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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比较敏感，立即察觉到了不对，看了监控发现这人看见警察就立刻跑路了。

“小陆，你留在这儿，我带人去追！”

师父和陈易凡几个人立刻对张海文发起追捕。

但人消失在了学校周围，找人如同大海捞针。

回到家累得瘫在沙发，齐凛凑过来给我捏肩。

“姐姐，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一定会找到的。”

“你说他为什么要跑呢？难道真做了什么亏心事？”

“见了警察就心虚，肯定做了坏事！”

齐凛附和一句。

半夜，一通急促的电话吵醒了我，迷迷糊糊地接通。

那边是陈易凡的哭声，话也说不清，“昭昭姐，师父他……师父他快不行了。”

寂静的医院走廊，每个人的心跳都在为手术室里的一个人而跳动。

师母坐在那儿双眼无神，一笔又一笔的治疗费，哆嗦着拿出一张又一张卡去刷。

零零散散掏空家底。

师父今年50，有一个儿子在外地读博，还没结婚。

他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也不用等赶回来，医生下达了比死亡通知书轻一点的通知：植物人。

陈易凡说，师父半夜接到群众电话，说在山里发现了张海文，师父非常激动地进山，结果天黑山陡，摔下去便再也没有爬上来。

也没能醒过来。

师母抱着我嚎啕大哭，我不断地发抖，眼泪跟着掉。

师父对我很好，也就像我的家人一样。

他死了，我的一个支柱轰然倒塌。

我想起每次加班到深夜，他就心疼地催我回家，给我放假好好休息。

他有时也不把我当女生，什么活辛苦给我派什么活。后来成长起来却发现他已经老了。

我联系了局里申请工伤。

我无力地靠着墙，头重重向后砸，恨不得自己也死了算了。

齐凛踏着冷风而来，给我带了一件厚衣服披上。

他抱住我，我便再也无法止住哭声。

“姐姐，人各有命不是吗。我相信他一定不会后悔进山的。”

张海文成了我心里的刺，我势要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

可当真抓捕到时，他完全洗清了杀人嫌疑。

“你为什么要跑！”

陈易凡碰了碰我，小声提醒，“姐，别激动。”

我死死盯着他，那种无力侵蚀全身。

“俺参与了赌博，还欠了钱还不上……你们不就是为这事要抓俺吗？”

他一脸无辜又迷惑。

我拍桌而起，红了眼眶。

“你认识张民力吧，他在4号凌晨死了，你敢说和这事没关系！？”

陈易凡把我拉了出去，“你冷静一下，我来。”

我心里隐约知道了结果，靠在墙上仍然不愿意接受现实。

一会儿陈易凡便出来了。

他对我摇摇头，“他说有人证，也可以去查监控。他没有作案时间。”

我的心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动。

第0015章

线索断掉，王安队长加入专案组，代替师父的位置。

他看我颓靡便放我休息了两天。

“世事无常，人要向前看。”

12月20日，我站在监狱外等待，因为我的继母出狱了。

十年前她用刀威胁我，要抢走父亲留给我的一笔上学费。

我不肯，宁死不屈。

结果是刀刺入我的心脏，还好命大，没死成。

她则被我告上了法庭，十年起步。

杜喜兰见到只有我一人，立即挂了脸。

“我儿子呢，我要见我儿子！”

她比当年更瘦了，但出口的话仍是不让人爱听。儿子？

那个只会闯祸不学无术的废人吗？

那个拖着我的脚，让我寸步难行十年的弟弟？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我淡淡回了一句，“到底走不走？”

她眼里对我的恨意没有因时间和监狱而磨灭，我突然一颤，只觉得人性难移。

她朝我伸出手，“我要电话，我现在就要见到他！”

我嗤笑一声，拿出手机递给她，她盯着变化极大的手机不知所措。

“杜喜兰，我不是当年那个任你欺负的小女孩了。你知道我大学学的什么吗？你知道我现在做什么工作吗？”

她被我的眼神吓到，我微微俯身盯她，杜喜兰后退一步瞪了回来。

“我好不容易出来可不想再进去！你不要逼我！”

“我没有逼你。”

我推着她上了车，她不停打量着车内装饰。

这里摸一下那里碰一下。

直到我将车停在了墓园外。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晦不晦气！”她没好气地问。

我指向里面一个地方，转头对她微笑，“你儿子在里面，去看他吧。”

她身体僵住，不可思议地破口大骂，“小贱人你说什么！？”

