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芷鸢宴未舟)全文无弹窗阅读-小说主角叫什么宁芷鸢宴未舟
手机砸在墙上,瞬间支离破碎。
我看向一旁的助理,冷声道:“公关部干什么吃的,我不是说了,不惜一切代价撤下所有新闻。”
助理愁眉锁眼:“我们刚撤下,立马又有水军大规模推送。”
我脑海里闪过宴未舟似笑非笑的眸子。
定了定神,我吩咐道:“将宁氏往年财报公示,以及……我小叔的遗嘱放出。”
宁氏集团在宁远楠手上扩大了数倍,他裁的都是仗着自己资历老在公司贪污受贿的蛀虫。
而将我接回宁家那一年,他更是立下遗嘱并公证,无论自己结婚或有子女与否,未来名下所有资产都由宁芷鸢一人继承。
想到此,我攥紧了心口,那里仿佛扎进了一根刺,搅得鲜血淋漓。
都是因为我没用,才会让我深爱的人,死了还被人如此恶意揣测。
但我终究是是宁远楠教的,几道公示一下,又让法务部追责提告,集团骚乱很快被压下。
尽管如此,不少股东还是心思浮动。
为了不让人有机可乘,我几乎半月没回家,日日连轴转连续拿下几个大项目。
这日,我又现身于一场招标酒会上。
几杯酒灌下,胃中突然一阵抽搐,我猛地冲到洗手间里一阵干呕。
腹中翻搅着,我好像又回到了宁远楠刚离开的时候。
那时的我活得像个行尸走肉,白天学着管理公司,夜里就靠烈酒度日。
因为只有喝醉了,我才能短暂忘却那些痛苦。
后来我收养了宴未舟,每当夜里想喝酒时,小小的宴未舟便会出现递给我一杯牛奶。
“姐姐,不要喝酒,伤身体。”
从回忆中抽身,我走出洗手间,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熟悉人影。
看到我,宴未舟递过一张干净的手帕:“姐姐,别喝了,这场招标会你拿不到的。”
那一双眼一张脸雕琢如画,与当年那个小小的身影重合。
我愣了一瞬,自嘲地扯了扯唇:“宴未舟,你长大了。”
长大了,开始反过来整治我了。
他歪过头,语气淡淡:“这是夸奖吗?”
无数复杂思绪交集,好半晌,我长长呼出一口气,语重心长告诫。
“宴未舟,你最好一直都这么心狠,一直这么……为自己而活。”
我这辈子已经无法走出名为宁远楠的囚牢。
但宴未舟不一样,在我没死前放他自由,或许,他会有另一个结局。
我心脏痛得几乎窒息,可面上却依旧淡然,淡到近乎冷漠。
“这场招标我可以不要,将宁远楠还给我,以往一切我既往不咎,你也别再踏进宁家半步。”
闻言,宴未舟的手猛地攥紧,许久,才面无表情道:“我们都陪了你八年,凭什么我的八年比不上他?”
我眼眸几乎有些空茫到看不清眼前的人,我闭上眼,哑声道:“不是所有事都有答案。”
我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忽地,我手臂被拽了一下,睁眼便看见宴未舟用手帕擦了擦我的嘴角,随即露出一个凄然落寞的笑。
“好,陪我做件事,我就把他还给你。”
我皱眉,宴未舟却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径直拉着我走出酒店,来到巨大露台。
夜色之中,江岸对面好一片的灯红酒绿。
我不解地看他,刚想开口。
“砰——”
一朵璀璨烟火自对岸升起,炸开一片绚烂。
接踵而来的是更多的烟花绽放,落星如雨,照亮了一片夜空。
我一时晃了神,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直到宴未舟回头看我,那眸色澄澈如故人,他问:“这烟花好看吗?”
心脏处一秒的短促怦然,我叹息似地点头:“好看。”
听见这话,宴未舟寒星似的眸子浮上笑意。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毕竟,宁远楠的骨灰就在这一朵朵烟花里。”
第7章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心中升起。
我急促而踉跄地凑近,一把揪住了宴未舟的衣领,厉声质问:“你在胡说什么?!”
剧烈的恐惧感似一只无形的手紧锢我的咽喉,几乎要喘不过气。
可宴未舟只是静静凝视着我,酷似宁远楠的眉眼猝不及防露出一抹邪气。
“我说过,我会毁掉他留下的一切。”
瞬间,那烟花如雷霆炸在我心上,痛得我神经撕裂,牙齿都在打颤,舌尖浸透出一股血腥味。
下一秒我重重甩开宴未舟,跌跌撞撞想要冲下露台跑向对岸。
我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留住宁远楠,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丝残骸,那是我唯一的光。
可偏偏宴未舟从身后死死抱住我:“来不及了。”
随着他这话落下,最后一朵烟花在空中炸开,一切恢复了寂静。
我呆呆站着,耳边只剩呼啸风声。
尸骨无存。
我的爱给宁远楠带来的,为何会是这样惨烈的结局?
蓦地,我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宴未舟终于手臂微松,似乎要说些什么,我猛地将他推开,往后一倒,落入露台下的冰冷江水中。
……
意识浮沉中,我似乎又梦见自己回到了宁宅。
我走进大门,宁远楠坐在沙发上含笑看我,仿佛从来没有离开。
“小叔。”我极轻极轻的声音。
也不知是怕惊到他,还是怕惊醒自己,震碎这一场美梦。
下一秒,宁远楠站起身过来牵我。
走到后院的花园,他往草坪微微一扬下巴:“喏,你一直想要的礼物。”
我转头看去,一辆红白相间机车,电影《天若有情》同款。
那年我才十七,喜欢上港岛偶像,尤其迷恋华仔骑机车载身着婚纱的JOJO飞跃港城的画面。
宁远楠跨上机车,冲我笑:“阿鸢,载你去兜风。”
我坐上后座抬手环上那劲瘦腰身,又听见男人低声嘟囔:“养孩子真费劲,还得担心被小混混骗走。”
我忍不住笑出声,将头靠在那人背上。
可就在触手可及的那一刻,耳边传来一道冰凉声音:“阿鸢,你在笑什么?”
我蓦地惊醒,身边没有宁远楠,也不在宁宅。
周围只有消毒水的气味,以及与宁远楠十成十相似的宴未舟。
我看着他的脸,目光却一点点涣散。
“我想回家。”
我想回到那个,藏满了我与宁远楠所有记忆的家。
宴未舟定定盯着我看了半晌,动作轻柔地伸过手来,理了理我凌乱的发。
“就在昨天,宁氏项目爆雷,借贷周转没能及时还上,宁宅已经被银行回收,不属于你了。”
我骤然清醒,不敢置信地拔高了声音:“你说什么?”
“绝对不可能,没经过我的签字允许,谁也无权回收那套房产。”
我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才稍微冷静下来,跌坐回病床上。
这时,宴未舟平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