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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8 05:24:51 来源:挑藏网 点击:
Vol.1
周一九点钟,江雪倾准时出现在涂山香坊门口。
香坊开门营业时间是上午十点到晚上九点,只不过员工们需要提前到店打卡换统一制服做营业前的准备。
上周五时江雪倾已经把江池的转学手续办好。新学校位于港岛东区,每年学费加住宿费十万左右,最重要的是实行DSE课程加国际课程双轨制教育。假如将来江池自己有意愿,江雪倾认为把他送出国念大学也未尝不可,毕竟这个阿弟头脑聪明,是个难得肯用功读书的好苗子。
办妥江池的事情后,江雪倾没有后顾之忧,进店找店长办完入职手续后领了制服和工牌。她把自己的随身行李带进休息室,安置在角落里,打算下班后再拿去宿舍整理。
涂山香坊的每个基础职位都是有岗前培训的,也有让老店员直接带新人的传统。
江雪倾刚从休息室换好制服出来,店长招手叫来阿靓,向她介绍道:“雪倾,这位是我们总店业绩最好的金牌销售阿靓,你可以叫她靓姐。这几天就让阿靓带你熟悉一下店里的产品,有客人光顾时你跟着阿靓多学习。”
“好,我知道了,店长。”江雪倾点点头,又面带微笑地主动朝阿靓打招呼,“靓姐好。”
门市店就算是合香师也是要带几分销售责任的,每月除基础工资外的绩效工资更是要跟销售量挂钩。
眼前这位靓姐人长得的确有几分靓,身材饱满,黑发浓密,特意用一根乌木簪挽成发髻垂在脑后。她身上是熏了香的,淡淡的带着奶甜的檀香味道,既不会喧宾夺主抢了店内香品的风味,又让贴近她身旁的人能闻到阵阵香风。
江雪倾脸上带着笑,目光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位金牌销售。
从前她还在梅香堂总部任职时,每月初都是要下到各家门店进行巡视的,店里业绩前三的销售都会出来向她报告当月情况。销售之间存在竞争关系,自然龌龊事不少,明争暗斗,并不太好相处。
阿靓抬眸上下扫视了江雪倾一眼,朝她勾勾手指:“叫雪倾对吧?来,跟我走。”
如江雪倾猜想的那般,这位金牌销售阿靓并不好相处。一上午时间全都在指挥她一会儿搬货,一会儿理货,一会儿又喊她去擦店内的水晶摆件,总之一点有用信息都没教授,反而把她当作牛马一般随意使唤。
换做其他人可能早就气得掀桌或找店长告状去了,可江雪倾早有心理准备,只当是锻炼身体,心里倒是一点没生气。
好不容易到了午休轮班吃饭时间,江雪倾是新人,自然没人喊她一起。这附近她从前巡店时常来,循着记忆中的位置找去熟悉的茶餐厅,吃了碗云吞面喝了丝袜奶茶,回去路上顺便还买了刚出炉的芝士蛋挞,吃饱喝足她精力十足地返回店里。
江雪倾进门,便遇见了熟人。
“你这个八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雪倾还没开口,面前的‘熟人’已经先声夺人。
崔泳儿手上挎着当季新款名牌手袋,踩着八寸高的CL红底高跟鞋,蹭蹭几步走到江雪倾面前,用手指指着她的鼻尖。
“上次码头上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崔泳儿的目光落在江雪倾的黑色制服上,神情惊讶,“你身上穿的和她们一样?你……你入职涂山香坊啦?”
江雪倾理所当然地点头。
崔泳儿像是被踩到尾巴突然炸毛的样子,怒喊:“你也配?”
阿靓原本正在午休,得知崔家姐妹到店,赶紧出来接待。
她此时正在陪同崔欣儿,仔细又耐心地向她一一介绍每样香品的不同之处。因着知道崔家姐妹和涂山家的关系,她们刚到店,阿靓便主动笑脸相迎,端茶倒水地服侍两位表小姐。
听到门口的吵闹声,阿靓转头望去,却见崔泳儿小姐正颐指气使地用手指指着今天新来的那个初阶合香师。
阿靓皱了皱眉头。她才不想多管闲事,反正这种新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贵客被开除也是她们自己的事。她只要负责照顾好崔家小姐,把她哄开心买下贵价香品,就能拿到更多提成。
崔欣儿正听着阿靓介绍香品,今天她们姐妹俩特意到涂山香坊,是为了下周末姑妈的六十大寿购买贺礼。
她也听到从门口那边传来的动静,抬眸转身,只见自己妹妹正在公众场合吵嚷。
崔欣儿心中不悦,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她示意阿靓暂停介绍,自己朝崔泳儿走过去。她不能让妹妹在涂山家总店里失了仪态,要不然事情传到姑婆或是凛表哥耳朵里,会影响对她们姐妹俩的观感。
“发生什么事情了?”崔欣儿刚开口问,目光落在江雪倾身上,瞬间明白过来。她故意挂上微笑,“咦?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不久前见过?”
江雪倾也没否认,点点头。
崔泳儿很不满意自家姐姐和颜悦色的态度,半怒半嗔地撅着嘴:“姐姐,她就是那天在码头上把我一脚踹进海里那个三八啊!你怎么忘记了?”
