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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微臣拼尽一身医术,也会让霜月姑娘恢复健康的”,季然一身正气,是个可堪托付的良人。
“我记得家中库房有些消肿化淤的药材,也有些温补的药材,季太医可拿了我的名帖去找祖父”,慕容清欢在一旁开口道。
“多谢娘娘,自从上次去慕容府拜访后,微臣时常过去向慕容老大人请教医术,慕容老大人已经收微臣为徒,还要感谢娘娘给了微臣如此机缘”,季然的医术和人品深受慕容老大人的青睐,二人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时常一起探讨医术到深夜。
慕容清欢闻言,有一丝欣慰,也有一丝心酸。
欣慰的是,祖父终于又找到了医术上的可塑之才,才会允许季然多次前往慕容府,不然即便有自已的关系,祖父也不会让人再次登门。
心酸的是,祖父至今都不肯给她来一封信,看来是还在怪自已,没有原谅自已当初入宫的决定。
内室中,霜月已经整理好衣裙,被白芷扶着出来了,瞧见她下床,云棠满面忧色道:“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下,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霜月面色有些苍白,走路时身形也有些不稳,季然见状,也不免担忧起来。
霜月却很坚持道:“晚上皇上许是会过来的,奴婢在这里不合规矩,我回自已的屋中也是一样的”。
见她如此说,并且坚持往外走,云棠也无可奈何,只好对着白芷和季然道:“你们一同去照顾霜月吧,务必让她早日康复”。
说完,眼神郑重的看向季然,季然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无声的承诺。
霜月屋中陈设很简单,因为她是云棠身边的大宫女,如今云棠又位列嫔位,所以霜月的待遇还不错。
“白芷姑娘,我这里有份方子,还劳烦姑娘照方抓药,一日三次让霜月姑娘服下,至少要服用七日,到时候我会根据霜月姑娘的脉象看看是否需要增减药材”,季然将一份方子递给白芷,白芷接过,便出门去了。
此时屋内就只剩下霜月和季然了,二人忽然都有些尴尬,眼神甚至不敢对视。
“呃,你……”
“那个,我…….”
二人都犹犹豫豫的开了口,却又在听到对方开口时,都忽然停下了声音,然后见对方未开口,又继续道:
“你先说”。
“你先说”。
此话一出,二人都是没忍住一笑,气氛忽然就不似之前那般尴尬,有了似有若无的暧昧气息。
“我去给你倒点水,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季然知道眼下白芷不在,霜月定然不会躺下的,所以便让她坐下休息会儿。
霜月红着脸,坐在桌前,瞧见季然手忙脚乱的样子,心里有了一丝暖意。
她没想到,如今二人身份地位相差悬殊,季然还肯这般照顾自已。自从瘟疫之后,季然深受萧珩的重用,虽然地位一时不能和那些资深的院判相比,但是已经在太医院有了一席之地。
季然端了一杯温水放在霜月手旁,霜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谢。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季然的目光清澈如水,直视着霜月,眼中是难以掩盖的情愫。
“季太医,我……”,霜月此时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心里扑通扑通乱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季然看了却很是心疼,儿时,霜月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性格也是大大咧咧的,时常跟在他身后,季哥哥、季哥哥的喊。
可是如今,眼前的女子却总是一副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模样。
“霜月,眼下我知道自已没有能力和资格给你幸福,但请你相信,在我心中,只有你一人”,季然也不知道是头脑一热还是刚刚被云棠一提,竟然对着霜月表白起来。
霜月更是觉得全身的血液涌向脑海,久久回不过神来,儿时的承诺,难道他还记得?那不过是两个孩童之间的玩笑话罢了,自已如今只是一个奴婢,怎么能配得上太医呢。
霜月红着脸,喏喏的出言道:“季太医,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你的”。
“你该知道,我从不是在乎身份地位之人”,季然的目光含情灼灼,霜月心里是少女的悸动。
“季太医,药我拿回来了,您看看可对?”白芷不知道屋中季然正在表明心意,拿了药匆匆赶回来。
二人顿时各自转向一侧,气氛也尴尬起来,季然赶忙去查看药材,确认无误,便让白芷去熬药了。
第151章 桑嫔失去生育能力
季然原本打算守着霜月,可是太医院突然派人来,说是桑嫔腹痛难忍,请他过去瞧瞧。
