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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来一次的机会。”他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我会一直守护你,直到你的心再次向我敞开为止。”
说完,文君慕俯下身在陆芊泠额前落下一吻。
他掖紧了被子,抬脚准备离开。
陆芊泠睁开双眼,扶着床沿坐了起来:“可以跟我说说嫁给你八年里发生的事吗?”
文君慕脚步一顿,转头看她:“好。”
他重新坐回她面前,视线落在她脸上:“沅沅一开始也像你一样天真烂漫。”
“只是。”他停顿了一会,继续开口,“她刚学会说话,你便不停的要求她熟读各种诗文,从清晨到深夜,一旦她撒娇耍赖,你便让她去门口罚站。”
文君慕垂下视线:“门口风大,她就病倒了。”
“从那之后,她开始沉默寡言,循规蹈矩的生活着。”
陆芊泠眼底情绪复杂:“原来是我……”
她的胸口闷的喘不过气,像被石头狠狠的压着。
陆芊泠失神:“所以是,我为了做人们口中那个贤惠淑德的摄政王妃,便去磋磨自己的孩子,把她美好的童年毁之一旦。”
文君慕心疼的将她揽在自己的臂弯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不要责怪自己。”
他明白陆芊泠之所以那样做,都是为了自己。
如果他能够给她多点关怀,去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事情不会一发不可收拾。
陆芊泠将他轻轻推开:“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事情。”
文君慕静静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询问:“可不可以留下沅沅?”
他又接着道:“就当是还给她一个新的童年,也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
陆芊泠没有回答,她此刻的心乱成一团。
她沉默许久,缓缓开口:“我现在还不想说这些,你走吧。”
文君慕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却又无可奈何。
陆芊泠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怔楞出神。
她拿起拨浪鼓,在手里晃了晃,发出清脆的响声。
原来白天看见文君慕手慌脚乱,是在做这个。
她脑海中突然回忆起有关文清沅的片段,在王府,陆父也送过一个这样的拨浪鼓给文清沅,可陆芊泠却觉得玩物丧志,把拨浪鼓夺了过来丢进了池塘中。
那天是文清沅四岁的生辰。
也是在那天,在小小人儿的嘴中说出那句:“我讨厌你!”
第27章
陆芊泠拉回纷乱的思绪。
她神情落寞的坐在床沿,抚摸着腹部:“是娘亲错了……”
千鹤闻言走了进来:“师傅,他好像离开军营了。”
陆芊泠眼底闪过异样的情绪:“找人护送他回京城,别让他出危险。”
千鹤点点头,伏在陆芊泠的身侧看着她:“师傅,你其实还是在乎他的吧?”
陆芊泠并未回答她,只是敲了敲她的脑袋:“少打听你师傅的私事,教你的招式练的如何了?”
“师傅……”千鹤悲戚的捂住头,“你教的都太难了,我想学你的剑法。”
她抬眸看向陆芊泠那把长剑,眼冒金光。
“还没学会走。你就想飞?”陆芊泠又狠狠地敲了她的脑袋,“我看你是欠收拾。”
千鹤痛苦的嘶吼着:“我知道错了,师傅,你别打了。”
营帐内,你追我躲,喧嚣吵闹声划破军营的平静。
一个黑影从将士们歇息的营帐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
他从怀中掏出卷起来的纸条绑在信鸽的脚上,用力扬起手,把鸽子送了出去。
……
又过去几天,文君慕果然如他所说的那般,再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翌日清晨。
陆芊泠按照惯例带兵巡视丹阳城。
城内已不再像之前那样破溃不堪,又恢复往日的热闹。
街道两侧的尸体,陆芊泠也将他们纷纷埋葬,城中百姓无不敬佩她。
就只是一路沿街走来,她与千鹤的手里就被塞满了各种吃的。
陆芊泠低头读者千鹤说:“悄悄还回去,这都是百姓们辛苦做的,别让他们看见了。”
千鹤点点头,拿着东西转身离开。
陆芊泠正想回军营,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文君慕?”
她不觉疑惑,不是派人送他回京城了吗?
陆芊泠走上前,只见他褪去往日的华服,只穿着一身素衣帮受伤的百姓们涂抹着药膏。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文君慕。
他放低身态,笑着安抚身边的人,好像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不复存在。
她看向文君慕轻声说:“不是让你回去了吗?”
文君慕转过身,见来人是陆芊泠,悠悠笑道:“我来这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陆芊泠看着眼前的难民们,顿觉不忍:“我来帮你。”
说完,她撸起袖子提起了水桶,却被文君慕一把拉住:“我来。”
他把陆芊泠安顿在一旁坐下,随后两手各提着水桶往井边走去。
陆芊泠端详着他的身影,心中一暖,唇角不自觉的扬起。
这时,一个老妇人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将军,今日来我家用晚膳吧。”
陆芊泠正想拒绝,刚送完东西的千鹤凑上前:“我可以一起去吗?”
她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双眼恳求的看着陆芊泠。
陆芊泠无奈的点点头,又带着歉意的看向老妇人:“怕是会叨扰您了。”
老妇人笑的慈祥摆摆手,示意让两人跟着她。
陆芊泠正想起身,却想起文君慕还在忙碌,便走到他身侧:“你也一起去吧。”
文君慕有些诧异,但心里总归还是开心的。
他点点头,说了句:“好。”便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老妇人带着三人来到城中一处小巷,那里烟雾缭绕,陆芊泠隔老远就闻到了饭菜香,院中早已经摆好桌椅板凳。
一个小孩探出脑袋,兴奋的拉着陆芊泠的手,又左看看又看。
最后他瞪大双眼,摸着她身上的铠甲:“姐姐,你真威风。”
陆芊泠疼爱的摸着他的脸蛋:“等你长大了,也可以像我一样,穿上铠甲保家卫国。”
说完,她将头盔取下戴在小孩的头上,那小孩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她的样子,惹得众人捧腹大笑。
老妇人招呼几人坐下,不停地给几人夹着饭菜。
她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多亏您救了我们,将军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不知……许配了人家没有?”
第28章
陆芊泠咽饭的动作一滞,她避开文君慕炙热的目光,语气淡淡:“没有。”
闻言,文君慕特意给她夹了个鸡腿:“夫人真是爱说笑。”
他又紧盯着她:“你现在有了身孕要多吃点补身体。”
此话一出,陆芊泠被呛的不停咳嗽,脸都臊到了耳尖:“你……胡说。”
千鹤更是抱着碗筷看热闹,咯咯的笑个不停。
陆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