崔欣儿赶紧拍了拍妹妹的手背,用眼神示意她闭嘴。
崔泳儿很不开心,这会儿又没有涂山家的人在场,她干吗要对一个低贱贫民忍气吞声。她恨不得现在当场就收拾面前这个八婆,报上次她踹她下海之仇。
“我妹妹今天心情不好,火气大乱说话,你不要介意啊。”崔欣儿仍旧笑盈盈的,让人挑不出她半分错,反而都会觉得她文雅有礼,比身旁颇有明星像的妹妹更得体大方。
江雪倾是来这里上班的,不是来陪她们姐妹俩唱戏的。
她也随一个笑脸,好声好气道:“上次的事情都是一场误会,再说我已经拿过医药费,早就不记得那件事了。两位崔小姐慢慢看,我先去上个洗手间。”
江雪倾刚想尿遁避开这两人,谁知崔泳儿并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见江雪倾要溜,她竟伸手一把扯住她的胳膊,还把做过美甲的尖锐指甲直接掐进江雪倾的大臂内侧嫩.肉里。
江雪倾吃痛,瞬间嘶了一声。
今天是她第一天入职涂山香坊,她不想闹事的。可有人挑衅她,她不还手似乎对不起自己。
江雪倾不好明里动手直接把崔泳儿揍一顿,暗中却顺着她掐住自己的手臂的方向侧过身,用另一只手以掌为刀,迅捷地敲在崔泳儿手背麻筋上。
“嗷!”崔泳儿整只手瞬间又疼又麻,根本没法继续掐江雪倾。她收回手不停甩动,她痛到表情扭曲,一时间连两颊都沁出冷汗。
由于江雪倾动作极快,又是侧身背着两姐妹的视线,崔欣儿也不清楚刚才怎么回事,只有崔泳儿自己受苦痛得抱着被敲的手,眼泪星子都快蹦出来。
江雪倾像是没事人一般摊摊手:“sorry,我实在憋不住,需要去趟洗手间。”说完,她哼着歌朝二楼走去。
她的初次1
Vol.2
崔泳儿吃了亏但又没在手上找见伤口,她气急败坏在店里闹了一通。崔欣儿实在觉得丢脸,还没选好给姑妈的礼物,便拉着她提前离开涂山香坊。
店长发觉苗头不对劲,向江雪倾问清楚两人关系得知之前的确存在小误会,她怕此时让江雪倾出去反而会激化矛盾,就派她在库房理货。
阿靓平日在门店里懒得搭理比她职位低的同事,可面对能给她带来丰厚提成的贵客们却是很懂察言观色。她主动一路将两位崔小姐送到门外,边走边握着个冰袋替崔泳儿冰敷安抚她的情绪。
“泳儿小姐,冰袋您拿着路上继续冰敷,到家再用温水泡一泡手,抹上厚厚的护手油,保准手上不会留一丝淤青的。”
涂山家的车就泊在路边,司机已经将车门打开,候在一旁等待两位小姐上车。
崔泳儿还在气头上,懒得理会门店这些狗腿店员。她从阿靓手里一把夺过冰袋,弯身直接上车。
崔欣儿正要跟着上车,忽地想起什么事情似的。她眉眼弯弯地朝阿靓招招手,示意她靠近点有话说。
阿靓立刻会意凑过去,听完崔欣儿吩咐后,她满面笑容,迫不及待地用劲点头。
“欣儿小姐您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做的漂漂亮亮,送给您姑妈的贺礼包装好后,我会差人送上门去的。”
“好,事情就交给了。”崔欣儿神情温柔地笑笑,坐进车里。
-
江雪倾在库房里忙活了一下午,临近傍晚时店长才想起她这个人来,叫人去库房把她叫出来。
阿靓刚送走两位客人,一下午她促成两笔新订单,又有不少提成入袋。她心情不错,正倚在收银台边,抬眸见江雪倾从二楼走下来,她招手喊她过来。
目前店长安排阿靓带江雪倾,算是她半个带教老师,有资格差遣她做一些事情。
阿靓朝台面上放着的礼盒方向努了努嘴:“喏,别说没给你露脸机会,把这个礼盒送去涂山家。”
“现在吗?”
阿靓没耐心地翻了个白眼:“不然呢?要等你吃完饭洗完澡睡饱觉第二天再去登门拜访吗?你以为你是大小姐吗?谁会等你一个小店员?少问多做事,快点去,晚上八点前必须送到。”
“行。”江雪倾走到台面前,扫了眼被包装精致的礼盒,“靓姐,这个礼盒里装的什么?”
“当然是贵重品啦。”阿靓边抠指甲边嘱咐,“你路上打车去,香坊会报销的,千万记得要小心再小心,里面的东西弄坏或者弄丢,把你卖掉都赔不起。”
江雪倾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伸手提起礼盒塞进一只印有涂山香坊LOGO的手提纸袋里直接出门。
“喂,你不问我拿涂山家具体地址吗?”阿靓追在她身后喊。
江雪倾前脚都快跨出店门,冷不丁收住脚步,转身时脸上挂着佯装茫然的表情:“我忘记了,请问涂山家地址在哪里?”
