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言岑蔚小说书名是什么-陆浔言岑蔚小说在哪里可以看
轮廓越逼越近。黑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与漫漫黑夜融为一体,又无声的疏离。
男人短暂地停在路灯下,像是在确认她,又像是给予她片刻,也确认他。
焦黄发白的光线照射得他彻底清晰。
岑蔚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几欲窜出嗓子眼,呛得她没由来地咳嗽。
男人行至眼前,“你穿太少了,冷不冷?”
“陆总..”
一门之隔,她听到邱太太和胡浓浓闲聊,听到她们缠着陆浔言,问他中海集团的董事有没有养情人,陆浔言有一搭无一搭的回应,“养了。”“养在国外。”“生了个儿子。”
很快,他声音消失了,只剩女人们在聊。
岑蔚心跳得更厉害。
也许,下一秒,门打开,会是什么景象。
“陆家到处找你,中海集团的安保科也在找你,程洵和交管局很熟,下午去查路口的监控了。”
陆迟徽略低头,眯眼注视着地砖上的水渍,水渍浮着他的影子,也浮着岑蔚的影子,“我知道。”
“陆董把你从高管行列除名了..”
他仍镇定,“我也知道。”
岑蔚咬了咬牙,晦涩开口,“你举报黄彪,是给我的交代吗。”
“是。”
她望着陆迟徽。
他的夹克领冰冰凉凉,里面只一件薄衬衫,又敞着怀,大约是车厢暖和,下来没注意保暖,他下颌延伸至锁骨的筋脉冻得鼓胀起来,泛着鸦青色。
陆家的男人毛发旺,胡茬也密,或许是遗传陆延章,陆浔言的体毛无比茂盛,肚脐开始向下蔓延,他几乎是男性荷尔蒙的发源地。
没有一处是多余的,不够的。
陆迟徽的胡茬也一天一夜没刮了,在朦胧的灯光里,粗粗硬硬的,很雄浑。
“黄彪供出了冯志奎,也供出了六年前包庇广和集团、驳回你上访的两个副主任。”
岑蔚情不自禁发抖,那一幕历历在目。
她去区里申诉失败,回家发现她妈妈和继父互相搂着看电视,岑晋平的遗像就摆在电视旁的木桌,连供香都没续。
岑蔚发疯砸电视,砸茶几,被她妈甩了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得她既清醒,又恍惚。
最应该为岑晋平讨公道的人,心安理得默认了他的死亡,享受着新的恋情,新的生活。而她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又能如何呢。
区里凭什么接待她,凭什么重视她呢。
第129章别动,我抱一下
岑蔚眼圈有点红,“那你呢?”
陆迟徽比她平静,“我去外省避风头。”
“黄彪..会记恨你吗。”
“也许会。”他站在路灯照射不到的阴影里,“他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在生意场的仇敌和把柄,他掌握了一些。”
岑蔚心惊胆战,都说狗急跳墙,黄彪目前是配合调查阶段,没逮捕判刑,完全有机会见家人,联络外界。万一他雇凶报复陆迟徽,真出什么问题..
“岑小姐。”
陆迟徽仿佛看破她在担忧什么,“我是心甘情愿的,不是为你感激我。即使以后有麻烦,我不怨你,与你无关。”
男人的夹克领沾了露水,泛着冷冽的水光。
陆迟徽因为她,东躲西藏,无家可归。
黄彪是陆氏集团的副总,他涉嫌多项罪名,连累了陆氏,十几个订单遭合作公司退单,股票暂时跌幅不大,公关部在千方百计压消息。一旦爆发,没有人预估得了损失是多大。
董事局逼迫陆延章给一个交代,陆氏集团是他的心血,他在商场混了三十年,混到四大家族的位置,被自己亲手培养的儿子搞得乱七八糟,陆延章简直气疯了。
姚文姬在老宅的日子,大概率也不好过了。
岑蔚五味陈杂,心头扯得难受,“你为什么赌上自己帮我?”
“我不知道。”陆迟徽握紧拳头,喉结滚了滚,“你觉得为什么?”
她感觉到一股无形的东西,激发她的颤栗,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好半晌,她摇头,“我还不了欠你的人情。”
陆迟徽的脸也笼罩在晦暗深处,笑纹很浅,“我没想过让你还。”
“你去什么地方?我有一套闲置的空房..”
“我只要在冀省,陆家早晚找到我。我的手下,住处,场子,都在监控下,不安全了。”
岑蔚视线越过他,榕树下泊着的宾利,车牌已经摘了,大约是没法开了,信用卡,银行卡,他应该也没法刷了,陆家要掘地三尺挖一个人,不缺手段,“你有现金吗?”
