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怡澜江南瞿「精彩小说」无弹窗阅读 阮怡澜江南瞿大结局阅读
:“他们结婚才两年,承受了接二连三的打击,难免会想不开。”
徐磊转头看了他一眼,明显感觉到他的语气不知是在说唐婷。
仔细一想,江南瞿和阮怡澜结婚也不过两年,他们甚至连孩子都没留下。
暗自叹了口气,徐磊专心地开车。
半个小时后,水泥路变成了泥泞的黄土路,车子开始颠簸。
江南瞿见路边停着挖掘机还有水泥搅拌车,不解地问:“这里为什么不能修路?”
徐磊道:“前面岔路口右拐是阮家坡,左拐是条江,来来往往都是些运沙的大型车子,把路压坏了,坏了修,修了又被压坏,后来索性就不修了。”
闻言,江南瞿抿了抿唇,沉默。
又在一条只够一辆车通行的小路开了半个小时,徐磊将车停在一户人家的门外,打了招呼后便将江南瞿的行李拿下车。
“路不好走,小心点儿。”徐磊拖着行李箱,嘱咐道,“几年前我也去过,我联系了村支书,他会安排你住宿的。”
“谢谢。”江南瞿目带感激地看着他。
徐磊大方一笑:“客气什么,村支书知道你要去给人看病,乐的合不拢嘴了。”
第三十七章 她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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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瞿看着弯曲又狭窄的山路,不由想起芦云村。
这里比芦云村更加偏僻,甚至有一段路的一边就是近二十层楼高度的悬崖,他也更难想象阮家坡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年轻人大多数都出去工作了,村里也几乎都剩下老人,一到冬天就犯各种病,老人腿脚又不方便,所以……”
徐磊叹了口气,也没有继续再说。
过了一会儿,他转头又问:“南瞿,你打算在这儿待多久?”
“两三个月吧。”江南瞿抬头看了眼北方,“我要去的地方还有很多。”
徐磊见他满眼的眷恋,不由皱起了眉:“是因为……怡澜吗?”
他语气小心翼翼的,生怕触碰到江南瞿心底的伤处。
江南瞿弯起唇角:“对。”
看着他的笑容,徐磊有一瞬的困惑。
他几度以为江南瞿离开安和医院,离开桐城是因为无法接受阮怡澜的离开,但是现在的他好像对阮怡澜牺牲的事并没有受什么影响。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察觉到徐磊的担忧,江南瞿拍了拍他的肩,反而安慰他:“你还记得我们毕业的最后一刻时老师说的话吗?”
徐磊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漫天星辰,微光不灭,救死扶伤,千万人吾往矣!”
“对。”江南瞿点点头,抬头望着雾蒙蒙的天空,“漫天星辰,每一颗都是为‘生’而死的人,阮怡澜是,唐婷的丈夫也是。”
徐磊一怔,停下了脚步。
“阮怡澜牺牲后,我以为我能习惯没有她,但也只是我以为。”江南瞿不由摸了摸左腕上的伤疤,“好在有个人把我从泥潭里拉了回来,也让我明白了怡澜最后的期盼。”
想到孟云凯,他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感激。
如果不是他,自己现在会是一堆白骨,更没有脸去见阮怡澜。
徐磊眼眶一热,他转过头擦掉眼角的泪水,红着眼道:“怡澜是个好医生。”
闻言,江南瞿心头微窒,良久他才点点头。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阮怡澜发给他的最后一条短信。
——我一直是一个合格的医生。——
下面是迟了一个月的回复,但那红色的感叹号就像溅开的铁水落在眼中,灼热的疼痛让他不敢多看。
然而心却留恋着阮怡澜最后留给他的这句话。
江南瞿强忍下心底痛意,收起手机:“走吧。”
徐磊点点头,重新迈开了腿。
两人走了将近四十分钟的山路,才到了阮家坡的村口。
远远的,江南瞿看着一个穿着藏青色棉袄的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那儿,见他们来了,黝黑的脸上顿时笑开了。
“徐医生。”
男人两手在棉袄上蹭了几下才伸了出去。
“李叔,这是江南瞿。”徐磊介绍着,“南瞿,这是村支书李新贵李叔。”
江南瞿点点头握着李新贵的手:“李叔您好,麻烦您了。”
“别,别这么说,江医生能来是咱们的福气。”
李新贵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江南瞿,他与徐磊见过很多次,也知道他是个平易近人的,但是看江南瞿有些不同。
江南瞿模样清俊,却有种生人勿进的冷淡,让人不由自主地踌躇该怎么对待。
见李新贵拘谨的模样,江南瞿面色又软了些许:“李叔,以后叫我南瞿就好了。”
第三十八章 最好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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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贵给江南瞿找了在村支部的一间房子,原本是放杂物的地方,知道江南瞿要来,他连夜收拾了,才腾出了地方。
“江医生,咱们这儿晚上挺冷得,那儿给你放了炭。”
李新贵指着角落的一个白色的编织袋说道。
江南瞿放下包:“李叔,别叫我江医生了,叫我南瞿吧。”
闻言,李新贵笑着点了点头。
徐磊把江南瞿的行李箱放在桌子旁,提醒道:“南瞿,要是缺什么医疗用品就打电话给我,我给你送来。”
江南瞿点点头。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徐磊才离开。
李新贵告诉江南瞿隔壁的屋子可以烧火做饭后才回了家。
等江南瞿收拾好东西,天已经黑了。
江南瞿紧了紧身上厚重的棉袄,低头写着日记。
南方的湿冷让他有些难以适应,但是也让他感受到了不同地方的诧异。
写到一半,他停下了笔。
厚厚的一本笔记本,写满了他这几个月的经历,与其说是他的日记,不如说是写给阮怡澜却又寄不到的信。
江南瞿放下笔,轻轻摩挲着纸上的每一个字,目光复杂。
他从来没有去翻看过自己的日记,现在读了一小段,却看见了好几处“怡澜”。
江南瞿拿过一旁阮怡澜的照片,冰凉的指尖抚着那张灿烂的笑颜。
微不可闻的叹息声如同轻夏转瞬即逝,他阖上眼,默默地平缓着心中的微痛。
他说过很多次自己看开了,但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过于空寂的环境还是会将他的记忆和心绪拨乱到从前。
夜渐渐深了,眼前台灯的光芒好像也变得越来越缥缈。
江南瞿轻捏着照片的一角,头靠在手肘微眯着双眼,哑声呢喃着:“怡澜,还要多久才能见到你……”
意识渐渐模糊,直到在陷入黑暗前,他留恋地看了眼手中的那张笑脸。
阴冷的空气像是水一般无孔不入地灌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细雪如柳絮落下,寂静的房间,一双手拉起滑落的棉袄,轻轻地盖在伏在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