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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10 10:29:54 来源:挑藏网 点击:

果然变了脸色,挥袖离去司制房,只留江玉竹在原地,走也不是。

没人看到,在司制房外的角落里,江暮行身着玄色衣衫,躲在柱子后面,不敢现身。

方才他听到江唤云说,自己是因宴好脸上的红斑才休妻时,面色一白,身形僵住。

而桑洛正在此时抬眼,视线与他相对。

那一刻,江暮行的双眼再次被刺痛。

他这次来,便是想见见宴好穿婚服的样子。

哪怕不是嫁给他。

他垂下眼帘,既不敢再看宴好一眼,又生怕错过了这一眼便再也看不见。

桑洛看着躲在角落的江暮行,眼角微微轻扬。

随后抬手,抚了抚宴好的鬓角。

宴好后退半步,皱着眉头躲开了桑洛的手。

“别动,沾了飞虫。”

桑洛的声音又轻又低,只得宴好一人听见。

桑洛靠近宴好,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十分亲密。

江暮行的身子猛地一颤,面色变得苍白,手猛地缩紧,心头的刺痛似是要将他整个人割裂。

江玉竹看着面前的两人,瞳孔猛地收缩,随即转身跑出了司制房。

待桑洛直起身时,再向角落看去,江暮行的身影早已不在。

他勾起嘴角,轻笑一声,对宴好说道。

“不过十日,你我便要做夫妻,如此生疏可不是件好事。”

宴好看着桑洛,有些失神。

方才桑洛的模样十分温柔。

温柔的……像是另外一个人。

脑海中那人的模样,渐渐与眼前人重叠,却如何也对不上。

只因那人的温柔,从不是对她。

……

寝宫内。

江玉竹猛地将青瓷花瓶摔落在地。

‘啪’的一声,发出清脆的响声。

身后的宫女猛然后退,纷纷低着头屏息不敢出声。

地上已然是狼藉一片。

就连妆奁上的铜镜也破碎的不成样子。

“贱人!贱人!”

江玉竹嘶吼着,将妆奁砸的破裂。

直到江玉竹精疲力尽,才踉跄着摔在地上,脸色涨红,恼怒得很。

宫女们却无一人敢上前搀扶。

“她凭什么嫁给桑洛!她有什么资格!”

江玉竹面容阴江,眸光透出阴恻恻的光,手紧紧攥着碎瓷片,鲜血渗出,染红了青瓷。

“宴好,只要我还在,你就别想活着嫁去楼兰。”

“桑洛,只能是我的。”

第二十六章

末春,多雨之际。

京中阴雨连绵,一连几日不见高阳。

宴好身着大红色的婚服,头戴金凤朝阳冠,流苏垂于脸侧,坐上轿撵,自宫门内走出。

身后内侍官紧随身后,手里还拿着一纸圣诏,缓缓打开,声音高昂。

“酌五公主宴好温柔谦和,风姿绰约,才貌无双,名德皓贞,实乃和亲之上上人选。特封为平阳公主,与楼兰王子桑洛结成秦晋之好,永固安泰。”

宴好端手垂头,微微颔首。

内侍官的一字一句,听得宴好格外沉重。

这还是宴好第一切真的感觉到,生存于这个封建时代,命运不由己身的无奈。

这亦是她第一次,感受着原主的感受。

待那内侍官宣完圣诏,便弯下了腰,对宴好说道:“接圣诏吧,公主,别误了出城的时辰。”

宴好双手接过圣诏,最后看了一眼宫门。

此一去,怕是再难回西夏。

宫门外,熙熙攘攘。

宴好定定地站在宫门前,扫视着人群。

许久后才轻轻道了一句。

“走吧。”

桑洛坐在马上,带着一众侍从出了城门。

宴好坐在马车内,听着朱雀大街上的繁华声渐渐淡去,心也渐渐沉下。

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宴好抚上胸口,垂眸问着自己的心。

大抵是临别前,没有见到的那个人吧。

城外。

桑洛坐在马背之上,声音拔高了些,对马车里的宴好说道。

“出了关口,走上三千里便是楼兰,小允卿,我知道你有遗憾,出了这个关,往昔一切就算了吧。”

宴好知道桑洛所说的‘遗憾’是江暮行。

她缓缓抬起娇帘,江眸瞥了一眼桑洛,语气淡薄。

“别当是自己有多了解我,我既已答应同你回楼兰,遗憾又算得了什么?”

桑洛看着宴好,唇角翘起一个弧度。

“小允卿,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与其他女子不同。”

宴好微微蹙眉:“有何处不同?”

桑洛想了想,看着宴好道:“就好像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

宴好一怔,没有应声。

马车一路行驶到关外。

一人从前方匆匆跑来,手中还拿着什么东西,高声呼喊着。

“夫人,夫人!”

宴好听到声响,让人停了马车,掀开帘子看去,一眼便认出,前方的人正是将军府的管家。

那人跑到马车前,看着宴好唤了一声:“夫人!”

一旁的桑洛面露不悦:“喂,什么夫人,小允卿现在是我的,不是什么你家夫人。”

宴好瞥了一眼桑洛,下了马车,看着管家问道。

“郑伯,您怎么在这?”

郑伯上了年纪,跑起来还有些气喘,他稍稍喘过气,将手中一封书信递交给宴好。

“将军让我在此处送你一程。”

宴好一顿,愣愣地接过手里那封书信,耳边郑伯的声音响起。

“夫人此去路遥,将军大病,亲送不得,唯恐感伤,特让我在此等您,这书信中是将军想对您说的话,里面还存了些您用得到的。”

郑伯瞥了瞥一眼的桑洛,声音放小了些。

“您在楼兰无亲无故,将军怕您……再受从前的委屈,无人可诉,这些,就当做是将军予您的嫁妆吧,您日后也当是有个退路。”

宴好摸着那封厚厚的书信,喉咙一阵发紧。

“他还说了什么?”

郑伯沧桑的声音回荡在宴好的耳边。

“将军说,你走吧,他放你走。”

第二十七章

宴好站在原地,心里一片平静。

那双如水般的眸子毫无波动。

她紧了紧手中的书信,微微勾唇对郑伯说道。

“多谢郑伯,关外风寒,您早些回去吧。”

郑伯看着宴好,叹了口气,沉沉地点了点头。

“此去一别,遥望您珍重。”

宴好看着郑伯离去的背影,眼角染上一抹红意。

桑洛看着宴好,后者向马车走去,轻声说了句:“要下雨了,早些走吧。”

……

皇宫内。

江玉竹坐在小塌上,一手拿着绣帕,一手捏着针线,眼角沾上几分喜意。

那绣帕上,赫然是一对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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