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君陈逾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_(孟子君陈逾年)全文在线阅读大结局
那就是她要嫁的人,陈逾年。
今天是两人结婚的日子。
这个年代没有正式的结婚证,所谓的婚礼,也不过是所有人聚在一起欢欢喜喜地吃顿饭,做个见证。
为了今天的喜事,炊事班还多加了一个菜。
有女同志看不得孟子君这么扭捏,在身后推着她往前走。
“哎呦妹子快去啊,新郎官等着呢!”
孟子君一下被推进陈逾年怀里,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周围顿时一阵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
孟子君害羞得不行,脸烫得都能煎鸡蛋。
她张了张,轻轻喊了声:“逾年……”
话没说完,不远处哨岗忽然传来紧急的号角声!
“嘟嘟嘟嘟——”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皆是一变,因为这号角声只代表一种意思——
敌人来袭,立刻迎战!
团长厉声喝道:“所有人,马上集合!”
陈逾年严肃地扯下胸前的红花,就要跟着其他同志离开。
孟子君不敢耽误,拉住他快速地交代了句:“注意安全!”
陈逾年点点头:“你也是。”
便拿开她的手,快步离开。
孟子君看着陈逾年的背影,一颗心揪在了一起。
陈逾年是排长,冲锋陷阵都在最前方。
而她是军医,负责后方伤员。
他们四年前在部队里认识,一来二往地熟悉了,不记得是谁先主动靠近的,最后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两人结婚的事从去年就上报了组织,上级也乐得证婚。
可每次都被打断。
这一次已经是第三次婚礼,还是没有办成。
孟子君叹了口气,把头上戴的花拿下来放进口袋里。
她不能跟着陈逾年一起上战场,只能在心里祈祷他能平安归来。
旁边女同志知道她担心,安慰道:“别害怕,陈排长厉害着呢,肯定不会受伤。”
孟子君强颜欢笑地点点头,赶忙跟着其他女同志去准备药品了。
前方炮火声不断,后方也紧锣密鼓地筹备。
每一次枪响,炮轰,都让孟子君心惊胆战。
很快,前方送来了一个接一个的伤兵。
孟子君跟其他军医立刻上前诊治,每送来一个,她就提心吊胆一次,发现不是陈逾年,又松上一口气。
这仗打了一天一夜才终于结束。
此刻孟子君已经精疲力尽,身上血和土黏连,脏了一大片。
她给最后一个伤兵止好血,一抬头,到处都没看到陈逾年回来的身影。
她心脏瞬时一紧,拉住刚回来的大队长:“陈逾年呢?”
大队长顿了顿,手往后指:“在后面呢吧,你别担心孟同志,他没事。”
孟子君心里石头落地,但还是大步往战场走去。
刚结束一场战争,被炮轰过的土地上凹凸不平,偶尔还会看到一些骇人的残肢。
很多战士也早就疲累,找了个地方就歪头睡去。
孟子君小心地避开他们,同时又仔细辨认着他们的面孔。
终于,她在一个防空洞里找到了睡着的陈逾年。
然而视线下移,只见部队里的另一个女同志蒋书禾,正枕着陈逾年的肩膀,与他一同沉沉睡着。
第2章
孟子君拿着纱布的手一紧,抿了抿唇。
她以前就听陈逾年说过,他和蒋书禾是一个村里出来的,从小一起长大,父母都死了。
也因为这层关系,陈逾年平常会多照顾蒋书禾一些。
孟子君心底无法避免的有些小小酸涩。
但紧接着她就拍了自己一下。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意这些儿女情长!其他同志也都是四仰八叉互相倚靠地睡着。
她压下情绪,不打算将两人叫醒。
又见他们身上、脸上都是泥土和血,她蹲下身拿干净的布给陈逾年擦了擦脸。
可刚触碰到,陈逾年就猛地警惕惊醒。
在对上孟子君的眼睛后,他怔了几秒,身体才放松下来。
想起身时,他发现身上压着的蒋书禾,又躺了回去。
“子君,你别误会。”他太久没喝水,嘴巴很干涩,开口声音沙哑。
孟子君连忙摇头,正想说让他躺好别动。
蒋书禾在这时也悠悠转醒过来。
等发现自己头枕着陈逾年肩膀时,她赶紧起身拉住孟子君:“对不起,子君,我太困了,没注意就睡着了。”
如果刚才还有点小小的介意,现在孟子君就是真的不在意了。
她淡笑着摇摇头:“没关系,书禾同志能打仗,比我厉害,你们战友之间相互依靠是应该的。”
部队里的女同志大多都在后方工作,蒋书禾却不一样。
她会打狙击枪,而且一打一个准,是第一个主动请缨上战场的女同志。
在她之后,陆陆续续有不少女同志都拿起枪杆子走上战场,个个都不比男人差。
“子君同志救死扶伤,更厉害。”
蒋书禾笑起来,亲昵地揽住孟子君的肩膀,然后悄悄朝她眨了眨眼:“子君同志你给陈排长检查一下,他好像受伤了。”
“我没受伤,我就先回去了啊!”
说完,蒋书禾就小跑离开,把这方小天地留给了二人。
孟子君听到陈逾年受伤了就立刻紧张起来,她慌忙去看他:“你受伤了?在哪儿?”
陈逾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站直的时候扯到后背,他“嘶”了一声。
她忙绕过去看,这才发现他背上衣服被炸破了一块,血肉模糊。
因为被压得太久,血液凝固和周围开裂的衣服混在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
孟子君一下就看得眼眶泛红:“你明知道后面受了伤,怎么还能就那样躺着,会感染的!”
陈逾年皱眉往后看了眼:“炸的时候没感觉,现在才感觉到疼。”
“我没事,先回去吧。”
孟子君急切拉着他回到后方,找了个没人的屋子给他处理伤口。
她先去舀了一碗水细细冲洗着伤口上的沙子,然后用剪刀剪碎粘在上面的衣服,这才开始给他上药。
她轻轻用毛巾擦拭,生怕弄疼了陈逾年。
一时间,屋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待给陈逾年包扎好,她垂眼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抿了抿唇遗憾地叹了口气:“咱俩的婚礼又没举行成。”
陈逾年只“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别的。
孟子君有些失落。
她希望他能说点什么,哪怕是安慰自己两句。
却也知道刚经历过一场战争,朝夕相处的同志死在面前,谁心里都不会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