如今所有的太医都在东宫,萧锦闻不会放人的。
老太君不甘心:“总要试试。”
她小心翼翼搀扶着云挽月,带她回到寝卧躺下。
不多时,云挽月便发起了高热。
她看着祖母忙前忙后照顾她,又在恍惚间听见下人来报:“老太君,如今太医都在东宫,太子殿下不放人。”
老太君的脸色渐渐颓败下来,母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年,只无力说了句:“……罢了。”
云挽月顿时红了眼,艰难抬起手握住老太君:“祖母,还有民间的大夫呢,我不会有事的。”
祖母轻轻拍了拍云挽月,又别过脸去,不愿让云挽月看见她脸上的泪。
但云挽月还是看见了。
祖母的泪好似落在她的灵魂上,滚烫到让她的心发酸。
这一瞬,她好后悔好后悔。
如果早知道和萧锦闻羁绊过深,会让她的亲人这么难过,她一开始就不会靠近萧锦闻……
沉思间,她渐渐昏睡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外面的朝阳落入窗台。
云挽月挣扎着起身,才发现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痕已经缝合了,用的是宫里的金疮药。
她也不再发热,只是喉咙有些干哑:“祖母……”
门外的婢女听见呼声,连忙冲了进来扶住她:“小姐,老太君这几日累着了,才刚歇下。”
云挽月提着的心这才放下。
她又安静养了三天的伤,陪着祖母没迈出将军府一步。
外面萧锦闻和安锦的流言纷纷扰扰。
云挽月从流言中得知,安锦已经没了性命之忧,但腹中孩子没了。
萧锦闻为让安锦做太子正妃,在圣上殿前长跪不起,以绝食逼迫圣上。
但云挽月只偶尔翻看安锦的诗集,每每读到那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时,她都会想起父兄,想起边疆那些马革裹尸的将士。
她想了很多人和很多事,却再也没提起过萧锦闻……
伤口拆线那日,云挽月重新领了兵权进宫面圣。
到奉天殿前时,她正好看见萧锦闻跪在殿外,求娶安锦作为正妃。
云挽月恭敬朝他行了一礼:“殿下。”
萧锦闻背脊笔挺,连眼神都没分给她:“你好了,可安锦替孤挡了一刀,再也不能有孕了。”
云挽月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