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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艺心下一惊，这辈子他们没有结过婚，又哪来的“再”字一说呢？
难道说，庄宇生也和她一样重生了？
想到这一层，江艺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是又很快地被她遮掩过去。
“庄先生在说什么话？你的结婚对象是姐姐不是吗？”江艺坐直了身子，没有接下那枚戒指，只是平静地看向庄宇生。
“这个戒指你还是收回去吧。”
庄宇生只是死死地盯着江艺，没有说话。
许久，江艺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庄宇生又突然出声，他眼眶微红，甚至抬起手想要落在江艺脸上，被江艺很快躲开：“对不起，江艺。”
江艺知道他说的是上辈子自己死在他楼下的事情。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庄先生，这样的话你说过很多次了。”
“我甚至不知道你道歉的原因是什么。”
庄宇生收回落空的手，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如果你知道的话，我说的对不起是我间接害死了你，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我对不起的是我之前曾将你短暂地作为江韵的替身。”
“我想要道歉的是这两件事。”
江艺被庄宇生的直白话语噎住，低下头摆弄着摘下的眼罩没有答话。
“江艺，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
庄宇生将戒指举到眼前，眼里透出一丝难过：“找这个样式的戒指好不容易啊……”
“你是不是选了很久啊？”
庄宇生的声音有些低沉。
江艺眼眶有些发热，扭过头去，不看庄宇生。
上辈子，她和庄宇生的结婚戒指是她亲自去挑的。
她知道庄宇生并不喜欢繁琐华丽的设计，同时又挑剔地对普通样式的戒指反感。
她一家一家店去找合庄宇生心意的戒指，但是，其实最后的戒指是她自己设计的。
庄宇生手里的戒指只是相似，却到底和那枚戒指不一样了。
就像她和庄宇生，无论如何，也是回不去的。
“这个样式很好看。”江艺看向那枚被庄宇生珍重地放好的戒指，“如果作为结婚戒指的话，江韵应该会很喜欢。”
庄宇生听到她提到江韵，有些生硬地打断：“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江韵！”
江艺抬眼看向他：“那你说的是谁？我吗？可是庄宇生，我已经是何嘉瑞的女朋友了。”
“你现在和我求婚？是不是有点太可笑了？”
庄宇生少有的被人说可笑，他看着有些薄怒的江艺，勾起嘴角，眼睛里却是压不住的苦涩。
“你记得是不是？”
“江艺，之前的那些事你都记得是不是，你和我一样，都记得。”
“记得什么？”江艺反问道。
庄宇生被问得一愣，那些事情他有些说不出口。
他们三年痛苦的，貌合神离的婚姻。
没有告知她的，当众宣布的离婚公告。
车祸重伤后不顾她的身体健康，坚持要求和她办理离婚手续。
将她错认成江韵，间接导致她病发，最后死在那个晚上……
这些，庄宇生都说不出口。
沉默间，江艺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
她咬着唇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又问了一遍：“庄宇生，我问你，我应该记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