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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恍然惊醒,冲他匆匆告别,“我先走了,谢谢你。”
快速跑进雨里,回了家。
“娘,哥哥呢?”她一进门就问母亲。
老妇人指了指房间,叹了口气,“他这两天一直守在门口等你,我说什么都不听,今天你好不容易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井小嫚轻轻敲响他的房间。
敲门声响了又响,可房间里一片寂静。
她站了片刻,缓缓将门推开。
房间里,井思遥正背对着她坐在窗前。
“哥……”她轻手轻脚关上门,向他靠近,“你怎么了?”
井思遥看都没有看她,一直将目光落在窗外的雨丝上。
直到小嫚走近,才发现他眼眶通红。
“哥……”她手足无措的站着。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我……只是去看军队演练……”
“你是只去看军队演练,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井思遥猛地站起来直视她。
井小嫚:“我……我跟娘说过了,她没告诉你吗……”
井思遥:“娘说了,娘什么都说了,可是那又如何,你能让我不担心你吗!”
“你!”井思遥想说的话卡在喉咙处,“三天!小嫚,你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待了三天!”
小嫚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只能归因于他在担心自己的安全。
匆忙解释,“他没对我做什么,真的,他人很好的,他对我也挺照顾,我们就只是看着大家实战……”
“井小嫚!”他不想再听她无边无止的夸奖那个男人。
“你答应过我……不会喜欢上他的……”
井小嫚第一次见满脸都是泪水的他。
在她的印象里,井思遥一直都是阳光的,快乐的。
可今天,他流泪了。
因为她流泪。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才试探着伸出手,想学着他曾经的样子为他擦去眼泪。
可是,被他躲开了。
“我……”她张了张嘴,想告诉他自己没有喜欢上付砚泊。
可张开的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喉头鼻尖的酸涩,堵住了她所有想说的话。
曾几何时,她也曾这么卑微的求着一个人,在那个人面前歇斯底里。
脑海中的印象,模模糊糊的闪过。
她强忍着头疼,一字一顿,“哥,对不起。”
井思遥不想要她的道歉!
他只想她亲口告诉他,她不爱他,爱的是自己!
可是……他又有什么立场去求她!
正如母亲说的,如果她真的结了婚,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自己又怎么能去做拆散她婚姻的事呢!
井思遥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扯着疼。
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他抬手擦掉泪,转身离开了家。
井小嫚望着他的背影,头痛如裂。
这样的背影好熟悉,好熟悉。
她好像忘了什么,又好像错过了什么……
脑海中的影片越闪越快,她痛苦的抱头蹲在地上,不住用握成拳头的手捶打。
忽然眼前一黑,她再一次晕了过去。
第21章
井小嫚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跳跃着暗黄色的灯影,缕缕黑烟循着墙壁攀延。
“你醒啦!”
耳边传来带着激动的声音,她扭头看去,哥哥……
井思遥在对上她眼睛的那一瞬间愣在原地。
他一眼就发现,她的眼神不一样了。
她恢复记忆了?
井思遥心中忐忑起来,压抑着心底的疑惑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看着他,轻轻摇头,眼里泛着水光。
“怎么哭了?”井思遥赶忙抬起手拭去她眼角的眼泪。
心里暗戳戳想:是不是他之前冲她发脾气伤了她的心?
“对不起,你别哭啊!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不应该冲你发脾气……”
她还是流着眼泪摇头。
两人就这样僵持的时候,她忽然轻声开口,“我……想起来了。”
井思遥一愣。
心底的不安被彻底放大。
他将手藏在身后,紧紧攥拳,企图掩盖自己的紧张。
“想……想起什么……”
她看着他,道:“全部。”
井思遥彻底僵住。
他借着摇晃的烛影贪恋的看着她脸庞。
心里很想问她是不是真的结婚了,是不是想起来就会离开自己。
可话到嘴边变成,“别多想,你先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我去看看药好了吗。”
乔香君看着他狼狈逃跑的背影,一滴清泪没入发梢。
许久之后,母亲端着药进来。
看到虚弱躺在床上的人,眼泪瞬间在眼眶打转。
“你说说,你们兄妹俩命咋就这么不好,体弱多病又多灾多难。”
乔香君看着面前这个真心把自己当女儿的老妇人,眼眶发热。
母亲去世后这么多年,她再也没有得到过真正的关心。
有幸,她遇到了娘亲和井思遥。
“娘,别哭,小嫚身体好着呢,这不是因为跟哥哥争执了几句气急攻心嘛!”乔香君笑着打趣。
看到母亲重新露出笑容,她也放心了。
“对了娘,哥哥呢?不会还偷偷生气呢吧!”
老妇人摇头,扶着她将药喝了。
“你哥刚才让我记得把药给你送进来,然后什么都没说就出门了。”
“小嫚,你哥哥是担心你,等你病好了哄哄他,他就不生气了。”老妇人说道。
乔香君喝完药,放下碗,点头,“我知道了娘。”
等母亲走了,乔香君望着屋顶,陷入新一轮沉思。
直到很久之后才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乔香君被门外的喧嚣声吵醒。
简单收拾一下,走出房门。
院子里站了很多人。
她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了,发现好几张熟悉的脸。
有她生病住院时的医生,也有她三年前在中铁军区的上级——李主任。
还有她最不想见的人——付砚泊。
一圈下来,除了站在他们对面的母亲,她没有见到井思遥。
忍不住落寞一瞬。
下一刻,她收敛心绪,朝众人走去。
“娘,这些人是谁啊?”她半躲在娘亲身后,探着脑袋好奇询问。
老妇人拍了拍她的手,“沈营长说他们都是来找你的。”
被娘亲牵着,乔香君紧张的站好,微皱着眉头,“沈营长,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付砚泊听着她对自己的称呼,有点受伤。
他努力和她拉进距离的这些日子,她一直刻意的和自己保持距离。
第22章
“小嫚,”他冲她露出个温和的笑容,“别害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