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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暗处,一行暗卫已经将城阳王的眼线尽数杀掉。
地牢里。
司鸿祯时隔两月,再度见到了孟凛叶。
孟凛叶隔着铁栏,看见瘦削许多的司鸿祯,身子微颤:“玄之哥哥。”
司鸿祯来不及多说,将披风搭在她身上,低声道:“稍后跟着我,什么也不要问,不要说。”
铁链解开,司鸿祯将手中的令牌展示给看守之人。
“父王有令,命本世子速速将这妖女和妖兽带去圣驾前,任何人不能阻拦。”
司鸿祯带着人畅通无阻地离开。
待小司驮着两人离开京城,孟凛叶都觉得恍若隔世,不可置信。
“玄之哥哥,你是怎么办到的?”
司鸿祯回望远去的京城,终于松了口气,嗤笑一声:“那两只老狐狸不是想要皇位吗?”
“那我就送他们一份大礼,让他们这一辈子都攀不上那个位置。”
孟凛叶愣愣看着他,下一瞬,就见司鸿祯一口鲜血吐出,倒在司狐背上。
“玄之哥哥!”
司鸿祯安抚着她,目光触及到自己手腕处的红痣缓缓消失,摇头道:“没事……”
他的蛊毒,应该是解开了。
这也说明,他们发现了自己设下的局,那国巫和老狐狸们,怕是逃不掉了。
在孟凛叶被抓住后几日,忽然他屋内出现了一位仙风道骨的男子。
他名为玄风,是仙宗之人,而那黑袍国巫名为知澜,是仙宗追杀的叛徒。
玄风将司鸿祯被知澜封住的记忆解开,他终于记起了在浮屠山那一年的记忆。
之后,他们共同下了这盘棋,他表面乖顺,实则暗中拜访了太子,将这两月搜集的证据呈上,足以给圣上等人敲响警钟。
当今天子求仙问道,自会相信仙宗的话。
而知澜,则会陷入仙宗布下的天罗地网,难以逃脱。
司鸿祯心想,他足以,足以保证孟凛叶安然无恙了。
“玄之哥哥,我带你回去,我一定把你的身体养好!”孟凛叶双眼泛红。
她没想到,这俩月司鸿祯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你是不是要和我们回浮屠山,再也不走了?”
司鸿祯对上那双期待的明眸,揽她入怀:“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海阔天空,我也终于自由了。”
孟凛叶一愣,随即欢喜地抱住司鸿祯的脖颈。
司狐鸣叫一声,在一片山林草木间,奔向浮屠山,奔向属于他们的家。
第三十二章 用我的死,换你生
浮屠山。
春去秋来,司鸿祯也没有发现京城的人追杀而来。
他大致也能猜出,京城发生了什么。
可司鸿祯如今,只想好好和孟凛叶在浮屠山生活,不再受那些纷扰。
深秋,浮屠山挂上一片金黄和火红。
司鸿祯和孟凛叶穿上了大红喜服,以天地为媒,结成了夫妻。
可洞房之夜,他却没有碰孟凛叶,只是轻轻吻着她,唤着她的名字:“阿卿……”
孟凛叶没有注意到司鸿祯眼底的眷恋,沉浸在这片欢喜中。
山中的生活是司鸿祯这一生最惬意的时候。
可当下一年春天来临时,司鸿祯咳出了血,他看着手中的鲜红,眼底是掩不住的痛楚。
他多么希望时间再慢一点,可如今恐怕大限已至。
曾经与玄风合作时。
他问过:“仙者,阿卿身上的死劫……可以解开吗?”
玄风怔愣住,最后告诉他:“死局相逢,除非用你的死,换她生。”
本来他的蛊毒解开后可以活下去,但司鸿祯不愿,他只求孟凛叶这一生,能好好活下去。
她一生的苦难,都是由他而起。
司鸿祯本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
可终究暴露了,孟凛叶发现了他咳血,愈发虚弱的模样,却依旧对自己强装笑颜。
她暗中在饭菜中加了灵药,却无济于补。
终于一日,她再也瞒不住,抱着司鸿祯痛哭。
司鸿祯红了眼,颤抖道:“我们,好好过这最后的日子,好吗?”
翌日一早。
司鸿祯穿戴整齐,叫醒了孟凛叶:“阿卿,去看日出吗?”
孟凛叶鼻尖微酸,牵住他的手:“嗯。”
坐在,司鸿祯不同于以往,一直絮絮叨叨:“阿卿,往后要好好保护自己。”
“莫要贪凉,山中若有生人,不要随意听信他们的话。”
“我给你酿了好多桃花酒,就埋在院子里的树下。”
“以后不要傻乎乎跑下山……”
孟凛叶的眼眶止不住发红,她笑着晃了晃司鸿祯的手臂。
话语中,是藏不住的哽声:“玄之哥哥,为什么要说这些,你不要我了吗?”
司鸿祯喟叹一声,将人抱在怀里,下巴抵在人的头顶:“阿卿……我舍不得你。”
山顶之上,远方的天空逐渐被照亮,有金色的朝阳一点点升起。
孟凛叶无声落着泪,她何尝不知道,司鸿祯这是在和她告别。
“是我太贪心了。”
他人前虽然是风光的城阳王世子,可背地里,却是一个无法忤逆父王,听话的木偶。
遇见孟凛叶,是他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
司鸿祯看着双眼含泪的孟凛叶,他失笑一声,温柔为她拭去眼泪。
风轻拂过,吹动了司鸿祯的发,他俯身在孟凛叶唇上落下深深一吻。
“阿卿,我很庆幸,你的死劫终于被改变了。”
孟凛叶一瞬怔愣,眼泪簌簌落下。
她几乎心痛到说不出话,最终强行逼出一句:“玄之哥哥。我会乖的……我会听你的话……”
风掠过山间,直到那轮圆日从远方升起。
金色的阳光洒遍浮屠山,司鸿祯的手抚过孟凛叶的脸颊,最终他的目光落在那朝阳下,渐渐没了气息。
孟凛叶感受到那垂下,落在自己身上的手,无声的泪漫过脸颊。
“玄之哥哥……”
第三十三章 诛杀知澜
冥界,忘川。
司鸿祯坐在摆渡人的小船上,耳畔传来他的话。
“宗主,到了。”
司鸿祯抬起眸,就见玄风负手而立,正等着他。
“宗主,也算是久久不见。”
司鸿祯颔首,面色又带着几分落寞感。
他在人间的身体死后,魂魄便来到了忘川,人间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中回想。
“凛叶,可还好?”
玄风嘴角噙着一抹笑:“她后生无忧,会有弟子,会安度晚年。”
司鸿祯不禁眼眶微红,压下心底涌上的痛楚。
这便好……是再圆满不过了。
顿了顿,司鸿祯想起什么,问道:“知澜可抓住了?”
“在无间炼狱中。”
闻言,司鸿祯眸光骤寒,手不由攥紧。
天机仙宗,无间炼狱。
此处是关押妖兽之地,常年阴气森森。
深处血海之上,知澜被铁链铐住四肢,一身血污。
“司鸿祯,你回来了。”知澜抬起眼,就见司衣司发的男人朝着自己而来。
那一双墨眸冷漠刺骨,似利刃般想要将她刺穿。
话音刚落,司鸿祯抬手,数道冰晶形成的锋刃瞬间射出,径直刺入知澜的四肢。
“啊——”
凄厉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