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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乍响耳畔,梧楚心里却没有什么波澜。
第一次,她发现自己也可以这么平静的面对有关陆懿的所有事。
哪怕是婚事!
梧楚上前两步:“主子,药已取回。”
陆懿没有动作,反而是他身旁近侍接过了药。
掌心一空。
梧楚看着陆懿没有半分波澜的面容,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只有落回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这时就听他清冷的声音响起:“梧日起,你便跟在桐乐身边伺候。”
梧楚愣了下,却还是拱手领命:“是。”
她话落下,陆懿没有开口。
但很快,就被陆懿身旁的桐乐打破:“阿远,我有些累,想休息了。”
“梧楚,带桐乐去蓉院。”
蓉院离棠院很近,亦是府内除了棠院最大的院子。
看来陆懿真的很看重桐乐。
这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梧楚却没有别的想法:“是。桐乐姑娘,这边请。”
目送着梧楚和桐乐一行人进入府内,近侍将药呈到陆懿手边:“主子,梧楚姑娘似是受了伤,衣衫心口处尽是血色。”
闻言,陆懿只是拿过药,指腹摩挲着药瓶,许久没有说话。
另一边,蓉院。
安排好桐乐的事后,天已经黑了下来。
梧楚看向床榻上坐着的桐乐:“姑娘好生休息,我在门外守着,若有事您叫我便可。”
话落,她便退了出去。
冬风瑟瑟,吹得人手脚发凉。
心口处的伤还在隐隐作痛,疼的梧楚面色惨白。
可她只是深吸了口气,将一切忍下。
接下来几日,梧楚便一直跟在桐乐身边侍候。
听闻陆懿已经用药,眼疾已愈,全府上下都为之高兴。
梧楚望着天空的残云,也不知为何心依旧这般惆怅。
冬至这日。
临安城的雪小了些,能模糊见到日头。
府内凉庭。
梧楚看着庭内静坐的桐乐,她与陆懿一样,都患有眼疾。
也不知,这算是良缘还是孽缘!
敛起这些杂七杂八的心思,梧楚走上前:“桐乐姑娘,主子在棠院等您。”
桐乐没起身,只是偏头寻向她在的地方:“梧楚,我可否摸一摸你的眼?”
梧楚一愣,想要拒绝。
可这念头只是一瞬,便被压下。
梧楚走上前屈膝跪地:“姑娘请。”
桐乐手指纤细,指腹柔软,没有她自幼练刀形成的硬茧,落在眼皮上轻轻柔柔的。
梧楚闭眼任她摸着。
好久,桐乐收回手:“阿远不曾骗我,你的眼果然与我很像。”
梧楚起身的动作停顿了瞬,看着她却未说话。
桐乐看不见也不在乎,继续开口:“我幼时贪玩,伤了眼睛,唯有换眼一法能愈,阿远便承诺定会寻来一双最好看的眼睛给我。”
“九年前,他告诉我寻到了,只是那时我年纪尚小,若要换眼还要再等上几年,于是这一等就是九年。”
她声音轻轻柔柔的,说出的话却令梧楚心惊。
脑海中与陆懿初见时他说的那句“你的眼睛很好看”不断响起,一个念头也在心里不断叫嚣涌上。
而桐乐似乎不觉她说出的话有多可怕,依旧自顾说了下去:“你叫梧楚,你可知阿远当日为何给你取这名字,因为这名字是我给你取的。”
“梧楚,辛苦你这九年一直为我养着这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