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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着兰花指,掐嗓子学女腔,“「你说过信我,话还算数吗」。”
“简直笑掉大牙了,想借勾引朝肃哥留在梁家,也不看看朝肃哥什么段位,你什么品种,他恶心死你了。”
左轻面色苍白,荒诞又难堪。
那般没有尊严的哀求,时隔几日被不在场的人,绘声绘色学出来,一字字碾着讥诮。
就跟寒冬腊月被人扒光衣服,赤裸裸游街示众,身上最不想被瞧见的不堪隐密,被人细致观赏,品头论足,再口口相传。
她心中再平静,也忍受不了自尊这样被人冒犯。
“这些,都是梁文菲告诉你的?”
“是又怎样,你难不成还想抵赖?”
“我抵什么赖?”左轻再次逼上前,“真是物以类聚,狗以群分。江池胤狼心狗肺,薄情寡义,梁文菲狗仗狗势,长舌鼠肚,你是狐朋狗党,鸡飞狗叫,可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狗屁不通。”
“说得好。”楼梯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熟悉的让人毛骨悚然。
左轻后背窜着凉气,转过身。
江池胤不知何时伫立在楼梯处,注视着他们。
铁灰西装外套里是纯黑半领毛衣,下身少见穿了白色裤子,稍阔的版型,休闲又慵懒。
他却整个人发沉冷淡。
或许距离太远,左轻没感觉他恼怒,戾气。
“朝肃哥,你来了。”
狐天德喜上眉梢,抬步过去,经过左轻时大力一撞。
左轻毫无防备,侧身撞上墙壁,右肩锁骨震裂般疼痛,她咬紧牙忍下呻吟。
视线里是狐天德头也不回的背影,大步冲到江池胤身边告状。
狐天德刚开口,就看见江池胤瞧他的神色阴骇,眼神也冰冷危险。
他后背一茬茬起寒毛,忍不住惶恐,难道是刚才左轻骂得太狠,江池胤把他也迁怒了?
狐天德一激灵,不由加快语速汇报,间歇鄙弃左轻一眼,添油加醋把左轻的可恶最大化,来显出他委屈无辜。
左轻捂住肩膀,江池胤视线已经转移到她身上,狐天德说一句,他凝重一分。
心下不由冷笑,她发誓天打雷劈,他都保持怀疑,梁文菲那边的人胡诌瞎编,他照单全信。
果然是严于律敌,宽于对己。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江池胤问她。
左轻敛去眼底嘲讽,“我想说的很多,但你信吗?”
“上楼。”江池胤示意左轻,“楼上人都在场,你想说什么,一句句慢慢说。”
左轻全身绷紧。
她当然不会以为,江池胤这是在给她解释的机会。
事实上,左轻现在很后悔。小不忍则乱大谋,一时的自我尊严捍卫再好,她骂的再爽快,都抵不上被抓个正着下场凄惨。
若上楼后,只是当众凌辱她一番,左轻愿意自扒脸皮给他们踩。
最怕是,江池胤已经激怒了,拿出以前惩罚她的手段,到时候发现她怀孕,会给她活路吗?
再或者,江池胤从此更加严格看管她,影响跑路计划,她该怎么办?
……
到了包厢,狐天德先一步去跟梁文菲嘀咕,左轻立在门口扫了一眼。
奢华的法式大包厢,分内外两个厅。
内厅什么样,左轻瞧不清楚。
但外厅可能碍于梁文菲怀孕,没有一丝烟酒气,宽敞的水晶桌摆着五颜六色的饮料,长拐角沙发坐满了人。
竟然全是熟面孔,圈子里同龄的千金公子,常住南省的基本到齐了。
江池胤刚过去,C位就自动空出来,他没坐。
抬手指了最靠边的单人沙发,挤在上面的两个公子,几乎同时蹦起来,笑容满面请他入坐。
恰逢此时,沈黎川从内厅出来,见到左轻一时怔住。
室内本就隐晦打量的视线,当即复杂喧闹起来。
若是视线在空中有轨迹,会呈现一个定点的四边形,沈黎川,梁文菲,江池胤,和她。
“过来。”
江池胤抬手唤左轻。他在有第三人的场合,对左轻一向是漠视嫌恶的态度,不让她靠近,不与她交流。
现在突然这一声,左轻心直往下坠,克制住万千不好的想法,立在他两米开外。
他目光隐隐是不高兴的。
左轻觉得正常,楼下听见她那样辱骂,他高兴才是有鬼了。
她立在原地不动,沈黎川走过来,帮她找位置坐,“你怎么来了,先坐下。”
左轻怀孕后,明显孕期反应还没有,但身体已经容易感到疲累。
她道谢,要去坐下。
“站着。”江池胤靠着椅背,大开大合的坐姿,气势凌人,“我让你坐了吗?”
