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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想到这,孔武的心就不断揪紧。
如果他没有查到真相,如果他一直认为徐静舒陷害他,刚刚上演的一幕真的很想他的作风。
他厌恶一个人,便是无视。
孔武注视着眼前如一潭死水的女人,心底的愧疚宛如火山岩浆一般翻滚。
他颤着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能,我能,看见你……”
第40章
近在咫尺的徐静舒睫羽颤了颤,半响,她无机质的瞳孔透过睫毛缝隙凝视着孔武。
唇微微张开,吐不一句话:“不,你看不到我。”
孔武愣住了,下意识回了一句:“我能,除了我还有谁?”
话音一落,眼前的徐静舒骤然消失。
虚无的世界也开始浮现出另一个样子。
平静如镜的湖面和破旧的废桥?
这里不是已经荒废了吗?
孔武拧了拧,内心正困惑着,小径的尽头就出现了徐静舒的身影。
她面无表情,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缓缓走到了废桥上。
不好,那座桥太危险了。
孔武想要过去,却发觉自己无法前进一步。
只能看着徐静舒朝桥边缘走去,神色恍惚,似乎是在看什么。
眼见着徐静舒就要掉下去,孔武不由得大喊:“不要!”
同一时间,一个黑影突然冲了出来,一把拽住徐静舒的手,语带嫌弃:“我说,你要死也没死在我的地盘。”
接下来的画面,孔武几乎是麻木着看下去的。
看着徐静舒道谢,看着沈恒劝她走。
莫名的,孔武知道了徐静舒的答案。
他笑了,笑的苦涩,干哑着声线道:“所以,你是这一刻被看到了吗?”
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他迟的不是三年,而是三十年。
他迟的是整整的30年。
I意识到他和徐静舒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时候,孔武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般。
剧痛令他的眼底猩红一片。
徐静舒望着沈恒离开,孔武紧紧盯着徐静舒的背影。
控制不住的,落下了一颗泪,他低声呢喃着:“对不起,这份迟来的道歉,我似乎也说的太晚了。”
颤抖的嗓音飘在虚无的上空中。
随着话语逐渐消散,黑暗的虚无空间骤然亮了。
孔武猛的睁开眼睛,入目是熟悉的装潢和噗嗤噗嗤转的风扇叶。
孔武神色恍惚一瞬。
视线定在了红彤彤的挂历上面。
1985年几个大字再度刺入了他的眼。
刚刚的那一切都是梦吗?
孔武站了起来,感觉脸上有一丝不对劲。
他下意识的擦拭,入手是一片冰凉的泪水。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竟然落泪了。
他静静凝视着指尖的泪水,心中瞟出一个念头。
无比清晰,无比沉重。
他想,他该放手了。
……
翌日。
徐静舒刚到办公楼,就见孔武早已等待在楼下。
走近后,才发现他眼下一片青黑,神情有些萎靡,状态似乎很不好。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徐静舒才率先开口:“有事吗?”
孔武静默一瞬,才沙哑着声线道:“离婚报告打好了,我们可以离婚了。”
昨天不是还说不同意吗?今天就反悔了?
徐静舒诧异地看向他:“真的?”
孔武喉结动了动,艰难地点了点头。
见状,徐静舒发自真心的笑了。
这释然的笑,再一次刺痛了孔武的眼。
当天,孔武和徐静舒就去领了离婚证。
走出大门的那一刻,孔武的心也像是被挖空一大片。
站在孔武旁边的徐静舒凝视手中的离婚证,内心复杂却又感慨万千。
终于,三十多年的婚姻结束了。
第41章
徐静舒抬头看了一眼全程一言不发的孔武,留下一句话:“后会无期。”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胡荣巷。
徐静舒如往常一样回家,却看到等在自己院子门口的沈恒。
他抄着兜,身子侧着看了过来,语调带着几分不爽:“今天比平常慢了二十分钟,都说让我去接你了。”
“快走吧,孔奶奶饭都做好了就等你了。”
说着,他便准备往对面走。
这人多眼杂的,谁敢让他接?
又不是不知道人们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徐静舒摇了摇头,笑着跟了上去,接着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到他的面前:“你看这是什么?”
沈恒停下脚步,低头一看,声音上扬了几分:“哦?终于离婚了?”
他缓缓抬头,促狭一笑:“看来我不用当男小三了。”
沈恒笑的勾人,一下子晃花了徐静舒的眼。
黄昏下。
徐静舒和沈恒对视一笑,画面美好无比。
等吃完饭时,已经天黑了。
沈恒照例看着徐静舒进屋,突的,他住了徐静舒:“满妹。”
徐静舒回头,就见沈恒大步走了过来,语气认真道:“伸出手来。”
徐静舒一头雾水,他要干什么?
出于信任,她缓缓伸出手,沈恒便也将手抬了起来,放了一个带着他温度的东西。
徐静舒愣住一瞬,下意识问道:“什么东西?”
说着,她低下头,借着月色看清了它的模样。
是一只金手镯。
而且还是当时她在金店看到的那只。
徐静舒猛地抬头,注视着沈恒的眼睛,颤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夜色中,看不清沈恒的神色。
但他的目光如繁星,足以令人感知他的认真且慎重。
“我看到了,就买了。”
很简单也很朴实,没有花里花哨的情话。
却深深地击中了徐静舒。
被人惦记,被人看见,被人认同的滋味真好。
哪怕她告诉自己,别人的言语不重要,但内心还是渴求被人喜爱的。
不过,这一次只要一个人喜爱就好。
徐静舒笑了:“我很喜欢。”
不知不觉,她就红了眼眶。
语调也跟着颤抖。
沈恒也笑了一下:“小傻蛋,快进去吧。”
听见他的催促,徐静舒这才握紧了手镯,一步三回头的进去了。
深夜。
徐静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沈恒张扬的眉眼,一想起唇角就止不住地上扬。
真好。
剩下的一切就都是顺理成章了。
徐静舒在经历了沈恒的长达半年的追求后,谈起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享受过的对象期。
这过程令人上头,令人脸红心跳小鹿乱撞。
让徐静舒直呼,从前的她都错过了太多了。
原来一段正常健康的感情这么好。
没有忽视、没有冷漠、更没有厌烦和冰冷的神情。
一次约会后,徐静舒不由得感慨:“原来谈对象这么快乐,早知道就不吊死一颗树上了。”
这危险发言被沈恒听到了,他眉头一样,笑着拍了拍她的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还想谈几个?”
徐静舒嘿嘿一笑,放肆道:“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去找别人了。”
“老子告诉你,这辈子你就死了这条心。”
徐静舒正笑着躲他的手,一转目,就看到了在不远处直直盯着他们动作的沈父。
第42章
沈父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呵斥道:“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沈恒拧了拧眉,站起来承认了:“没错,我这辈子只会娶她。”
徐静舒想要制止都来不及。
她知道自己名声差,所以与沈恒的交往几乎算的上秘密进行。
他总是说自己像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但徐静舒也没办法,毕竟现在她和孔武和关家人的事穿的沸沸扬扬,她并不希望把沈恒拉进来。
那边沈父好似气极了,抽皮带的速度格外快,一甩手就打在了沈恒的手臂。
“啪嗒”一声。
他手臂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印记。
许是没有想到沈恒不躲,沈父怔住了。
徐静舒惊呼捂嘴,心疼道:“你怎么不躲呀?”
他没有说话,只是挡在了徐静舒的面前,冲着怔然的沈父道:“要打就赶快打。”
沈父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