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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优秀的男人”而已。
裴瑾年将遗产继承书还给陈烨,将婚戒和遗书重新装进纸袋中转身就走。
陈烨脸一黑:“等等。”
裴瑾年偏过头,冷冷地看着他。
“这是迟初柠给我的,你拿走是几个意思?”陈烨语气中带着些怨怼。
无奈归无奈,他怎么也不想将迟初柠给他的东西就这么被裴瑾年拿走了。
“你是她什么人?”裴瑾年微红的眼睛一眯。
“……朋友。”陈烨声音如同过山车一样起伏着,“那你呢?你们已经离婚了。”
“前夫的分量总比你这个朋友重。”
裴瑾年扭过头,大步离去。
眼前的阳光刺的裴瑾年睁不开眼,可他又觉心中一片冰凉。
直到坐上车,他才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微微仰着头,看着后视镜中眼中带着些许颓废的自己殪崋。
“都说人死的时候会有走马灯,我看到了很多,但就是没有看依譁到你。”
迟初柠的话再次回荡在耳畔,裴瑾年心底猛地一抽。
眼眶中的温热渐渐流了出来,他怔怔地擦了一把,眼神渐渐空洞。
他承认了,迟初柠已经死了。
第十七章 一派沉寂
又是一年春节。
从机场延至室内的每一个路灯上都挂着一个小红灯笼。
天还没黑,远处的高楼都已经将红色的荧光灯打开,加上行人的笑容,一派喜庆。
裴瑾年开着车从停车场出来,习惯性地在T2出口处停了一会儿。
他看着路边的某一处,目光深邃,似是在发呆,又像是在回忆。
手机突然响了,他随手拿了过来,也没看到是谁,直接接了。
“喂。”
“夜辉,一会儿回来吃年夜饭吗?”
佟母带这些倦意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裴瑾年低声应了一声:“嗯,一会儿就回去。”
“好。”佟母也淡淡地回应了一字,挂断电话前,裴瑾年又一次听见她的叹气声。
手机已经没有声音,裴瑾年半晌才将它扔在副驾驶上,骨节分明的手覆在眼前,遮了半晌才放下,将视线完全收了回来。
车子疾驰而去后,回归冷清的T2出口一个坐着轮椅戴着口罩的女人被工作人员推了出来。
“谢谢,就在这儿吧,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我的。”
“好。”
工作人员点点头后转身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一辆宾利停在了路边,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迟初柠!”
“乔辰枫。”
乔辰枫朝她跑了过去,自然地抓住轮椅把手,慢慢地朝车子推去:“抱歉,等很久了吧,路上堵了会儿车。”
迟初柠摇摇头,笑道:“没有,我在里面待了会儿,才出来的。”
走到车旁,乔辰枫打开车门,轻轻将迟初柠报了进去后才将轮椅收起放进后备箱中。
借着系安全带的空当,乔辰枫扭头看向已经将口罩摘下来的迟初柠:“我已经联系好复健医院了,等你休息几天再去吧。”
他一边说着,眼神也愈渐温柔起来。
迟初柠轻轻捏着口罩,目带感激:“谢谢你。”
“你这三个字我都听了两年了。”乔辰枫无奈地笑了笑,“你曾经救了我妹妹,我救你就当是报答你了。”
迟初柠抿抿唇,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看着车窗外已经有些陌生的风景,她的思绪也渐渐飘远。
两年前,她在机舱着火前爬了出去,正好碰上了爬山的乔辰枫。
或许命中真的有缘分这东西,乔辰枫有个妹妹叫乔露,而乔露正是那次出事航班被卡在座位中的孩子。
迟初柠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伤到了脊髓,瘫痪了两年。
想到这儿,她眼眸一暗,要不是乔辰枫,她恐怕不是被烧死就是横尸荒野了。
可是迟初柠又觉矛盾。
她走前已经是抱着死的心,飞机失事时求生欲让她强硬地逃出火海。
乔辰枫给她安排了将近一年的心理疏导,这一疏导,反而让她更加迷惘了。
她有站起来的可能,但是未来的她,很快会向她的妈一样,痴痴傻傻不认人,到那时,她还要麻烦乔辰枫吗?
乔辰枫瞥了眼后视镜,迟初柠的侧脸文静温和,他心不觉一动,唇角的笑意愈加明显。
“在想什么?”他问道。
迟初柠眨了眨眼:“没什么,就是看到这儿变了好多。”
“那你先休息一天,之后我带你好好逛逛。”
迟初柠嗯了一声,好像还是心不在焉的。
离市区越近,她沉寂了两年的心逐渐开始颤动。
裴瑾年,他还好吗?
第十八章 这都是命
进了家门,裴瑾年脱掉大衣,饭菜的香味钻进鼻内,并没有让他觉得有丝温馨,反而更加深了他心中空荡的感觉。
“回来了,去洗洗手,吃饭吧。”佟父放下报纸,眼皮一抬,没有什么神采。
“嗯。”裴瑾年点点銥誮头,去洗了手后坐了下来。
佟母将最后一锅汤端上桌:“除夕了,难得夜辉回来,赶紧多吃点。”
裴瑾年眼神一沉,没有回答。
电视里正在放着春晚,喜气洋洋的小品和观众的笑声与饭桌上的沉默形成了鲜明对比。
当电视里的歌星唱到《团圆》这首歌时,佟母的眼泪霎时落在了盛满汤的碗里。
佟父皱了皱眉:“你又怎么了?”
佟母抹了把眼泪,看着桌上的红烧鱼,喃喃道:“迟初柠最喜欢吃鱼了。”
“哐”的一声轻响,裴瑾年手里的碗落在桌上。
拿着筷子的手颤了颤,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放下,起身走进了房间里。
佟父看着裴瑾年落寞的背影,眼眶也红了些,带这些责怪的语气道:“不是说好不要在夜辉面前提这事吗?”
佟母被他一说,眼泪掉的更凶了:“两年前的今天,迟初柠还在,好好的人没了,你要我怎么……”
“别说了。”佟父打断她,也放下了筷子,“这都是命。”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要不是佟母打破砂锅问到底,裴瑾年都不知道要把和迟初柠离婚还有她出事的事情瞒多久。
佟母又擦了下眼泪,心疼的不行。
她知道迟初柠是个好孩子,因为两人没有生孩子的打算,所以对迟初柠有些意见,但她却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儿媳妇的。
可是裴瑾年却告诉她,两人不仅离婚了,迟初柠还因为飞机事故去世了。
当时她立刻就瘫倒了。
好好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