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春又顾云海棠无广告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海棠春又顾云海棠在线阅读
出手一只手里紧捏着一封手柬,另一手往小姐的腰间挠去。
云海棠本是个极容易笑的姑娘,再加上两腰那里最柔软的地方根本禁不住一丁点的骚挠,翠喜的手刚轻轻划过她的腰间,她便立刻被痒得咯咯笑起来。
她边笑边躲,口中求饶道:“好翠喜……哈哈哈……我认输了……认输了还不成吗……”
翠喜也笑弯了腰,把手柬又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那小姐现在说吧,该给我点什么好处……哎……还给我!”
翠喜的得意还没过三秒,空中扬起的手柬已经被小姐一手夺了去。
“翠喜,你也要练一练的,以后跟了老景,没点子功夫怎么夫唱妇随!”云海棠一个旋身,侧在翠喜身后,打开手柬,眼神落在里头的那页纸上,口中与她挑逗。
翠喜气得背在小姐身后,用手又掐了一下她的腰:“就算我练功夫,也是为了对付你!”
身后的小姐没有躲闪也没再回怼,这不像她的风格啊!
翠喜一转身,只瞧见小姐的脸上红扑扑的一片,比八珍粥里的熬得软糯的红豆还要红。
“他约我去听雨轩。”云海棠不打算瞒着翠喜,合上手柬开心道。
“就是上次送小姐回府的那个人吧?”早上给翠喜递手柬,又让她转送小姐的,是一个劲装打扮的侍卫,那人一看便是王府大院之内的人,翠喜料定不与昨日那窦侍郎相干。
“嗯。”云海棠暗自欣喜,虽然手柬中并没有落款,但不是萧承祉,还会有谁。
毕竟她是尚未出阁的姑娘,而他是当朝的四皇子,所以萧承祉在手柬中不仅没有落下自己的名字,连她的称呼也一并没有提起,只单单用了一个字——“你”。
也就是这个“你”,让云海棠的心倏而怦怦直跳,仿佛他正贴在她的面前与她说话。前夜的那些话,还句句都在耳边。
他用一封手柬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说明她与自己之间,并没有身份的相隔,有的,只是“你”与“我”之间的平等。
她回风蘅小筑特意换了件今春新做的淡紫底折枝辛夷花刺绣交领小袄,对着铜镜来来回回瞧了几遍,又用荼芜香珍珠面脂抹了抹自己指腹间的几处伤痕,那日,他瞧了心疼,她便想让自己好得再快一些。
一切都整理妥当了,她才跨出房门。
“小姐,外头风大,穿件披风吧!”翠喜提了她近日都穿的海棠红镶金丝苏绣百蝶度花翻毛斗篷,迎着追上前,“瞧你激动的,去听雨轩听论,难不成比出征还急?连披风都不记得拿!”
云海棠知道这是她在故意嘲讽自己,于是接过披风的时候,也趁着风起,将翠喜的领襟紧了一紧,不甘示弱地道:“你照顾好自己吧!”
她蓦地想起了,这句话好似那么熟悉,可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今日的天气其实并不好,青蒙的天空仿佛被一层淡薄的灰幕笼着,不见一丝阳光。
可是,云海棠的心情却是极好的,心情好,于是见那路边的野花,也像在风中与她招手一般,透着欢喜的颜色。
她的脚步轻快,没一个时辰,便穿城而过,出了京城西门。
到西郊,来往的人群便不如城中的多了,偶遇一两个行人,也是挑了担子去城中卖菜去的,所以,当那辆四轮平顶轩车停在门外不远处的时候,云海棠一眼便认了出来。
她几乎是小跑着迎上前去,却看见身后奔来一匹马,直朝着马车而去。
云海棠远远瞧见,骑马的侍卫向车内说了什么,萧承祉立即掀了帘子走下车来,只身骑上侍卫的马,从她身旁呼啸而过。
是的,呼啸而过,并未看见她。
第48章等你愿意
望着萧承祉远去的身影,云海棠猛然间有些失落。
刚刚,他向自己奔来的时候,她还有一丝欢悦,要不是怕被行人撞见,云海棠差一点就准备扬起手臂向他挥舞了。
现在想来,幸好没那么做。
尽管萧承祉疾驰而去,速度如风驰电掣,但云海棠的眼中,他的面容却如刻画般清晰。
马背上的那人,脸色苍白如雪,紧锁的眉宇,似天边堪堪欲卷的一片乌云。他的眸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仿佛心头承载了块沉重的石头,将目光牢牢垂向城门的方向。缰绳在他的手中被紧握成了团,他手背暴起的青筋在白皙的皮肤上明晰可见。
是什么样的急事,让他从身边而过时那样的毫不犹豫,连自己都没有看见?
