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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25 09:56:45 来源:挑藏网 点击:

江舒湄想象一下漫山遍野的黄瓜花,真心诚意夸赞,“你们那里一定很美。”

冯时恩眼底浮出笑,瞳仁琥珀糖一样,凝视江舒湄。

接近正午,阳光从屋檐墙角泄露出一道,正好落在她脸上,光芒碎金,皮肤凝润如脂,乳白的小绒毛,软糯细密,鼻尖有一颗小痣,显得她俏皮。

“江舒湄。”他倏而改变了称呼,“梨花谢了结果,你也不是胖梨。”

第92章梁母知道她跟梁朝肃四年猫腻

江舒湄惊愕。

她最近事多,可梨花这说法,用来敷衍梁父介绍的相亲对象,实在记忆犹新。

当时对方那种说不出的油腻感,单看词句不能说错,字里行间不得喜欢,粘稠的,堵得人说不下去。

“看来是我冒昧到你了。”冯时恩闷声笑。

“之前知道是江舒湄小姐,但不想听从家人的安排。那些话让你不适,我很抱歉。”

“没事,我回的——也敷衍。”

她忍不住看他几眼,怎么瞧,都很难将他跟那些话联系起来。

出了城中村,江舒湄提出告辞。

她下午准备去一趟深恒,黑诊所已经暴露,不用在怕传言,但她想看看项目组,看看弥勒佛,泰多多。

梁朝肃这个人做事严厉,手下人也不会是和蔼可亲的模样。能把她在公司的小动作摸得这么详细,只怕反反复复,问的很难缠。

冯时恩不算真正温润君子,谦谦如玉那一挂,却自有一番霁月光风,端正不失仪,“我失礼在先,况且仍然顺路,还请赏面给我赔罪的机会。”

江舒湄依旧拒绝,“我本就不怪你,哪里来的赔罪——”

“不怪他什么?”梁朝肃不知何时伫立在不远处,注视着他们。

路边绿化带春樱树叶萧索,光秃秃显得寒冬凛冽,他脸更凛冽,唇边笑意疏淡,不如不笑。

“冯——”他大步走过来,唤冯时恩名字,却像想不起来。

等人自我介绍。

“冯时恩。”冯时恩与他握手,“梁副董久仰。”

冯时恩微信上自我介绍身高一米八七,梁朝肃一米八八,相距一公分的身高差,两人面对面站着,并不显眼。

但梁朝肃身材健壮,穿着正装,肩背挺拔,浑然有势,风度更相距甚大,温和与锋锐,人会喜欢温和,却不自主尊敬锋锐。

“昨晚给你时间冷静,你想清的就是这个?跑来跟人相亲?”梁朝肃目光从她身上,移向冯时恩,“进展如何?她得你喜欢吗?”

冯时恩彬彬有礼,“江舒湄是位心底善良,活泼有趣的女孩子,我与她正在相熟阶段。”

梁朝肃嘴角犹有笑纹,神情却严肃阴寒。

江舒湄也望冯时恩,他也抵抗相亲,此时这话,听起来竟像认可了。

“正在相熟阶段?”

梁朝肃身上的锐气,是商场厮杀出来的。

尤其是他面无表情,眼睛幽森时,更是显得惊心动魄,危机一线。

江舒湄攥紧手,只觉得囚困她的牢笼,越收越紧,在揭露他心中歹念后,她就只能臣服,做他手心一只雀,被他占有,从身到心,忠诚到做梦也只能梦到他。

这个时候相亲,是戳了他的肺管子,触了他的大霉头,但江舒湄也不想解释,她需要一个理由,来掩盖自己出现在城中村的真实目的。

“梁朝肃。”她扯他袖子,“这是父亲的安排。”

梁朝肃眯起眼,他比同龄人早经风浪,不到三十,距巅峰只有一步之遥,他的气势要多沉厚有多沉厚,所有人在他凌厉审视的目光下,都做不到淡然处之。

江舒湄见多了,竟生出几分抗性,对冯时恩歉意颔首,“冯先生,今日让您见笑,我还有事,不多打扰了。”

上次见面更正称呼时恩,现在又变成冯先生。

冯时恩立即领会,这算一种委婉的拒绝,眼中明显闪过遗憾,随即退回到男女之间安全距离,一种不再以相亲目的的距离。

“江舒湄小姐请便。”

有礼,温文,尊重。

江舒湄再度颔首,迈步离开,眼见走出五六米,梁朝肃一动不动。

与冯时恩相对而立,气氛对峙。

两人出奇都是一副平静的面孔,冯时恩平静下是察觉异常,却按捺住的好奇。

梁朝肃的平静是一种寡淡,以他的敏锐精明,不会听不懂她拒绝了相亲,冯时恩也退回到安全距离,所以,他身上那股警告也淡。

一动不动,只会是在等她。

等她低头,等她认错。

有情人间,男人眼泪是兴奋剂,傲娇是撒娇,赌气是可爱,女人低头是哄,认错心甘情愿。

可有仇呢?

