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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桌面:“李向生出狱也有段日子了,你为什么选择那天去杀他?”
这是很困惑我的点,王平年是小学老师,按理说应该是不是轻易会杀人的类型。
除非是有人怂恿,利用他失去孩子的怒火,借刀杀人。
王平年明显犹豫了,他支支吾吾地不肯开口。
“你想包庇他?江花花死了,就是住在那个房间里的女人,她是李向生的相好。被人毒死的,尸体就被赤裸地扔在人来人往的商场的衣柜里。”
“江花花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她也是小时候从其他地方被拐卖来的,自己逃了出来。一个没爹没妈的小女孩能做什么呢?就做出卖身体的事,养活自己。”
我走到王平年的身边,声音很轻缓。
王平年双手不停地颤抖着,眼睛睁得老大。
很明显他把江花花代入了自己的孩子。
“有个男人,他找到我说,李向生出狱了,但是过得好好的,有钱吃喝,还有钱睡女人。根本就没有因为拐卖了乐宝受到什么惩罚!他出狱过得好好的,而我的乐宝……生死不知!”
“我恨啊!”王平年声嘶力竭地宣泄着他心中的不满和悲愤!
我的心里很是沉重,就算是开着风扇,也驱散不了审讯室里的闷热。
“他和我说,那天晚上去巷子里的最后一间房子里,李向生就在里面,只要我带刀杀了他,就能为我的乐宝报仇了!”
王平年的神情逐渐癫狂,好像又回到了他杀害李向生的那晚,他手刃了仇人!
“我没有错!既然法律惩罚不了他,为什么我不能亲自惩罚他?”
面对陷入魔怔的王平年,我猛得一拍桌子:“国有国法!你是想乐宝有个杀人犯的父亲吗?要是乐宝回来了,而你却在监狱里吗?”
“那个人男人是谁?他长什么样子,有告诉你名字吗?你还记得他有其他什么特征吗?”我步步紧逼。
王平年逐渐冷静下来,脸上带着回忆:“那个男人没有告诉我的名字,我也没有看见过他的脸。他和我见面都是带了一张狐狸面具。”
“其他特征……他的脚有一点瘸。”
台式风扇吱呀吱呀的声音被隔绝在审讯室里。
“怎么样?”谢穆柊迎了上来。
“很有可能是孤狐,他很有可能没死。”我的声音带着些许沉闷。
“我们也发现了疑似孤狐的踪迹,应该是他没错了。”谢穆柊沉声说道。
我们两人的面色都不算好。
他伸出手来想拍我的肩膀,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一步。
“我只是想安慰安慰你。”谢穆柊眼里满是受伤,手僵在半空中。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抱歉,下意识。我们之间没有这么亲近。”
谢穆柊感受到我的疏远,沉默了一瞬:“我约了唐志耀吃晚饭,你一起?”
我欣然点头,唐志耀也是关键人物啊。
我们暗中调查了唐志耀,从调查上来看,他绝对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在学术和教学上也颇有建树。
再加上唐局长的亲自担保,唐志耀很有可能就是被算计了的好人。
我的表情变得沉重。
孤狐还把唐局长他们牵扯进来,是想要连着警察局也一起搞垮吗?
我的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日落西垂,国营大饭店内。
我和谢穆柊穿着常服,一起走进早就定好的二楼包厢内。
唐志耀一身西装,带着眼镜,很是儒雅,见来人,连忙起身。
“谢穆柊,这位是?”他的话里带着好奇地探究,看向谢穆柊的眼神里带着戏谑。
第41章
谢穆柊的耳尖突然有些红得厉害。
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开口:“这是孟知纯,特案组的人员。现在唐局长无恙也是多亏她发现得及时。”
“这位是唐志耀先生,唐局长的弟弟。”
谢穆柊当中间人互相介绍着。
我和唐志耀相互问好后,落座。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唐志耀,他看起来就是一个典型的文人,身上有很浓的书卷气息,不像是做拐卖人口生意的人。
但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还要继续查。
唐志耀端起茶杯:“感谢孟警官救了我哥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我连忙端起酒杯回敬:“哪里哪里,唐局长是我的领导,这些都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
在经历许多事后,我变得圆滑了不少。
我们默契地都没有先提起前来的意图。
唠唠家常,吃过一轮后,唐志耀放筷子,擦擦嘴,问道:“你们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谢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我不信就是警局关爱老年同志,专门来陪我吃饭的。”
“唐先生是个直爽的人,倒是我有些不爽快了,我自罚一杯。”谢穆柊端起茶杯一口喝完。
唐志耀见谢穆柊的耍宝行为,莞尔一笑。
看向谢穆柊的眼神带着慈爱,就像是父亲看我的眼神。
想到这里,我的鼻头不禁泛酸。父亲的离世,是我一生的潮湿。
“我就不和您兜圈子了,你在米国留学的时候,认识了艾德里安。”
谢穆柊的声音没有前面的轻快了。
“是的,他是我的好友。我们也有好几年没见了。”
警局对拐卖人口案件的犯罪人员名单做了保密,而唐志耀平时又醉心学术,很少打听这些,所以不知道也正常。
我将那张照片递给了唐志耀。
唐志耀疑惑地拿起照片,待看清出照片上时,脸上从追忆变成不解。
“这张照片……”他的话没有说完。
“最左边的是我的父亲。”我说道。
“哦?”唐志耀的话有些停顿:“难怪不得,看着你有些眼熟,你和你父亲还是有6分相像的。”
说完,唐志耀指着照片上他自己被剪掉的脸问道:“这是?”
“这张照片是有人寄给我的,我收到的时候,您的脸就成了这样。”
“这张照片上,除了有您和我的父亲以外,还有艾德里安和王世离。前不久发生的超大拐卖人口事件,他们两人就是头目。”
我的话犹如一声惊雷。
唐志耀的手几乎拿不住照片,脸色煞白一片。
“你是说,他们两人是罪犯?”
我点点头,声音带着哀痛:“我的父亲是卧底,几年前不幸牺牲。”
“这张照片上的人都和拐卖人口有关,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也参与其中。”谢穆柊语气冰冷,不带有一丝温度。
我看着他的侧脸,唐志耀也算是对他多有照顾,但在他还是理智地怀疑唐志耀,不带一丝私人情感。
就像当初他亲手抓我的父亲一样。
这样的人是警局办案时需要的人才,但绝对不是女儿家的好夫婿。
第42章
“我绝对没有做违法犯忌的事!当时是艾德里安介绍我和他们认识认识,就一起吃了一个饭。后面因为我工作变动的缘故,我们也就没有太多的往来,直到最后断了联系。”
唐志耀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
“这些都是能查到的!”
唐志耀有些激动,甚至都站了起来,着急得不行。
我笑着也跟着站了起来:“唐先生不要急,我们相信您。”
“之所以找您呢,是想要您配合我们演一场戏。”
唐志耀这才平息下来:“你们不早说。”
他坐下,喝了一口茶,顺顺自己受惊吓的心。
谢穆柊手握成拳头,干咳两声:“这不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吗?”
“这次轮到我们给那只狡猾的狐狸下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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