她忘记个大头鬼!
涂山家她就算闭上眼,摸着上山也能找到。她几乎整个青春期,放学后不是去涂山家就是去她家和涂山凛一起写作业。直到今日她都深刻记得,涂山凛那张外人面前冷峻高傲生人勿近的脸,在她面前有多‘刻薄’和‘气人’。
印象最深那次是14岁那年夏天,她和往常一样下课后背着书包直奔中学后门。涂山家的车停在那里,通常去他家写作业那天就会和他同乘一辆车。
江雪倾飞奔过去,司机黎叔早已立在一旁准备为她拉开后座车门。可车门还没打开,涂山凛突然叫住她。
“停,别动。”涂山凛肩上背着书包,从她身后走上来。
司机见是自家少爷,连忙站得笔直,目不斜视,等待少爷下一步吩咐。
他们两个身上穿的是学校统一校服。男生的是英式套装,上衣白色短袖衬衣配深色领带,下身藏蓝色西装短裤;女生则是上身白色短袖衬衣配蝴蝶领结,下身浅色苏格兰格子短褶裙,小腿上通常搭配白色长袜和一双黑色小皮鞋。
正值六月初,天气又闷又热。江雪倾热得冒火,一心只想快点钻进车里吹空调。
她理都没理涂山凛,伸手就要自己去拉开车门。
涂山凛快步上前,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双手虚搭在她的两条如藕节般又嫩又白的手臂上。
“你干吗?”江雪倾毫无防备,冷不丁被涂山凛从身后控制住。夏天本来就热,涂山凛整个人几乎贴上她后背,近的仿佛能感受到他同样炙热的体温。
江雪倾下意识就要挣开他的手。
“别动。”涂山凛用了巧劲扣住她的手腕。他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肩宽腰窄,从外人眼中看过去,就感觉他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
“涂山凛,你疯啦?”江雪倾压低声音骂道。
虽然他们有婚约,又是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什么模样没看到过,小时候甚至躺在一张床上听故事睡午觉。可现在他们毕竟都已长成少男少女,地点又是在学校后门,随时会被路过的同学看到的。
江雪倾脸蛋涨得通红,手腕偏偏被涂山凛扣住。她刚想曲臂抬手给他一记肘击,忽地听到涂山凛的声音自她头顶低沉响起。
涂山凛吩咐司机:“黎叔,帮我把车里的盖毯取出来。”
“是,少爷。”司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算是服侍涂山凛十几年的老人,很有自觉性,严格遵守不该听的绝对不听,不该看的绝对不看。
见黎叔一溜烟特意绕道去另一侧开启车门取东西,江雪倾疑惑不解。
“车门就在面前,黎叔干吗特意绕到另一边才开门?”
“因为黎叔聪明,不像某人。”涂山凛声音满是调侃,双手仍旧搭在江雪倾的手腕上。
此时,同年级的两个女生结伴而行,刚从后门走出来,她们一眼便瞧见涂山凛颀长而挺拔的背影。
这两个女生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一起朝他的方向靠近,想找机会搭话。要知道涂山凛可是学校里大部分女生的梦中男神,多少人幻想能与他说上一句话,甚至只要能被他目光不经意间扫视一眼,都可以让她们开心好久。
只不过她们才接近一点,便发觉他身前怀中虚抱着个女孩。
“哇!好大胆,竟然敢在学校门口这样。”
“那女孩好像是隔壁班的江雪倾,她和涂山凛有婚约的,搂搂抱抱算什么,说不定还有更亲密的我们不知道……”
两个女孩说话酸溜溜的,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好传进江雪倾的耳中。
“涂山凛,放开我啦。”江雪倾羞臊地低压着头,愤愤地咬着下嘴唇。
都怪涂山凛,在学校后门莫名其妙搂着她,害她被同学议论笑话。
她的初次2(必看)
Vol.3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遮在江雪倾眼前。
涂山凛低缓而沉稳的嗓音,带着吐字时温热的气息在江雪倾头顶响起。
“不用去看,也不必去听,那些是别人的想法,和你无关。”
江雪倾并没有闭上双眼,纤长的睫毛在他的掌心沙沙地刷动。
“有点痒。”涂山凛坦诚道,“以前没发觉你的睫毛好长。”她的睫毛刷过他掌心的肌肤,略微瘙痒的触觉像是一阵电流流窜入他的心间,酥酥麻麻的让他很想现在就把江雪倾整个人转过脸,凑近脸仔细去研究一下她的睫毛究竟有多长,竟然能轻易撩动他的心。
涂山凛自然不会把这些感受说出口,他见黎叔取了盖毯站在一旁,没有他的吩咐黎叔并不敢自顾自上前。他朝黎叔递去一个眼神,黎叔走过来将盖毯拿给他。
“少爷,您要的盖毯。”
“嗯。”涂山凛接过来,又道,“黎叔,你先去车里等,我们一会儿再上车。”
“好的,少爷。”
黎叔返回驾驶座关上车门后,涂山凛这才放下遮在江雪倾眼前的手。
那两个女生早就离开,此刻后门并没有太多行人路过。
江雪倾不明所以,以为涂山凛故意捉弄她,第一时间转过身举起拳头就要捶他。
“别动。”涂山凛黑眸沉静,只注视着她一人的眼睛。
江雪倾拳头都挥至半空,见他一脸认真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像是要戏耍她。
“你到底想干吗?”