第28章给她一次深刻的教训
左轻收回迈开的腿。
江池胤语气发凉,“你不是有很多想说?站在那儿,当着所有人,一字一句说清楚,务必让每一个人都听见。”
这话玩味又戏谑。
包厢里本就带着巨大信息量的视线,此时再投注到左轻身上,丝毫不加掩饰了。
嘲笑的,鄙视的。
淹没了她。
沈黎川上前一步,替她挡住,转眼被梁文菲直接拖走。
室内陷入更深的寂静,目光更赤裸,放肆。
从看一个人,变成居高临下的俯视,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而来,血淋淋一寸寸,剥去左轻作为人的皮肤。
想来挺可笑,她骂江池胤狗,江池胤就真让她变成狗。
她艰难维持自尊,江池胤轻易就让她自尊当众击垮。
左轻嘴角一抹僵硬的笑,背到身后的手,紧攥到麻木抽搐。
这份屈辱她得忍下,忍下了才有以后离开,天地广阔的好日子。
“各位,很抱歉占用大家宝贵时间,再此我要诚恳向梁文菲小姐道歉,对不起。还要向江池胤先生道歉,我错了,我不该有痴心妄想,也不该对梁文菲小姐不敬,我是梁家慈善收养的一条——”
“闭嘴。”江池胤豁然起身,眉眼间惊怒不止,“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左轻嘴角弧度坚持不下去。
还觉得不够?
又瞥见沈黎川也站起来,忽然明白了。
“对不起,是我废话了。”左轻转向沈黎川,“沈先生,我们之前阴差阳错有过一场交集,为此大家心里都很不愉快。”
“今天趁大家都在场,我真心实意向你,以及你的未婚妻梁文菲小姐,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道一声恭喜,祝你们永结同心,恩爱百年。如果我对你,对你的婚姻,有一丝越距,不好的想法,就得死绝。”
“别说……”
“够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左轻没有去看沈黎川,只望向江池胤。
他双拳攥着,整个人都绷紧,像一跟张到极致的弓弦。
随时便会射出凛冽的冰箭,射进她的血肉,射穿她的胸膛。
要她的命。
左轻实在不明白了,到底还要她低贱到什么程度。
趴在地上,给所有人磕一个?还是去舔梁文菲的鞋面,以示她真做了狗?
江池胤手指狐天德。
“你起来,是谁传左轻心肠歹毒,意图害菲菲流产,你去指出来。”
在场人纷纷怔住,沈黎川到嘴边的话也卡住。
左轻却比所有人加起来都淡定。
她知道,他们一定莫名其妙,不是痛打她这只狗吗?怎么突然间要替她这只狗伸张了。
怎么会是伸张,欲抑先扬罢了。
狐天德面上还僵硬着刚才的扬眉吐气。
他呆愣几息,迟钝对上江池胤阴鸷的眼神,刹那间好似有千斤万斤,压的狐天德窒息。
身体却噌地弹起,站直,“是……是……”
他咬牙,“是我自己。”
“你自己?”江池胤犀利至极,“狐家成精了,修出千里眼,顺风耳了,不仅知道我家里的事,知道左轻讨好我,控诉我不信她,甚至连原话都一清二楚。”
狐天德额头止不住冒汗。
他不想在梁文菲面前表现这么怂蛋,但余光里但凡扫到谁,玩的穿一条裤子的二代,也避开他目光,唯恐被他攀咬上。
在座的都清楚,以江池胤现在的地位,他们捆一块也招惹不起。
倒不是说梁家势大到他们家族联合都抗争不了,要真到那层面,反倒好了,自有国家插手清算。
他们怕的是自身利益受损,这四年江池胤向外扩张北方市场,向内,在南省搞的一手合纵联合,对他们家族或投资,或合作,或打压,用利益结成一张大网。
商人有钱赚就是爹,他们要是得罪这个钱爹,家里那个真爹绝对大义灭亲,亲手扒他们一层皮。
“不是。是……”狐天德也怕家里受打压,偷眼去瞥梁文菲。
梁文菲不看他,视线在沈黎川和江池胤身上来回梭巡。
深爱的未婚夫目光胶着在左轻身上,他前尘难忘,梁文菲心知肚明。
可如今最亲近的哥哥,突然帮左轻。
不,这不是第一次有偏向。
从上个星期古怪的目光开始,会教训她辱骂左轻,压她给左轻道歉。
虽然梁母次次劝她,哥哥是为她着想。
梁文菲心底始终有一个声音,哥哥不对劲,哥哥对左轻有了别的东西。
“不用问了,我让他传的。”梁文菲盯着江池胤,“可这不是哥哥默许的吗?”
“我什么时候默许了?”
“星期三体检完回家,哥哥难道忘了吗?”
江池胤本就阴翳的一张脸,愈发透出寒意。
“那天是为你商议婚期,我默许什么了?”
梁文菲放在腿上的上,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