“季太医快去吧,这里有白芷陪我就好”,霜月看到季然为难的样子,连忙开口道。
季然也觉得他留在这里或许霜月不好意思躺下休息,便微微示意,往外走去。
霜月看着季然的背影,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心头就涌上一丝甜蜜,她没想到,季然还记得儿时的感情,更没想到,季然会突然说出这些话,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另一边,桑嫔宫里,美艳的女子此刻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嘴唇上也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和脸颊两侧一颗接一颗的滚落。
“啊”,桑嫔忍不住痛苦的喊叫起来。
“娘娘,您再忍忍,太医很快就来了”,桑嫔身边的宫女面色焦急,跪在床头处,用手帕拭去桑嫔脸上的汗。
娘娘怎么会忽然如此剧烈的腹痛呢,她着实吓了一跳,派人去请太医,可是那些院判推三阻四,谁也不肯来,最后还是有个机灵的小太监,说是去请季太医,或许会来。
果然,季然带着药箱匆匆赶来,一进门就瞧见桑嫔蜷缩在床榻上,但是因为规矩,季然不敢贸然靠近。
“娘娘,请垂下帘子,容微臣为娘娘把脉”,季然站在门口,不再靠近,毕竟是嫔妃的内室,若不是情况紧急,太医是不能进入的。
桑嫔的宫女这才赶紧起身,将帘子放下来,只露出桑嫔的一只手臂来。
季然走到床边,搭上手绢,摸了摸桑嫔的腕脉,心中一惊。
“娘娘可是服用了药物?”季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一旁的宫女神色一愣,旋即道:“今日是有个小太监送来了一碗汤药,说是贵妃娘娘赏的坐胎药,最近侍寝的主子全都有”。
桑嫔原本没打算喝,毕竟她又没真的侍寝,喝这些汤药无用,而且她压根儿不想有孩子,一辈子活在这样的囚笼之中,太没意思。
可是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她还是一饮而尽了。
季然听到小宫女这样说,微微皱眉,他今日一直在雨花宫,云嫔娘娘那里压根儿没有人送过汤药,而且桑嫔身上用药痕迹很明显,这是一种能让女子彻底丧失生育能力的药,苏贵妃做事不应该这般大胆吧。
说话间,那个小宫女将桑嫔服药后的碗拿了过来,递给季然,季然放在鼻下闻了闻,眉头紧簇。
桑嫔听到季然这样说,再看到他的表情,又加上身体的剧痛,让她心里有了隐隐的猜测。
“季太医,可是这药有什么问题?你直言就好”,桑嫔见季然有些犹疑的模样,虚弱的开口道。
季然知道此事不能瞒着,便只好如实道:“是的,娘娘服下的并不是什么坐胎药,而是一种药效极强的能令女子再也无法有孕的药”。
一旁的宫女听了,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桑嫔才刚刚进宫,苏贵妃为什么会这般针对她?
桑嫔听完只是冷笑一声,她本想与世无争的老死在这里,却没想到后宫的女人根本没想放过她。
虽然她不在乎自已是否能够生育,但是旁人害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季太医,我知道了,烦请你帮我开一些止痛的药吧”,桑嫔的反应太过冷静,一个女人,若是丧失了生育的能力,就是彻底没了依靠。
就像云棠会紧张霜月的身体一样,普通人家里,尚且免不了因为女子不能生育而遭受冷落,在后宫之中,就更是如此了。
即便如此,季然也只是谨守本分,开了药便离开了。
本想直接回太医院,想了想,却还是扭头去了雨花宫。
“什么?你说苏贵妃给桑嫔送了一碗让她不能生育的药?你确定是苏贵妃?不是皇后?”云棠听到季然的禀告,有些不可置信,当初皇上不是说让皇后给桑嫔端药过去吗?怎么成了苏贵妃?
这种事,苏贵妃躲着还来不及,怎么会这般明目张胆?
“是,桑嫔娘娘宫里的小宫女是这样说的”,季然特意将此事告知云棠,本是为了让她小心提防,却没想到意外帮了云棠一个大忙。
云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发簪上的流苏随着日光摇曳,闪出金色的光。
“我知道了,多谢你告知我,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你还是得去向皇上禀告一声才好”,云棠好心提醒了季然一句,毕竟牵扯到南疆,而且总觉得里边有蹊跷,还是让萧珩自已去调查吧。
季然走后,云棠便去了慕容清欢殿中。
“竟然这般恶毒!”慕容清欢听云棠说了桑嫔的事情,医者的那份仁心涌上心头,气的直拍桌子。
“我觉得这里有蹊跷,苏贵妃不可能这般明目张胆,而且当初皇上明确说了让皇后去做这件事”,云棠没打算瞒着慕容清欢,这件事是萧珩默许的。
慕容清欢闻言,更是大惊失色,难道这是皇上的意思?既然不喜欢,别纳入后宫就是了,竟然还要断送了一个女人的生育能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