“双手抬起来。”
江雪倾莫名其妙地盯着他。
涂山凛被她盯的面热,哄道:“我又不会害你。快点。”
“好吧。”江雪倾撇撇嘴角,听话地举起双臂,“这样可以了吗?你到底在玩什么?如果一会儿被我发现你捉弄我,我保证把你揍得鼻青脸肿,叫你明天变成学校里的头号新闻人物。”
涂山凛一言不发展开手中的盖毯,两只手分别拎着两角,低头弯身接近江雪倾。
他靠的太近,耳尖若有若无擦过江雪倾的面颊,耳鬓厮磨间,她的心跳无法控制地加速又加速,连呼吸都变得压抑且急促。江雪倾只感觉头顶被阳光晒得很热,她的身体更热,只想推开涂山凛,狠狠地喘一口气。
江雪倾抬手抵在涂山凛胸前,刚想推开他,忽地被涂山凛一把扣住腰拉近怀里。
“都叫你别动了。乖一点,马上好。”
他用近乎拥抱的姿势,将手里的盖毯围在江雪倾腰间,为了一会儿坐车时舒服,他特意将打结的地方挪到腰侧,免得一会儿她坐着被咯到后腰。
“好了。”他放开她。
江雪倾整个人像是被煮熟的虾仔,脸红到脖颈后侧。她重重地舒了口气,这才低头摸了摸围在自己腰上的盖毯。
“天这么热,你给我围盖毯是要让我中暑吗?”
“呆瓜,一点敏感度都没有。”涂山凛抬手屈指在江雪倾脑门上轻轻敲了下,“今天不去我家,转去你家做作业。”
“啊?为什么?可是昨天我已经打电话给你家王妈预定好了,我想吃她做的gelato。”
“你今天不许吃冰。”涂山凛瞟了她一眼,伸手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江雪倾不满抗议:“为什么?我就吃!”
-
黎叔按照少爷指示,直接将车开到江家别墅前。两家都住在这片半山别墅区内,他们要返家也是很方便的。
黎叔下车,绕到后座拉开车门。
江雪倾撅着嘴不想下车,她仍在惦记王妈的gelato。昨晚电话预约的时候都跟王妈说好今天下课后过去要吃薄荷巧克力味、覆盆子葡萄味和焦糖曲奇味。
王妈肯定已经做好gelato在等她,真搞不懂涂山凛今天发什么神经,一定拦着她不让她去他家吃冰。
江雪倾也想叫爹地帮她支付三倍薪酬,把王妈从涂山家挖过来。奈何涂山凛这家伙就是不肯放人,还拿他只吃得惯王妈煮的菜做借口,说什么想吃gelato来他家吃就行。
现在倒好,她想吃还要看他心情。
江雪倾不情不愿地下车,一路都没给涂山凛好脸色看。
佣人们早已习惯涂山大少和自家大小姐的关系,一路上只是循例问好,各管各的继续做事。
两人一路上楼,他们做作业通常是到江雪倾寝室隔壁的独立书房。
江雪倾正要走向书房,蓦地,书包背带被人扯了一把。
“先去你房间。”
“你别太过分!”没吃上惦记的gelato,江雪倾本来就心情很糟糕,索性转身一把推开涂山凛,“今天不想看见你了,回你自己家去!”
涂山凛被当面下逐客令,却丝毫没生气。他面色不改地望着江雪倾,耐心道:“你进房间,看一下自己的裙子。”
江雪倾虽然觉得今天的涂山凛格外古怪,可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决定再相信他一次。
“好,我现在就进屋,你在门外不许进来。”
“嗯,我在门外等你。”
江雪倾推门进屋,砰一声关上房门。
天热本就心浮气躁,她倒要看看裙子上有什么。假如涂山凛敢耍她,她一会儿就攥起拳头请他吃今年夏天第一记铁拳。
拉开拉链,刚脱下裙子,江雪倾瞥见裙子后摆那滩干涸的血渍,立即反应过来。
难怪从中午开始她就感觉小腹下坠胀鼓鼓的难受,她还以为是中午吃多了不消化,没想到竟然是……初潮。
江雪倾并不是没常识,只是相较于同龄人,她的初次月事来的算晚,卧室套间的浴室里也没准备过卫生棉。
她换掉身上沾了血的校服,穿上自己的睡裙,想了下走到门边,隔着门板小声问:“涂山凛,你在不在门口?”
“嗯,我在。”
他的声音此时就如定海神针般让江雪倾心安。
江雪倾旋转门把,打开一条缝,探出脑袋:“那个,你帮我下楼去喊李妈过来好不好?”
涂山凛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现在还想立刻叫我回自己家去吗?”
“涂山凛!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的?”
