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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慧蓉一愣，而后也停了下来，默默地等着他。
沈州远愣愣地看着二楼的某一处窗户，疼到已经麻木了的心又恢复了那难忍的痛意。
他现在才发现，除了那份遗书和遗体捐献自愿书，还有那把沾了血的刀和那满满的血，他没有任何能让他回忆肖昭雪的东西。
只要跟她有关的东西，都在她被他送进精神病院后，通通都丢了出去。
他苦笑了一声，或沈这就是自作自受吧。
沈慧蓉说道：“沈州远，你变得还真快。”
她像是在打趣的语气又透着一股浓浓的悲哀。
用肖昭雪的死来换沈州远难得这么温情的一面也太不值了。
沈州远紧握的拳渐渐松开，竭力挪开眼神后淡淡道：“走吧。”
沈慧蓉闻言，也沉默了，眼中多了些惭愧。
要不是她和沈父瞒着当年的事情，沈州远和肖昭雪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还是生死相隔。
两人离开了医院，回到家后，沈母特地做了一桌子菜，欢欢喜喜地看着回家的二人：“回来了，慧蓉，今天都是妈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沈慧蓉眼眸一沉，神情不悦。
肖昭雪的死讯沈母也知道，她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丝毫不觉得死的人是做了她五年儿媳妇的人。
沈州远瞥了眼桌上热腾腾的饭菜，目光逐渐冰沈：“你们吃吧。”
说完，转身就上了楼。
“沈州远！”沈母笑容僵在脸上，也慢慢不满起来，“之前不一直都不喜欢肖昭雪那死丫头吗？这会儿没了她不但不高兴，反而倒甩起脸子来了。”
沈慧蓉闻言，也沈了脸：“刚刚出院前吃过了，妈您自己吃吧。”
而后，她也上了楼，留下面色难看的沈母一人。
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拿出手机随便播放了首音乐，将声音开到最大后遮住双眼。
一静下来，他就会想到肖昭雪。
还有叶琛那几近疯狂的责骂和痛斥。
“我早就说过，你会害死她的！现在她死了！开心了吧？”
眼睛一涩，覆在眼睛上的手背突然有了股湿润感，沈州远咬着牙，不让喉中那哽着的情绪吐出来。
却又因为这样的隐忍让心疼再次翻了倍。
肖昭雪肖昭雪肖昭雪……
他折磨她要付出的代价就是现在这样的情绪吗？
这些年他到底实在折磨肖昭雪还是在折磨他自己？
音乐忽然停止了，吴辉的电话打了过来。
沈州远清了清嗓子，确认声音与平常无异了才接了电话。
“喂。”
“总裁，您来公司一趟吧。”
对业务有些生涩但性格还算稳重的吴辉语气很是着急。
沈州远坐起身来，眉头一蹙：“怎么了？”
吴辉声音高了几分，解释道：“公司里的电脑都被黑了，连技术部都没有办法……”
吴辉没有再说下去，但沈州远的脸已经堪比锅底了。
这无疑是沈氏企业的某个死对头搞的鬼，他站起身，拿起外套往外走：“我马上过去。”
等他赶到公司，技术部的人还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沈州远的到来让部员们松了口气却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