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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那您希望他像谢堰这样住进来吗？”

“呃……”范伯伯笑了，“谢堰之所以能留在这儿，是因为他早就住进来了，是你爸爸信任他，而且他一直受监控，知道他肯定没参与这事。伯伯是希望你不要这么自责，自责不是你爸爸希望看到的。”

虽然他这么说，我还是没有把新地址告诉权御。

在见过几次心理医生后，我的确感觉自己的状态稍微好了一些，对于我爸爸的事，也稍微有些释怀。

我开始能认真地陪在孩子们的身边，而不是动辄就想痛哭，也可以看看电视，不会感到莫名的焦躁。

这天，我打开手机看新闻，最上面的头条是：f.h技术团队出走，f.h帝国分崩离析。

第349章 如果他还在

新闻的内容和标题差不多，业内人事表示忧虑，认为“此次出走事件是f.h成立以来的最大危机”。

我看了一会儿相关报道，便来到露台。

从这里，能看到谢堰正和范伯伯一起坐在花园里，前几天范伯伯给三只买了三条小狗，这会儿他正逗弄着它们。

谢堰靠在椅背上，笑眯眯地瞧着他，神色轻松得就像根本没有看过这条消息似的。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都上头条了，f.h肯定早就已经开始震荡了。

我来到楼下时，范伯伯已经不见了，谢堰说：“去带着孩子们玩小狗了。”

也好。

我在他身边坐下，说：“你瞧，范伯伯就比你会送礼物，知道送三个一模一样的。他们仨到现在还总为了兔子争论呢。”

谢堰笑着看了我一眼，道：“那也没见你再买两只给他们。”

“我才不要。”我说，“买得不一样了，他们就得找我的麻烦。”

“老奸……”

他笑着说着，靠到椅背上，戴上了太阳眼镜。

我也靠到椅背上，闭起眼，初夏的阳光照在身上，真是暖和。

安静地躺了一会儿，谢堰出了声：“是看到新闻了么？”

“你怎么知道？”料事如神呀。

“平时你也不主动理我。”谢堰笑着说，“肯定是有话要说。”

“……我有那么冷淡吗？”

“有的。”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语调可怜得要命，“平时就把我当空气。”

“……”

我确实对他不如范伯伯热情，毕竟范伯伯是我爸爸的好朋友，现在还一直陪在我身边，在我心里，他就好像我的亲叔伯一样。

至于谢堰……

唉……

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了，于是我说：“你们公司到底怎么了？”

“就是报纸上写的那样，霍川的团队辞职了。”谢堰笑着说，“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么？”

告诉过我？

我说：“我只知道你对他不太满意。”

“是彼此不合，别说得好像我单方面找他麻烦似的。”谢堰笑着说，“不过他走是对的，我跟他早就该分道扬镳了。”

我说：“那现在f.h还有技术团队吗？新系统还在做吗？”

“新系统已经停滞很久了。”谢堰看向我，动了动太阳眼镜，露出了一对眼睛，“这个项目得重新来过。”

我问：“为什么？就因为你俩不合？我觉得那套系统很好呀。”

“我也觉得不错。”谢堰坏笑道，“但你几天就把它破解了。”

“……这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没什么关系，但霍川觉得他做的东西绝不可能这么差。”谢堰说，“他认为，如果不是我把给你透露了太多信息，你肯定破解不掉。”

我说：“我一直没做出过什么亮眼的成绩，他会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

谢堰轻轻笑了一声：“所以我叫停了这个计划，他很生气，觉得我在针对他。”

我说：“所以他就决定走了？”

“是的，”谢堰说，“不过这只是导火索罢了。这几年，他一直对我非常不满，在他心里，我过度感情用事，已经无可救药。我住院时，他来看我，说他已经忍了好久，这次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要带着团队离开。”

我有点没听懂：“怎么你在他心里这么差劲？”

谢堰要是这么差，怎么可能创办起这么大的集团？

“因为他希望我能带着他们开拓事业、赚更多的钱，垄断更多的技术，”谢堰满脸轻松地说，“而不是把精力用在闹自杀、找大师、给前妻家里发红包上。”

我说：“除了最后这个，其他的是挺不靠谱的。”

“是啊，所以他走是对的。”谢堰笑道，“我也已经厌倦了这样的扩张，其实我现在一天生意都不想做，也不想去公司。很久以前，我就对这些东西提不起兴趣了。”

虽然他语气轻松，但在我听来还是很沉重，忍不住问：“是因为病吧？”

经历了最近这段极其抑郁的日子，我已经有点明白那种什么都不想做，没有激情更没有梦想的心情了。

“不全是。”谢堰说，“主要还是那些东西确实没什么意义。我从来都不想当改变人类的科学家，也没那个本事，钱嘛……也赚得满意了。没有人跟我一起花，也没有意思。”

我点点头，说：“现在后悔结扎了吗？”

谢堰一愣，脸侧了过来，隔着太阳镜，我也看不出他的眼神，但我本能地感觉很揶揄，便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没有结扎，现在大可以找个女人生几个孩子，生活就有乐趣了。”

谢堰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下来，笑着摇了摇头：“还以为你是想给我生孩子……”

“你开什么玩笑？”我说，“别说是你，我这辈子都不想生孩子了。”

谢堰不说话了。

气氛再度尴尬起来，我也觉得自己这句话太有攻击力，便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拢了拢头发，说：“你既然不喜欢赚钱，那你有什么别的爱好吗？还是我以前是喜欢的？”

谢堰这才开了口：“我喜欢画画。”

我问：“你想当个画家？”

“唔……”谢堰想了想，说，“我觉得我已经算是了。”

我问：“这怎么还算是？”

“得看你怎么理解‘画家’这个词。”谢堰说，“你要是觉得非得是出圈了，或者是拍卖会卖几千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