江雪倾被他故意调侃的话一激,忽地推开半扇门,恨不得出来踹他一脚解气。
她才刚开门,涂山凛的视线瞬间落在她的胸口上。他喉结滚动,立即撇开头去,胸膛却止不住地起伏。
他们都已经脱离天真无邪的孩童期,开始各自成长。只不过他的发育在暗处,而江雪倾却有明显体征。
凉快的吊带睡裙下,她的曲线起伏明显,白晃晃的肌肤竟引得他不自觉感到口渴。
惊鸿一瞥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喉咙发紧,暗自捏紧双拳,克制忍耐着。
撒娇
Vol.4
涂山凛替江雪倾喊来李妈帮忙,原是下楼就要回自己家去的,人还没走却被江雪倾叫住。
“涂山凛,你跟我进来。”她每次叫他名字时总是理直气壮,好似从来未曾把涂山家大少未婚妻这个身份看得有多重要。
因着还打算一起写作业,江雪倾换了身连身裙,把长发编成清爽的侧马尾,站在走廊上朝他勾勾手指,说完自顾自转身先进书房。
涂山凛已经兀自平稳下心绪。不知她要跟自己讲什么,也跟着进去,顺手带上房门。
桌上摆了一碗红糖水,是他刚才嘱咐佣人现煮送上楼给江雪倾的。红糖水放在这里凉了会儿,眼下温度应该是恰好适合入口的。
江雪倾瞧了眼碗里的汤汁,撇撇嘴角,嫌弃道:“我不喜欢喝这种红糖水,有股奇奇怪怪的中药味。”她把汤碗端到涂山凛面前,“你帮我喝掉它好不好?”
涂山凛一个男生自然不需要喝什么暖宫驱寒的红糖水,可眼前的江雪倾眼眸圆溜溜亮闪闪地盯着他,让他压根无心拒绝。
他面无表情,伸手接过碗,一口闷。
江雪倾双手背在身后,盯着他喝光,笑吟吟道:“谢啦。要是不喝掉这碗,说不定李妈晚上又要报告给管家。好烦的。”
涂山凛放下空碗,在桌上抽了张纸巾擦拭嘴角。
“写作业?”他问。
“等一下。”江雪倾摇摇头,又一脸贼笑地凑近他,刻意压低声音问,“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一件事?”
他的目光在她饱满樱红的嘴唇上流连,嗓音暗哑:“说。”
“不行,你先说你答应。”
“涂山家没有人会在空白合同上签名的。”
他的意思很明白,除非说清楚道明白,否则他不可能直接答应。毕竟他习惯言出必行,若是答应肯定会履行承诺。
江雪倾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他黑眸幽深,英俊无暇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也找不出一丝破绽。
既然如此,她只能用最后一招。
“阿凛哥哥。”江雪倾放柔声线,双手握上涂山凛的手臂撒娇,“我提出的真的只是一个很小的请求,你一定会答应我的对不对?”
毕竟他们相识十几年,涂山凛太了解江雪倾。她平日无事直呼大名涂山凛,有事相求才会难得的叫他一声阿凛哥哥。可怎么办?偏偏他就吃她这套。
涂山凛暗自咬牙,心中暗自对自己这样轻易被江雪倾拿捏感到无语。
“说吧,又是什么事要我替你去办。”
真的得到涂山凛应许,江雪倾又有些忸怩害羞:“今天的事不许跟别人说!还有,你能不能帮我跟李妈说不要把这件事报告给管家,我不想办成年礼party。”
这几年他们圈子里也不知是哪家从南洋带回来的风潮,各家女孩子首次来初潮时都会为她举办一场成年礼聚会,一群人特意跑来祝贺一个女孩子来初潮正式跨入成人门槛。
江雪倾觉得莫名其妙,心里很不喜欢,但她知道她的父亲是喜欢借由头办party的,这样才能趁机获得更多社交机会,广交人脉对他的生意百利无一害。
她妈咪过世早,她的事情常会被李妈报告给管家再通报到父亲耳朵里。江雪倾很清楚如果是自己去说,肯定会被父亲责怪不懂事,所以才想着请涂山凛这位‘未婚夫’帮忙。
涂山凛低眸问:“你是不想办party,还是不想让人特意为了这件事为你送祝福。”
他原是正在思考买什么礼物送给她的,可现在听起来江雪倾似乎对此意愿不大,甚至很反感。他需要问清楚,免得适得其反。
“你不觉得因为这件事,把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人喊来参加party很奇怪吗?”
“嗯,的确有点。”
“那你是答应帮忙喽?”