陆迟徽抿了抿唇,“有。”
她转身推门,“你等我一下。”
岑蔚拿了钱,拿了一件陆浔言的外套,他们身高相差不多,陆迟徽比陆浔言略高两三公分。陆浔言比陆迟徽略魁梧精壮一点,陆浔言能穿下的,他也合身。
陆迟徽眸光微动,“我马上去坐大巴,车里暖和。”
“大巴开出省要开一夜,你垫着,盖着,总用得到。”
她手心轻柔的触感,抚过他手臂,陆迟徽浑身肌肉紧绷,他似乎失去了理智,猛地一拽,将岑蔚拽下台阶,拽进怀里。
空气中洇潮的寒意,他身躯却灼烫,烫得刺骨,烫得入心入肺。
耳畔是男人雄厚的喘息,闷哑的,沉重的。
岑蔚听到他湿漉漉的吞咽声,听到他口腔粘稠的唾液感,挨在她的长发,只差一厘,便吻上她。
她挣扎,手肘顶住他,“陆总!”
“别动,我抱一下。”
岑蔚一顿,一秒后,又急剧挣扎,“你松开..”
陆迟徽的气味太浓烈了,侵略性太强了。
这一刻,他不再是陆总的身份,不再是陆二公子,仅仅是一个男人。
也正是这个男人的身份,令岑蔚不知所措。
她再次挣脱,睁大眼注视他,气喘吁吁,“你..”
陆迟徽闭上眼,平复了一会儿,“岑小姐,抱歉。”
门这时忽然从里面拉开,岑蔚一激灵,下意识回头。
“你不是去洗手间吗?”陆浔言走出来,“怎么在门外。”
身后已是一片死寂,陆迟徽消失得无影无踪。
岑蔚稳住神,“是物业敲门,有一个快递。”
“冷不冷?”
“不冷,我也刚出来。”
陆浔言侧了下身,“先回去。”
不远处,陆迟徽坐在驾驶位,叼了一支烟,单手焚上,揭过风挡望向那扇门。
男人随着岑蔚回去,又去而复返,伫立在台阶上也望向这辆车。
像是四目交汇,又像是在漆黑中交错。
陆浔言驻足了片刻,进屋,关上门。
..
胡浓浓在厨房煮了三碗甜羹,关掉蒸箱,抱怨他,“三叔,你没请煮饭阿姨吗?”
他跺了跺脚,跺掉鞋底的水渍,“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三叔最精了。”胡浓浓撇嘴,“养个女朋友,还要负责保姆,厨师的活儿。”
“我没下厨..”岑蔚打断她,“午餐晚餐是程秘书和餐厅送来。”
“听清了吗?”陆浔言系着上衣扣,漫不经心的笑意,“我千娇万宠养的女人,舍得她干活吗。”
岑蔚攥着牌,耳尖绯红,拇指在图案上蹭来蹭去。
起初同居的半年,倒是也请过保姆,陆浔言作息颠倒,夜里加班,白天早退,奈何他需求又大,白天不忙,在沙发上有兴致了,会弄一场。保姆无意撞上过,后来辞了,再没请过住家保姆了。
邱太太催促岑蔚出牌,她一恍惚,打出伍万,陆浔言摁住她手,换了四万,一丢,“她碰捉五魁,要胡牌了。”
“哎呀——”到手的伍万飞了,邱太太懊恼,“陆先生作弊!”
“你们联手欺负她一晚上,没完了?”陆浔言的烟盒空了,他懒得上楼取,拾起烟灰缸内熄灭的半支,重新点燃,“再欺负她,我欺负老邱和周坤了。”
“惹不起,我们不赢了行不行啊。”邱太太喂了岑蔚九条,她扣了牌,笑得眉眼弯弯,搂住陆浔言胳膊,“我终于胡了,是清龙!”
陆浔言不赚不赔,是凑数陪玩,他手朝外伸,掸落烟灰,“胡了几次。”
“一次。”
他也笑,“一次值得你高兴?”
岑蔚清点钱数,“胡一次就回血了。”
陆浔言实打实稀罕她这点,容易满足,三五百万的礼物,她收下不炫耀,三五块钱的廉价小玩意儿,头绳发卡之类的,她也欢喜。从不查岗,不瞎打听,其实他不是外面胡来的男人,查岗也问心无愧。可是有几个男人愿意被查岗呢?筋疲力竭应酬着酒局,电话短信连环轰炸,字里行间是猜疑和不信任,越是有权有势的男人,越是反感。
谅解,温柔,才是征服他们的必杀器。
陆浔言捏了一把她腰肢,“小财迷。”
她将钞票塞进储物盒,“我攒钱给你买生日礼物。”
“我生日过去多久了?”
“明年的。”
男人笑声发闷,“胖了。”
陆浔言大掌游弋在她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