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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也有贺书然这么大了……
走廊内。
贺书然抓住一个病房的把手,逼迫贺以晏停了下来。
他鼓着腮帮子,紧皱着眉头,眼中尽是不满。
贺以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
贺书然挣扎着抽回手,紧紧攥着把手,好像这样别人就无法带走他了。
他扭过头,不去看贺以晏。
贺以晏深吸了口气,试图平息本就因向樱而混乱的心绪。
半晌,他蹲下身,放缓了语调:“你听话,爸爸会经常带你来看……阿姨。”
“妈妈”两字他还是没能说出口。
纵然向樱可能不知情,但他心中仍有不忿。
好说歹说,贺书然才松开了手,乖乖地让人送回了家。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贺以晏看了眼后便接了。
“爸。”
“以晏,你和唐薇先别结婚了。”贺父语气中带着些不悦。
贺以晏嗯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朝向樱病房门口看去。
电话那头的贺父沉叹了口气:“看看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为了向樱和家里断绝关系,结果她连你们的孩子都不要了,现在的唐薇又做着这些事……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我知道。”贺以晏沉声道,“没什么事就先挂了。”
挂了电话,他又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而往后的四五天里,向樱也没再见贺以晏来过。
身边除了萧洛羽,倒是那贺书然经常来。
他不哭不闹,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她,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书然,你过完年是八岁还是九岁了?”
向樱笑看着一旁的贺书然,她喉咙已经好了一些,也不再像个老人了。
贺书然眨了眨眼,伸出一只张开的左手,再伸出拇指屈起的右手。
九岁?
向樱眸光不禁暗了下去,和她女儿一样的年纪。
她抿了抿春,望着贺书然的眼神很是复杂。
他是贺以晏和唐薇背叛她的孽果,她本该讨厌的,但她反而有些喜欢这个孩子。
甚至又好几刹那,她有种贺书然就是她儿子的错觉。
向樱被自己的幻想给逗笑了,自嘲地弯了弯唇角。
这时,出去打电话的萧洛羽走了进来。
“樱樱,贺以晏已经撤销对你的起诉了。”
第十九章 微不足道
向樱听后,笑意渐渐消失。
她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唐薇呢?”
“你想告她?”萧洛羽看了眼贺书然,对他的无动于衷有些奇怪。
向樱目光同样放在了贺书然身上,嘴里的“告”一字好像卡在了喉咙中。
唐薇诬陷她,她还没大度到可以原谅这一切。
可是贺书然这几天却天天在这里陪着她,反倒让她不忍心了。
萧洛羽看了眼向樱,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向樱眸中划过一丝诧异:“你知道?”
“你就当我单方面的和你心有灵犀吧。”萧洛羽破天荒地露出一个玩味笑容。
闻言,向樱一怔,忙瞪了他一眼:“孩子面前你乱说什么啊。”
嗔怪的语气让萧洛羽心里软了一角。
他倚着墙,看着她和贺书然说话,眼底一片温和。
难得的暖阳透过窗户撒了进来,两个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被阳光笼罩,温暖而柔和。
萧洛羽看着,不由皱了下眉,心里生了一个猜测,又有了个想法……
琴湾别墅。
书房内,贺以晏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桌沿上,目光怔怔地看着满屉的照片。
许久,他才缓慢地伸出手,抽出了两张照片。
照片中的向樱带着报纸做的三角帽,左右脸颊被抹了几道白漆。
她眉眼弯弯,笑的像个小猫咪一样。
贺以晏也不由地勾起了唇角,满是血丝的眼里多了几分怀念。
这是在他们第一次为他们的房子翻修的时候留下来的。
那时的他们除了一间陈旧的屋子什么都没有。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贺以晏小心地将它放回,目光放在了另一张上。
而这是他们手拿结婚证的合照。
他们没有举行婚礼,花几块钱领了结婚证,然后回家多做了一个菜,度过了新婚。
没有人祝福,但他们很幸福。
贺以晏眼眶不觉一涩,下意识地眨着眼,想去缓解这想要落泪的感觉。
然而胸口的痛意却让他眼角湿润了一片。
他看着手中的照片,哑声呢喃:“将近三千个日日夜夜,我每天都在等你给我个解释。难道对你来说,除了花滑,我和孩子都那么微不足道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透着几丝无力。
贺以晏还没缓和好情绪,手机忽然响了。
他眉微微一蹙,放下照片将手机拿了过来。
“喂。”
“总裁,训练场这边出事了。”
尽管文骁已经是扯着嗓子在说话了,但是那边的嘈杂却将他的声音淹没了一大半。
贺以晏一愣:“什么事?”
“是向樱的母亲,还有好多记者在这儿。”
闻言,贺以晏脸色一变:“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将照片放进抽屉中忙走了出去。
训练场外。
向母被一群记者包围着追问关于向樱和贺以晏的事。
她非但不觉得吵杂,反而恨不得他们问的一个比一个狠。
文骁看向母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贺家和唐家的无情,心里不禁替贺以晏捏了把汗。
向母眼尖地看到了贺以晏的车子驶来,停在了路边后,她故意大喊了声:“贺以晏!”
第二十章 亲近
才下车的贺以晏眼见着一群记者像是豺狼虎豹一样扑了过来。
他脸色一黑,眼底翻起了些许怒意。
好在文骁和几个训练场管理人员拦住了,否则记者真能把话筒塞进他嘴里。
“贺先生,向樱的母亲说您和向樱还未离婚时就出轨唐薇了,请问情况是否属实?”
“您和向樱离婚的原因真的是因为女方堕胎吗?”
“向母觉得是您和唐薇一起谋划陷害向樱,目的就是为了将她在花滑界身败名裂,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风刀般刮来,每个都是十足的尖锐,哪怕说错一个字,他们都可能会把它无限放大。
贺以晏冷凛的目光看向向母。
她站在那儿,抱着双臂像是看戏似的,眼里满是成功报复的笑意。
医院。
病房中,向樱看着电视中混乱的一幕,心被狠狠地揪着。
向母的话她一字不落的停进去了。
每一句话都好像在心疼女儿,帮她诉说委屈,替她抱不平,俨然是一个不忍女儿蒙受不白之冤的好母亲。
但只有向樱知道,向母看似是为了她,但不过是为她自己出口气。
她并没有觉失去的是个女儿,而是一件完美的作品。
向樱红了眼,但在画面切到贺以晏时,她呼吸猛地一滞。
攥着被角的手不觉慢慢收紧,她也想看看他怎么解释这一切。
然而向樱没能等到贺以晏的回答,画面很快的被切换到了主持人。
她愣住了。
心里有些失落,但也有些庆幸。
她怕听见贺以晏更加绝情的话。
“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到近,贺书然跑了进来。
向樱看他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冻得还是跑的,忙让他过来坐着:“怎么跑出去了?”
她摸了下他的额头,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