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倾夏迟寒柏小说全文-孟倾夏迟寒柏小说孟倾夏迟寒柏免费阅读大结局
“对不起,我错了……求您饶了我……”
三年的时间,让她的身体养成了遇事先跪地认错的本能反应。
头顶传来裴玄决清冷的声音。
“自家府上,行事跟做贼一样,成何体统!”
迟寒柏脸色发白,低头看着地上的馒头,没有说话。
她觉得又难过又无措。
厨房仅剩的馒头脏了,她拿什么去给阿娘?
她伸手想将那脏馒头捡起来,却被裴玄决一脚踢得更远。
“镇国公府是苛待你了吗,要吃东西不知道去叫下人做!”
迟寒柏从喉咙里挤出细如蚊蝇的一句话。
“不是我吃,是阿娘要吃。”
孟倾夏一顿,随即面色晦暗不明:“你去看那疯女人了?”
迟寒柏抬手比划了两下,嗫嚅道:“她不疯,她还记得我。”
看到她这幅样子,孟倾夏只觉心烦。
“你现在是镇国公府的千金,你只要记得你的娘只有母亲一人。”
“那种喜欢勾引男人,被千人骑的荡妇就该永生永世都在地窖待着!”
言语似利刃,刮得迟寒柏肝肠寸断。
一丝窒息的感觉从她咽喉呜咽出,被沉默吞噬。
如今裴玄决能这般说她的生母。
倘若他知道自己也日日被军营里的士兵凌辱又当如何?
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她只觉得漫天的绝望将她包裹,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别哭了!”
看见她哭,孟倾夏心底的烦躁更甚。
“和那种贱妇能学什么好!以后不要去见她了!”
他命侍卫将迟寒柏送回房间。
眼见两个高大的侍卫朝她走来,迟寒柏连连往后退。
她眼里满是恐惧,脑海里也浮现出自己在军营被男人禁锢着双手凌辱的模样。
“求求你们,别过来,我自己走。”
迟寒柏几乎感觉自己快要昏厥,面色惨白如同鬼魅。
她不敢再去捡地上的馒头,趔趄转身就想自己回去。
却不想刚转身,就看到柱梁后站着一个身穿粉黄罗裙的女子,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迟寒柏脸色倏地一白。
眼前的女子,是将她记载少女心事的诗文它公之于众的人。
也是孟倾夏的心上人,她未来的嫂子——贺婉樱。
第6章
“寒柏,好久不见。”
贺婉樱笑着走上前,跟迟寒柏打招呼。
迟寒柏却是后退着避开她的触碰,眼底布满痛色。
若不是贺婉樱之举,自己依旧是干净的镇国公千金,而不是个人尽可夫的军妓。
迟寒柏恨她。
但时至今日,她知道自己根本没资格恨!
不被爱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是错。
她咬着唇,低着头跌跌撞撞的跑开,没说一句话。
“寒柏好像对我有意见。”贺婉樱有些失望对裴玄决说道。
裴玄决看着迟寒柏跑远的破碎背影,不由得拧紧了眉。
“她刚回家,还不太适应。”
不知为何,他心口莫名淤堵了什么,让他一阵心烦意乱。
另一边,清香阁。
迟寒柏蜷缩着躺在床上,却放心不下还在地窖的阮母。
自己苑子外守了侍卫,她半夜也无法再溜出去。
阿娘饿得难受,该如何是好?
迟寒柏浑噩想着,辗转反侧。
直到后半夜,她才睡了过去。
军中三年,她从未睡过一个好觉。
时常会梦到有人强行脱她的衣裳,对她行不轨之事。
可怕的是——
醒来之后,却发现梦里的一切她正在经历。
清晨,东方升起丝丝光亮。
迟寒柏早早起来,想先悄悄去给阮母送些吃食。
刚走到小厨房。
她便听见里面有人在聊天。
“地窖里那个疯婆子终于死了。”
“昨天夜里一直鬼哭狼嚎,说要吃东西,又吵又烦人!”
“死了清净,咱们再也不用守地窖了……”
迟寒柏僵在了原地,一种无尽的苍凉感从心底翻滚,汹涌地冲到了她的咽喉。
阿娘,死了?
怎么会死呢,明明昨日还和她说了话。
迟寒柏揉了揉心脏,感觉快要喘不过气。
分明只见过一面,可为什么会那般难受?
“我还没给她送饭呢。”
迟寒柏轻轻呢喃着,鼻尖发酸。
她想进去问问那几个下人,阿娘是不是真的死了。
可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孟倾夏的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么?”
迟寒柏知道孟倾夏不喜欢自己的阿娘,不敢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对不起,我马上回房。”
她刚转身要走,孟倾夏立即拉住了她的胳膊。
迟寒柏几乎本能的缩回手,却不小心碰到了孟倾夏的身体。
“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她眼里的恐惧,孟倾夏看得分明。
眼见她又要下跪,孟倾夏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抵靠在梁柱之上。
“迟寒柏,你究竟想干什么?”
“就算是怪我们送你去法相寺反省思过,也没必要做出这幅姿态!”
“老是耍这种小性子,只会令人反感!”
男人的靠近让迟寒柏身体抖如筛糠。
她怎么敢耍性子。
只有被偏爱的人才敢使小性子,她这样不被爱的肮脏之人,根本没资格。
“哥哥,寒柏不敢。”
迟寒柏小心翼翼开口,尽量让自己显得乖巧温顺。
这一声“哥哥”,让孟倾夏眼底的情绪起伏不断,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他松开了迟寒柏,说出自己此行找她的目的。
“跟我走,母亲叫你去前厅。”
迟寒柏不敢拒绝,垂头跟在孟倾夏身后。
刚到前厅。
迟寒柏看着坐在宾客席上的男人,瞳孔骤然紧缩。
她往后退了几步,冷汗一滴一滴往下落,面色也变得惨白。
一席玄色锦袍的楚萧,勾唇看着她。
“阮小姐,楚某今日来提亲。”
第7章
迟寒柏浑身颤抖着,想逃离这里。
可在楚萧的目光下,她足下好似生根,根本无法动弹。
裴母看着迟寒柏这般模样,还以为她在腼腆,笑着打趣。
“到底还是小姑娘,看到未婚的郎君都羞得不会走路了。”
“是啊,阮小姐还是个小姑娘。”
楚萧附和着裴母的话。
可落在迟寒柏的耳中,她只觉汗毛倒竖。
外人皆说楚萧生了副好相貌,虽是武将但也有如竹之姿。
可只有迟寒柏才知道,这个男人……是拖人下地狱的恶鬼!
一想起从前的种种,她心里的恐惧再也收不住,牙齿忍不住打着颤。
早膳端上前厅。
迟寒柏被安排坐到了楚萧身边。
楚萧温柔地给她盛了肉粥,递了勺子。
迟寒柏不敢拒绝,颤着伸手去接。
但手一抖,瓷勺连带着面前的粥都翻倒下来。
迟寒柏的手烫得通红,衣裙也弄脏了。
她慌乱朝楚萧跪了下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用手将衣裙上的粥捧起,也不管烫不烫,就直接往口里送。
楚萧眸光一闪,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阮小姐在寺庙待了几年,倒比从前更懂得珍惜粮食。”
裴玄决看着对面两人交握的的手,眼眸深沉了几分。
“冒冒失失,去换身衣服!”
他的一句话,犹如扶危拯溺。
迟寒柏趔趄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回到清香阁,她才勉强活过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若知道母亲今日叫自己去前厅,是会见楚萧。
她死不会去!
迟寒柏褪了衣裳,用冷水清洗身上的脏污。
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