面目可憎。

江舒湄走下人行道,拦了出租车扬长而去。

梁朝肃看着出租尾灯汇入车流,几个超车,消失在川流不息中。

他垂在身侧的手无声攥紧,右手食指皮肉崩裂的疼痛,清晰而剧烈,像骨头生出倒刺,拔不掉,融不了。

冯时恩正准备礼貌告别,看见他手上纱布洇出血迹,不免关心,“梁副董——”

梁朝肃的手机震响,他冷冷瞥一眼,接起。

冯时恩识趣不再出言,街边吵闹,他听不清电话那边到底说了什么。

只隐隐约约非常急切,重复着车祸、大出血,疑似流产……

他尚未反应过来,就见梁朝肃勃然色变,转身大步仓促上了车,在引擎咆哮声中,风驰电掣而去。

………………

与此同时,梁家。

自从江舒湄大学四年外宿的消息,传回来梁家,梁父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天一夜。

梁母在一次次叫门不开后,担忧达到顶峰,指挥保安撞开门。

门开的一刹,浓烈令人窒息的烟气,张牙舞爪直扑梁母。

她直奔书桌后,逼至梁父面前,眼圈泛红,是呛的,也是气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是集团大危机?还是你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梁父与她恩爱几十年,别说私生子,外面女人长什么样,他从来都是过眼即忘。

但现在梁母能这样说,也说明是真动了火,他不讲实话,过不去。

“朝肃和江舒湄——”他说不出口,换了种说法,“江舒湄大学那四年,一直外宿。”

梁母能做贵妇圈十几年的领头人,绝不蠢笨,甚至在男女私情方面,她的经验要比梁父多的多。

“是谁——”她浑身哆嗦,“是不是江舒湄勾引的朝肃。”

“现在只查到这。”梁父连忙揽住她,给她支撑,“你先不要激动,他们俩谁主动,谁被动,很可能跟我们猜测不符,所以你不妨忍住,等一切起底,再无疑问后,再做处置。”

“我不忍。”梁夫人眼眶的红蔓延进眼球,血丝激涨,喘着粗气,“给江舒湄打电话,叫这个贱人回来。我要问问她——”

她尖声高昂,不可抑制的哆嗦,“问问她,我养她十八年,锦衣玉食,就养得她升米恩,斗米仇,恩将仇报,勾引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第93章那四年,他们并非没有好时光

梁父挥手,门口佣人立即关门。

他搂着梁母,“这件事,你听我的,等到证据……”

室内烟雾缭绕,像一团青灰色的流云,云中窃窃私语。

另一边。

梁朝肃赶到医院,抢救室的红灯惊险刺目。灯下,顾星渊瘫软在椅子上,白衬衣,亚麻西裤上洇透了鲜红的血,脸上手上十几道伤口,有些还有玻璃渣。

梁朝肃走到他面前,他也长久没有反应,哭不出,说不出。

在极度崩溃和极度怨恨间,麻木如同一具抽干灵魂的躯壳。

梁朝肃皱紧眉,环顾四周,竟无医生来处理伤口。

这时,走廊尽头匆匆奔来一个男人,是顾星渊的助理,他手里捏着一长串缴费单子,见梁朝肃如见主心骨。

“梁副董,我们夫人是RH阴性血,医院现存血量不够,已经紧急安排从其他医院调,可是交通拥堵,直升机需要事先跟有关部门申请,您看?”

孕妇大出血是分秒必争的危急时刻,梁朝肃对女人怀孕早有心得,十分清楚现在走正常审批,多一分钟,说不定就是生死之差。

“去找我秘书,一切方便,由他带你。”

助理匆匆又去,顾星渊从浑浑沌沌中回到现实,捂着脸,精神崩塌,“是我,是我冒进,沈家出现,局势一松,我以为稳了……”

“打电话叫小柔回来……我还去接她,可我忘了狗急跳墙,顾星宇豁出去,他一败涂地,就要我也一无所有……”

梁朝肃平常看不上他这般不经事的样子,眼下却出乎意料,沉默听他句不成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