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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个疯子!”
萧霁安微笑着,语气势在必得。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华锦殷冷漠地看着他:“我会让你只得到一具尸体。”
萧霁安眼中闪过一抹痛意,下一瞬他又冷静下来。
“没关系,你若死了,我便让幽云十六州为你陪葬。”
华锦殷心尖一颤,又听萧霁安毫不留情地补充。
“林家,首当其中!”
华锦殷手攥紧,白皙手臂迸出青紫血管。
“除了用我的亲人威胁我,你还会干什么?你真是卑劣无耻至极。”
萧霁安低低叹息一声:“锦殷,这世上,现在只有我是真的爱你。”
“林家奉你为帝姬,不过是想借着你的皇家血脉顺理成章夺得这天下,一旦成功,你便会成为他们的傀儡。”
华锦殷面色没有丝毫波澜:“萧霁安,你挑拨的手段真的很低级,我告诉你,这天下可以是任何人坐,唯独不能是你。”
萧霁安看她半晌,突然笑了:“好,你不是想夺回这皇位吗?我告诉你一个最有效的法子。”
华锦殷心脏一跳,沉默着没说话。
萧霁安继续道:“为我生个孩子,我立他为太子,我百年之后,依旧是你们华家天下。”
华锦殷紧紧盯着萧霁安眼眸,确信他不是在说笑,眉心狠狠一跳。
不能心急。
苍旻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救她。
只要萧霁安没杀了自己,一切还有翻盘的机会。
想罢,她闭上眼,不再看萧霁安,也懒得再与这疯子多说一句话。
萧霁安也没逼迫她,兀自将伤口清理了,又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没多久,暗影进来:“主子……”
看着那床帘后的影子,又顿住。
萧霁安不以为意地道:“说。”
他已笃定,华锦殷再逃离不了他身边。
暗影道:“幽云联军内又出现了一个锦殷帝姬。”
床上华锦殷眼眸骤缩。
萧霁安看了眼床的方向,淡淡道:“想用一个冒牌货来稳定军心?那麒麟子也不过就这点手段。”
第36章
暗影出去后,萧霁安对华锦殷道:“看见了吗?你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象征,他们要的,只是帝姬这个名头。”
华锦殷偏过头去,一言不发。
之前被萧霁安折磨时的恐惧与多疑又再次冒出。
她极力告诉自己,不是萧霁安所说的那样,可那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还是将她淹没。
良久,她哑声问萧霁安:“我们在哪里?”
萧霁安沉默半晌,回道:“南州。”
华锦殷一怔。
南州是父皇在她成年时赐给她的封地。
这里也是萧霁安的故里,他出生的地方。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萧霁安将她发着抖的身体抱在怀里。
“我们曾说过,成婚后一起来南州终老。”
“你既不愿再回到王城,我以后便陪你住在这里。”
然而这句话一出,华锦殷却越发崩溃。
回忆如刀往她心上插,痛的鲜血淋漓。
她一口咬在萧霁安肩上,用尽了全力。
血腥味弥漫了口腔。
萧霁安眉头蹙紧,然而身体却一动不动,任凭她发泄。
华锦殷松了口,又崩溃地大哭,宛如一个疯婆子。
萧霁安眼中蕴满痛色,声音却温柔至极。
“锦殷,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只有过你一个女人。”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就算互相折磨到死,华锦殷也只能死在他怀中。
直到哭累了,华锦殷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萧霁安看着她,宛如什么易碎的宝贝。
直到外面响起暗卫的声音:“主子,有新情报。”
萧霁安轻手轻脚将华锦殷放下走出去。
关门声响起的瞬间,华锦殷睁开双眼,眼睛里早没有崩溃神色。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她什么痛苦没经历过,又怎么会因为萧霁安几句话便心神失守。
华锦殷冷静地打量着这四周环境。
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苍旻他们,在这之前,她自己得做点什么。
外面萧霁安的声音若隐若现,很快,那门又被推开。
华锦殷再次闭上眼,浅淡的龙涎香由远及近。
她感觉有人在她身边躺下。
下一秒,她又被人从背后抱住。
一股生理性的厌恶泛出,搅得她的胃天翻地覆。
她将那感觉强压下去,极木然平静地唤道:“萧霁安。”
华锦殷感觉到萧霁安有一瞬的僵硬,而后揽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我在。”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为你生个孩子,你便立他为太子。”
萧霁安先是不可置信,随即眼睛迸出巨大的光亮。
他颤着声道:“锦殷,我不会再骗你。”
华锦殷沉默了良久,妥协似的:“我答应你。”
萧霁安几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砸晕。
又听华锦殷道:“不过不是现在,你得先帮我做件事。”
能看见一丝希望的萧霁安已经很是满足,他轻声呢喃:“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华锦殷唇边逸出一丝冷笑。
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爱多有价值。
她语气淡漠又凉薄:“那就将手上沾过我华家血的人,全部杀了!第一个,便是韩立安。”
第37章
这话一出,萧霁安沉默了良久。
华锦殷看他,笑容讽刺:“做不到?”
萧霁安眼眸复杂。
华锦殷凑近他,近到呼吸交缠:“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萧霁安闭上眼,良久后又睁开。
两人对视,萧霁安嘴角扯出一抹笑:“好,但不是现在。”
华锦殷看着床上随风晃荡的纱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霁安又问:“想去逛逛南州城吗?你不是一直说,想要来我出生的地方看一看。”
华锦殷刚想拒绝,萧霁安带着一丝哀求道:“陪我做完这件事,我就给你你想要的。”
南州城距青州不过几百里,然而这街上依旧喧闹不已,一派安宁,丝毫没有战火硝烟的紧张感。
萧霁安如当年那般,只要她多看一眼的小玩意立时就买下来送到她手边。
“锦殷你看,你最喜欢的糖人。”
华锦殷淡漠地扫过,随手一扔,那晶莹剔透的糖人落在青石板上碎裂了一地。
“我不是十六岁,早就不喜欢糖了!”
萧霁安一怔,平静的眼眸中闪过几许狼狈。
路过一家铺子,队伍长长。
华锦殷瞥了一眼,萧霁安解释:“这是桂花酿,我去给你买。”
“不必,桂花酿我只喝阿远伯做的,只可惜,阿远伯死了。”
华锦殷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死在破城那一日,那些救我的百姓,都被乱箭杀我。”
这话说完,她看见萧霁安脸色倏然变得一白。
华锦殷却犹不放过他:“以前你一闯祸逃学,便喜欢拉着我去他的酒楼买几壶桂花酿,然后躲到城外去,他每次都帮你骗过侯府的护卫。”
萧霁安哑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