我闪开她的攻击，把她从车上拽下来。

“这是死亡证明，”我拿出提前放好的通知，“他玩赛车出了意外，当场死亡。”

我没见过杜喜兰哭，她如今哭起来倒是让我觉得新奇。

“节哀。”

“你怎么当姐姐的！你为什么看不好他！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啊……造孽啊！……”

她哭得特别大声，夹杂着一些哀嚎和痛呕。

原来她也会觉得痛，我还以为像她这样的人没有感情呢。

我冷漠地看她，“所以你为什么不照顾好你自己的儿子呢。”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进去！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狗东西！我就不该……”

我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衣领，怒目而视，“闭上你的臭嘴！”

“如果当年不是你要杀我，你又如何进得去监狱！”

“这么说来，你儿子是你亲手害死的呢。”

她捂着自己耳朵不愿意接受，“你疯了，你疯了……陆昭雨你个疯子！”

我狠狠甩开她，她重重摔在了地上。

杜喜兰，你不止把自己玩进监狱，你不止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你不止害死了你的儿子……

更重要的是，你还害死了向晴。

想到这儿，怒气和恨意涌上，我忍着眼泪把她拉起，“你在监狱里会不会做梦啊，我问你有没有梦到向晴，你说话啊！”

怒吼声在她耳边炸开，她哭着逃避。

第0016章

“小晴，我没事的，你别哭啦。”

向晴抱着我不断地流泪，她这个人就是太敏感。

我拍了拍她背，“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向前看好不好？”

我从她衣服兜里掏出了糖，“再哭，我就偷你的糖喽！”

我以为我把她安慰好了。

直到后来她一步步走上天台，直到我拼了命地爬楼去追。

我在想到底是人从八楼自由坠落的速度快，还是人的肾上腺素被激发、超越身体极限去拉住她快。

物理告诉了我答案，血肉模糊的尸体告诉了我答案。

“她向你求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你嫉妒她？杜喜兰你是个女人！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女性的恐惧，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无助和绝望！”

“她头朝下，脑浆子飞溅，你说她选择跳楼的时候有没有在念你的名字，让你下地狱……”

杜喜兰大喊大叫，用力将我推开。她失去理智地压住我扇我巴掌，我没能反应过来。

她掐住我的脖子嘶吼，“我恨你们！你们都去死！”

用力挣扎后，眼前突然多了一个身影，是齐凛来救我了。

他很快将疯了的杜喜兰控制住，我立马拨打了精神病医院的电话。

冷漠地瞥了她最后一眼，“这可是你自找的。”

杜喜兰经过检查，的确被诊断出患有精神方面的障碍。

我心里落下一块石头，喝了一口甜的果汁，稍微觉得宽慰。

“谢谢你，齐凛。”

他伸出手擦去我嘴边的水渍，无比温柔地说了句，“我就是来保护你的啊，别跟我道谢，我不爱听，收回去。”

“好好好。”

我无奈地戳他额头，他顺势将头贴近我，深邃的眼眸仿佛盛有银河。

可银河距离人很遥远。

他在那一瞬间让我感到陌生。

杜喜兰住进精神病医院没几天就传来了死讯。

我实在想不通这人为什么会自杀。

医生说，她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刀，半夜里直接精神病发作，将刀捅进了喉咙。

监控视频血腥又残忍。

“别看了好不好？”齐凛捂住我的眼睛，冰冰凉凉的手。

我摸住抓开，“怎么这么凉？你去哪了？”

齐凛每天早晨都会起得很早，或者去骑行或者去晨跑，上午基本见不到他人，我一直以为他是去了学校。

但是学校教室里不应该很暖和吗？

“刚洗了手，姐姐别担心，我身强体壮着呢！”

他绷起肌肉，拍了拍自己胸膛，随后又捏起我的脸。

“泥干甚么！”

他笑着捏起两边，“你怎么不多关心自己啊，你知不知道这里都没有肉肉了。”

我拍开他，揉揉自己的脸，没好气地凶一句，“哪里没肉了，这不都是吗！”

闹归闹，我有些疲惫地靠在座椅上，“杜喜兰再怎么精神不正常，那也不应该自杀呀。”

“为什么？”齐凛有些不解。

我打开视频将进度条拖到一个时间点，“你看，她这个时候不停搓脖子，她可能是生理上的不适。”

“你继续看这里，她手碰到刀，她其实并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

齐凛思考了一会儿，“但就这个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