涂山凛心里已经落定主意,可难得瞧见她心神不宁求着自己的模样,想再逗逗她。
他故意道:“看我心情。”
“你不愿意?为什么?对你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江雪倾急得鼓起腮帮子。
涂山凛目光斜睨,忍住想伸手捏一把她脸颊的冲动,继续一本正经。
“我觉得办party并没什么不好的。”他双手抱臂,慵懒地倚在书桌边沿,“你的亲戚朋友可以趁机聚会,你之前不是还说很惦记内地外婆家那脉的亲戚吗?你可以用这个名头,把他们接过来聚一聚。”
江雪倾闻言觉得很有道理,差点点头认同被涂山凛忽悠成功。幸好她很快想起自己的初衷,抗议。
“不要!我爹地一定会邀请他商业上的合作伙伴过来参加party的,到时如果把外婆家的亲戚接过来,他们会闹得不愉快。本来外婆家的亲戚就不喜欢我爹地,所以才不愿意来港走动。”
涂山凛摊摊手,示意自己也无计可施。
他这副置身事外的态度,一下子把江雪倾惹毛。她气得眉毛差点倒竖,上前半步欺身到涂山凛面前。她抓起桌上放着的一支钢笔,故意摘掉笔帽,拿尖头对准他。
“说,你愿意帮我。”她目光逼视他,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江雪倾手握钢笔,镀金的笔尖直指涂山凛。
涂山凛挪开视线,尽量不去注意那支对准自己的笔尖。他知道江雪倾并不会真正伤害他,只是想利用他的弱点让他就范。
见她认真发难的模样,涂山凛抵抗了一会儿,微微叹息。
“好,我答应你。”他从容投降,特意挪开的目光深处满是温柔的宠溺。
-
明明是十几年前的事,没想到如今回忆起来,所有细节甚至是那年夏天闷热的空气和他近在咫尺的炽热呼吸,恍如历历在目,清晰如昨。
江雪倾恍神的片刻,计程车已经开上山,再有一段路就要抵达涂山家的别墅群。
望着车窗外熟悉的景物,江雪倾微微叹了口气。
“小姐,再往前就是别人家私路,我的计程车是进不去的。”司机停下车侧首询问。
“行了,就停在这里吧。”江雪倾问司机要了机印票据,推门下车。
冬夜的半山别墅区,寂静如同无人区。
江雪倾才下车一会儿,就被刺骨的温度冻得受不了。她抱着胳膊直打寒颤,只能裹紧身上的大衣,加快步伐通过涂山家门前的这段长长的私路。
她埋头苦走,终于看见那两扇眼熟的黑色镂花铁门,只要通过它们再往里走几十米就能到达涂山家主楼别墅。
可黑色镂花铁门紧闭,像是隔绝出两个悬殊世界。如今的她压根没有直接入内的资格,江雪倾伸出一根被冻到冰凉的指尖按下电铃。
你完蛋了
Vol.5
不一会儿,涂山家的佣人走出来应门,可并没有让江雪倾直接进去,而是从她手中接过那个礼盒,傲慢地留下一句话。
“表小姐让你先在门口等着,她们确认过礼盒内物品后,会让我们通知你离开。”
这位佣人传完话,连个好脸色都没给江雪倾,扭头返回主屋。
江雪倾被关在铁门外,冻得原地跳脚,不断往掌心呵热气搓手取暖。她既然接下这个任务,当然是想有始有终的完成。可这并不代表她会傻到在这数九寒天里,一直留在原地干等。
涂山家大门口是有安保摄像头的,多组多个方向全方位监控门外的一举一动。
江雪倾耐心地等了几分钟后,没有等来佣人回话,反倒发觉正对门口的那两颗监视探头一直在跟踪她的行踪,她往哪边挪动,监控探头就会挪转方向跟着她动。
她立刻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八成是崔家那两姐妹故意找茬为难她,想叫她在寒冬腊月的室外冻出个重感冒来。
江雪倾想了想,掏出手机在黑色镂花铁门外找好角度,单手比耶拍了张照片留存,这样回去也有证据说明她的确准时把礼盒送到涂山家。
拍完照她收起手机,转身就要离开。
“喂!不许走!”
忽地,身后传来一道着急忙慌的声音,伴随响起的是一阵加速小跑过来的急促动静。
崔泳儿穿着高跟鞋,跑步时踢踏声不断。刚才在pad里看铁门外的实时监控画面,眼见江雪倾拍完照片要离开,崔泳儿急得立刻出门。
她原本就打定主意折腾江雪倾的,人如果都跑了她还怎么折腾人?索性也不叫佣人通传,自己飞快跑出来拦截。
江雪倾回眸见她脚踩恨天高奔跑,都担心她半路摔倒崴了脚。出于礼貌,她站在原地不动,等她过来看看这回是要作什么妖。
“你……你不许跑!”崔泳儿跑得呼哧带喘。
江雪倾立在原地,神态自若地摊摊手:“没跑,我就在这儿等你。”她笑眯眯,像是狡黠的狐狸。
崔泳儿见她气定神闲,自己反倒为了追上她狼狈不堪。刚跑到铁门旁她就冲身后还没跟上来的两位保镖大喊:“你们是猪啊?跑那么慢!快点过来,给我开门!”
保镖是涂山家的人,两位崔小姐搬来涂山家陪老夫人小住,他们便暂时被派给表小姐负责安保。谁知道这位崔泳儿小姐一天天的尽是折腾,一会儿发脾气甩脸子,一会儿辱骂他们猪狗不如。听说还是马来拿督的女儿,也不知道这副脾气和家教尊贵在哪里?