急促的马蹄声渐行渐远,直至从城门后隐去消逝不见,云海棠才又晃回了神。
她回首望了望西面不远处的青山,那山脚处便是闻名京城的论道圣地——听雨轩。
虽然,她曾经向景云和翠喜多次描述过那里的情景,但其实,她自己一次都没有真正去过。
不过,算了,万事万物原是什么样的,在一个人的心情面前,实在不值得一提。
没了陪自己看风景的人,便连风景也不想看了。
云海棠心中有些悻悻,拿脚在地上随意地踢了两下杂草,准备转身回去。
突然,耳边又传来了一阵奔跑的马蹄声。
是的,他一定不会忘了和自己的约定,一定是萧承祉回来找自己了。
她有些惊喜地抬起头。
“既然已经从城东的将军府一路走到了这儿,现在回去未免太过扫兴了些吧!”须臾间,一匹踏雪乌骓驹在云海棠的身侧停了下来,四蹄翻飞,在风中掀起一阵尘土,让她忍不住拿手去遮。
可是,尘埃尚未落定,云海棠已经发现了,面前说话的这张脸却是自己最不愿见到的那一个人。
那人明明是勒着缰绳俯身望向她,一只下巴却微微抬起,让人看了觉得有些惬意。一袭玄色厚锦长袍垂于马背上,却又显得威风凛凛。
但与这威风凛凛的身姿并不相称的,而是此人一张怎么看都会觉得惹人魅惑的脸。
那一双分明比女子还要明润的眸子,四周略泛着些粉晕,仿若桃花般的水汪清泽,流畅顺平的鱼尾微微翘起,淡淡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醉意,多一分则太艳,少一分则太清。
鼻若悬胆,唇似棠霞,真是妖孽一般的男人!
就凭他,怎么能固守北疆十余载?!难道靠的就是这份美色?!
云海棠自己想着,嘴角边不轻易地露出了一丝荒唐,差点被自己的念头想得笑了出来。
顾允恒作为北玄王之子,除了一副响誉大周的浪荡名称,还有一个战无不胜的年少世子美名。
人们都传言,自从顾允恒十年前归了北疆后,北玄王便将北玄军的掌管全交由了他这个不是亲生的儿子,而自己乐得逍遥快活。
也不知道十一岁便开始在北疆战无不胜的,究竟是他那个浪荡老子赏给他的战绩,还是他靠了这份妖媚,蛊惑了北国君王的心。
不过,云海棠现在没时间猜想北疆这对父子俩的风流韵事,她只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愣神,若是直接招了萧承祉看见自己,就算去不了听雨轩,自己也能与他一并骑马回去,至少不会碰上面前这个人。
“你帮我提供了人证,我也赠予了你羊毫,咱们两不相欠了。”云海棠冷冷地望着横在她身前的烈马,“现在我要回去,请你的马让开。”
那马像听懂了话一般,瞬间在一旁焦躁地踱起步子,但顾允恒拽着缰绳,所以马蹄也只是原地蹋了几下,并未挪开半分。
特意绑了药铺小二来为她作证,她根本就不信,这其中一定是牵扯到了他自己。否则,一个从未谋面的北元世子怎么会深夜入狱向自己打探霍氏之死的消息。
他找来了小二,不仅是为了洗脱她的罪名,更是为了让这个案子无法再继续追查下去。
顾允恒听了她的话,面上并没有什么变化,那双深邃的眸子,还是双目含春般地望着她,好像早就料到了她会有此反映一般,不气也不恼。
他独自笑了笑,那笑容没有一丝威胁和戏谑,反到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楚。
倏尔,他只身跳下马来,并未再牵着缰绳,那马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顾允恒缓缓走近她的身边:“你不是想让我的马让开,而是想让我让开吧?”
云海棠的一双脚在鞋子里暗暗地勾了下地。
其实,她一路走来,已是有些疲倦的了,而无论是去听雨轩还是返回城中,都有不小的一段距离。
他的话倒是说进了她的心坎里。
要是没有这个混世魔王,单单只有这匹马的话,确实是个最佳选择。
云海棠蓦地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在想什么,那日小巷中他戏谑自己的模样难道忘记了吗?这样一个人,自己怎么还会惦记他的马。
见云海棠没有回话,这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这个小丫头不是一直伶牙俐齿得很吗,此刻怎么如此安静?反倒让他心里泛起了一丝不安。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不过呢,我可没那么小肚鸡肠。”顾允恒抖了抖密羽般地长睫,继续道,“你说的对,咱俩之前之事一笔勾销,两不相欠。但是,有来方有往,来日方长嘛。”
“谁……”云海棠尚未发作,已被顾允恒用话挡了下来,“我说过,等你愿意。”
说罢,他摇了摇手中的青竹扇,不知从哪里又奔来了一匹高头玉马,身白如雪,毛泽如油。
云海棠还没弄清他的意思,顾允恒已一个轻身,翻跃上了马背。
“佳人配美酒,君子并良言。”顾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