两位保镖黑着脸用遥控打开黑色铁门,门刚开崔泳儿就冲出去。
她穿着恨天高,比穿平底鞋的江雪倾高出小半个头,像是凭借这点身高差助长了她的自信。
崔泳儿双手叉腰,趾高气扬:“你完蛋了。”
江雪倾挑起一边眉毛,莫名其妙地望着她,像是在看一个低能。
崔泳儿被她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反问道:“你为什么不问我原因?”
按照她的预想剧本,这时候江雪倾应该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追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然后她把罪责公布,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可她的假想敌是江雪倾,一个死而复生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些许小事惊慌失措呢。
江雪倾偏偏还是个气人的,故意模仿崔泳儿的神态和语气,阴阳怪气道:“哦,我完蛋了,我好担心呦。那怎么办?要不你报警吧。”
“你!”崔泳儿倒吸一口气,气得差点翻白眼,被她浮夸的表情恶心到,“你死到临头了,你给我等着!”
崔泳儿放完狠话,又转身朝来时的方向张望。
“姐姐怎么还没跟上来。”她指了下其中一个保镖,命令道,“你回主屋去看一下我姐姐在干吗?叫她快点把东西带出来。”
“是。”保镖得令,看似顺从地一路小跑回主屋,实则边跑边咒骂崔泳儿三八。
江雪倾和崔泳儿两人在铁门旁大眼瞪小眼,这边崔欣儿带着刚才那位保镖一起走来。
远远望去,江雪倾看清保镖手里捧着她刚送来的那个礼盒。她低眸回看崔泳儿脸上情不自禁露出的得意小表情,瞬间便会意知道她们姐妹俩想搞什么鬼。
“姐姐!”崔泳儿见家姐带人过来,迫不及待迎上去。她指向那个捧着礼盒的保镖,吩咐,“把礼盒打开来拿给她看。”
“是。”保镖低头拆礼盒,边拆边翻白眼。这两位爱发疯的崔家表小姐到底什么时候才走,再不走他都想离职了。
保镖拆开层层精致包裹好的礼盒,捧着拿到江雪倾眼前。
崔泳儿双手环抱在胸前,和姐姐对视一眼,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盯着江雪倾。
崔欣儿解释道:“我和妹妹只是略懂香道,这些沉香摆件门道深,我们也是瞧这块文莱沉香摆件,它的造型似一柄玉如意寓意好才买下的。谁知道刚才拆开礼盒一瞧,眼前这块和我们下午在店里看到的大相径庭。东西毕竟是江小姐你送过来的,所以我们才想着要出来和你当面讲清楚,这样也算公平合理。”
崔欣儿将话语说的滴水不漏,可话里话外全都在暗指江雪倾偷梁换柱。她作为唯一一个亲手把贵重摆件礼盒,从店里送到涂山家的人,作案嫌疑做大。
江雪倾默不作声,悄无声息地用余光观察这两个崔家小姐的一举一动。
崔泳儿得意扬眉:“这下你没有话好讲了吧?东西是从涂山香坊总店出来的,在港城要说涂山香坊名气响当当,没人会相信从那里出赝品的。要我说礼盒里这个赝品,肯定是你贪财,半路换掉了原本的真品。”
“是真是假,总要验过才知道结论。光凭你一张嘴说,白猪都能说成黑猪。”
“你!”崔泳儿被怼,气结,“哼!反正你也得意不了多久。这个肯定是假货,你知道我们买它花了多少钱吗?两百二十万!你等着被起诉吧!”
江雪倾懒得跟蠢人辩驳,她上前仔细观察这块沉香摆件的外部结构,刚要伸手将它从礼盒中取出来掂重量,却被崔泳儿阻止。
“不许碰!”
吃定你1
Vol.6
崔泳儿伸手挡在礼盒前面,下一秒被江雪倾一个抬手间的巧劲拍飞。
又是那股熟悉的麻感蹿上手背经络,崔泳儿吃痛收回手,又气又惧地盯着江雪倾。她刚想向家姐告状,却见江雪倾眼神冰冷瞟向她。
“不碰怎么分辨真假?再说你们两个不是确定这块摆件,是被我调包的假货吗?既然是假货又不值钱的,还担心我摸坏不成?”
“泳儿,让她摸。”崔欣儿并不傻,见过妹妹吃亏,她特意站在距离江雪倾几步之遥的地方,免得惹火烧身。
“姐姐!她拍的我手好痛。她手上肯定藏了什么东西,我要让人搜她身!”崔泳儿再次吃瘪,她捂着自己被拍疼的手告状。
崔欣儿却朝她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别胡闹。崔泳儿瘪瘪嘴,这才暂时消停。
崔欣儿安抚好妹妹的情绪,这才和颜悦色地看向江雪倾:“江小姐,你仔细看清楚点,或许是我们两个不懂行,弄错了也说不定的。”
“我自然会看得清清楚楚。”江雪倾拿起摆件在手里掂了掂,又问,“你们刚才说,在店里直接让靓姐包起来装进礼盒里的,你们买的是一块产地文莱的沉香摆件?”
“对呀,刚才走得匆忙,我临上车才想起进店看的第一块摆件很不错,适合做送给长辈做礼物的,就叫阿靓替我包成礼盒再送上门。谁知道刚才打开来,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这块摆件材质粗劣,香味也和我们在店里闻到的味道不同。”
江雪倾边听崔欣儿在那儿胡说八道,边认真辨别手中沉香摆件的重量和纹路,她捧着凑近嗅了嗅表面的气味。
手中这块摆件的确是沉香,只不过气味偏和淡,并不是她们所说的文莱沉香。
江雪倾心生疑窦,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照射在沉香表面上,仔细看纹路,忽地发现一处明显破绽。
果然!
如她嗅闻时判断的第一印象,这块摆件的确不是文莱沉香。
江雪倾心中已然有了判断,将摆件放回保镖手中捧的礼盒中。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抬眸镇定自若地望向面前两位崔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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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私路另一端,一辆黑色劳斯莱斯正趁着夜色缓缓驶进来。
“少爷,门口好像有人在吵架。”方宇哲手握方向盘,观察前方情况后如实禀报。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正在打盹的阿卓,一听有热闹看立马来了精神。
“哪里?谁和谁吵架?”
涂山凛正坐在后座闭目养神,并未留意方宇哲的报告。
他今晚参加了一场慈善晚宴,原本只是给举办方的贺氏董事会主席面子才答应出席,打算开场后和贺董打声招呼就离开。
没想到他出席慈善晚宴的消息不胫而走,这算是他离港多年后首次公开参加此类活动,满城豪门适婚年龄千金全都闻风而动,各个打扮得好似走秀,即使他特意坐在轮椅上装病弱,还是挡不住她们一个劲往他身边凑。
涂山凛被缠的心烦头疼,他原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心里不痛快,脸上的表情自然冷若冰霜。可交际还是需要和人浅谈几句的,更何况此次归港他需要的人脉和部署还差许多,有几位千金背后的家族正是他需要的力量。
一晚上交际下来,他此时心浮气躁,急需回家泡个热水澡,点燃红梅雪踪,沉浸在记忆的气味中。
而那抹香气里,最重要的回忆是曾经属于他的阿倾。
“哇!四对一耶!那个女孩子看起来还蛮娇小的,出手好快好猛!”阿卓就差整个人贴上挡风玻璃看热闹,嘴里不断直播前方吵架现场实时战况。
劳斯莱斯内前座和后座有隐私玻璃,稍有一点隔音效果。可阿卓实在聒噪,涂山凛眉宇紧蹙,按下按钮降下隐私玻璃。
“什么事?”他问。
方宇哲听到隐私玻璃降下的动静,再次报告:“少爷,门口有人吵架,刚动手了。看不清是谁,只能看见是三个女孩子和两个男人。”
“我靠!那两个男的不是安保队的阿超和阿伟吗?他们怎么跟女孩子动手?我去!还把女孩子推倒了,搞偷袭太不光明磊落。少爷,你一定要扣他们这个月奖金做惩罚!他们竟然跟女生动手,过分。”阿卓义愤填膺。
“阿卓,你下去看看什么情况。没什么事的话,把他们拉开,叫他们让路。”涂山凛眉头皱的更紧,他完全不想多管闲事,此刻他只想快点返回独栋别墅然后泡澡焚香。
“是,少爷!”阿卓领命,兴高采烈地下车跑去前方凑热闹。
刚跑到黑色镂花铁门前,阿卓傻眼了,脚步停在原地完全不想上前,甚至刚才的满腔正义感瞬间荡然无存,此刻他很想倒退回车上待着。
因为面前以一敌四的女孩子,不是别人。
“我靠,怎么又是你?”阿卓无语盯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江雪倾。
江雪倾捂着胳膊,垂在身前的一只手手掌擦破一块皮,血蹭蹭往下流。
阿卓眼尖,立即发觉她的伤口在流血。他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掏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崔欣儿原本站在不远处,免得他们动手时误伤到自己。见阿卓忽然出现,立即反应过来。她抬眸看向前方,果然在私路另一头看到一辆黑色劳斯莱斯。
涂山凛回来了。
崔欣儿赶忙换了副面孔,关心地问江雪倾:“呀,你的手在流血,刚才摔倒也太不小心了。要不要我通知佣人带医药箱出来帮你处理伤口?”
江雪倾冷睨了她一眼,懒得拆穿她这种低劣谎话。崔欣儿面不改色说她是不小心摔倒的,当涂山家门口的监控是摆设吗?
刚才明明是崔泳儿强制性命令和崔欣儿煽风点火下,江雪倾才被两个保镖合围,几番交手后让崔泳儿躲在身后趁机猛推了把才倒地受伤的。
这俩姐妹真的是一双并蒂莲,又白又茶。
涂山凛坐在车内等得不耐烦,让方宇哲直接把车开到铁门前。靠近了他才看清闹出动静的人,竟然又是那个女孩子。
“少爷,我下去处理,让阿卓开车先送您回屋。”方宇哲刚想下车替阿卓,却被涂山凛叫停。
“继续往前开,不要理她们。”涂山凛冷冰冰地发出指示。
黑色镂花铁门大开,在车身经过的刹那,一只血淋淋的手毫无预兆拍在后座车窗玻璃上。
“涂山凛,停车。”江雪倾整张脸凑近车窗,挥着正在流血的手敲击车窗。
吃定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