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她的性别为女，所以在所有事开始之前都要被担心——你做不来、做不好。
哪怕他们从没见过她的工作成果。
“刚才的话，对所有人适用。”
虞笙平静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欲言又止的人。
“如果对我的能力有所质疑，都先憋在心里，等我先工作一段时间，再来商量我合不合适吧。”
她都这样说了，还坚持反驳她也没意义，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选择先安静开完会。
会议结束，沈柏舟带虞笙去自己的办公室。
“啧啧，一个挂职也能有这么大的办公室，这和总经理有什么区别？”
虞笙毫不遮掩说出对这样安排的不满，苏恩瑜的父亲，对沈柏舟这个女婿，未免太好了一些。
沈柏舟在苏氏拥有着这样一个办公室，没一个人反对。
她只是刚刚出现在会议室，就能收获那么多精彩的表情。
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公平。
“你就别酸我了行不行？我可对你进公司没一点意见，我比任何人都更支持你。”
除了担心她晚上不回家。
他真没什么担心的。
虞笙撇嘴，在办公室观察了一圈，回到办公桌前，抬手按倒写着沈柏舟的名字的名牌。
沈柏舟看着她，她朝沈柏舟伸手，笑容放大：“沈总，以后多多指教。”
沈柏舟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
“是请虞总对我手下留情。”
第40章
苏氏的业务和虞沈两家的业务有些区别。
虞笙为了尽快上手，恨不得每天住在公司。
沈柏舟每天等不到她回家，又不敢打电话吵她，只能不停发消息，霸占两人的聊天框。
但不管他怎么发，虞笙回复的频率也几乎为零。
除开工作的时间，他基本就是一块望妻石。
虞笙体会不了他的内心，毕竟她自己也每天忙得焦头烂额。
那些股东嘴上说着期待她的表现，事实上一个个串通好了给她使绊子。
她想让他们行个便利，还要被他们摁头参加酒局。
虞笙不想喝酒，觉得如果完全按他们说的去做，只会失了主动权。
“我在备孕，以茶代水。”
她将面前的酒杯替换成茶水，端起杯子时，几个老股东都相视一笑，没人举杯。
包厢里烟雾缭绕，各个都瞧不起她，都想让她知难而退。
“我就说女人还是不适合。”郑董事‘苦口婆心’道，“恩瑜，你别说伯伯为难你，我们男人就不像你这么多事。”
“既然有备孕的打算，那就应该好好待在家里，家里最适合你养身体，备孕怀孕生孩子，都很方便。”
他说完，几位董事脸上都露出猥琐的笑意。
虞笙松开手中的杯子，杯子重重砸在桌上，水溅得到处都是。
坐她两边的人最先反应过来，纷纷拍打裤子上沾到的水渍。
“你们倒是不多事，所以生的一些不中用的歪瓜裂枣，现在还站不起来，还得靠自己半截身子都入土的爹给他们攒老婆本。”
“我看你们年纪大了，所以之前给你们面子，不过我看你们似乎也不需要。”
“我先知会你们一声，从今天开始，你们这些吃空饷的，全部回家养老。”
郑董事是这些人里面年纪最大的，和苏恩瑜的父亲关系也是最好的。
虞笙这么公然驳他面子，他很快拍案而起：“苏恩瑜！我和你爸爸可是过命的朋友！他能有今天，也多亏了我们这些人。你一界女辈，懂什么管理公司？”
“能养出你们这些光拿钱不办事的蛀虫，看来我爸爸也不怎么会管理公司。”虞笙一板一眼贬低苏父，完全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但我不是我父亲，你们那套已经过时了，不服我的，可以自行离开公司。”
虞笙说完，拎起包就要出包厢。
她刚打开包厢门，另一个董事突然叫住她：“苏恩瑜，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虞笙觉得好笑：“报应？各位不如好好想自己的子女和我相差几岁，他们在做什么，你们又在做什么？”
她就算谈不上成功，至少也迈出了步子。
比那些啃老的人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要说报应，你们已经遭报应了不是吗？”
虞笙掷地有声，关上包厢门时都还没人回过神来。
她往电梯方向走了几步，忽然觉得不对劲，很快转头往洗手间去。
沈柏舟给她打来电话，她刚点开接听，就冲到洗手台前吐了出来。
“喂？”虞笙伏在洗手台前，用清水擦拭嘴巴。
“你喝酒了？”
“没有，可能吃坏肚子了。”虞笙否认，又问他，“你到了？我马上下来，你别上来了。”
他们已经有几周没见面，沈柏舟说什么都要接她回去住几天。
所以他们说好结束酒局之后，虞笙就休息几天。
沈柏舟接到她，确认她真的没有其他不适，才松了口气。
但很快他的表情又严肃起来。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沈柏舟语气慎重，虞笙觉得自己好像不得不听。
温和的风沿着车窗吹到她的脸上，那股反胃的感觉被压下去不少。
下一瞬，她听见沈柏舟说：“司徒其恩，好像去世了。”
第41章
耳边只有风声，虞笙愣了几秒。
“你在和我开玩笑？”
虞笙表情凝重，沈柏舟心中也忍不住打鼓。
他一开始是不想说的，但又觉得如果虞笙以后才知道这件事，不仅更伤心，或许还会怨他隐瞒。
沈柏舟把手机递给虞笙，司徒其恩的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他被确定为是雪崩后的受害者。
“我也是偶然看到的，去查证之后才发现信息都能对上。”
虞笙推开手机屏幕，扯出一道虚弱的笑：“假的吧，我要给他打电话。”
但她把电话打过去，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沈柏舟看着她眼中的希望一点点破灭，动了动嘴巴，还没说话。
就见虞笙很快又推开车门，跑下车在路边干呕。
虞笙没喝酒，气氛不好也没吃什么东西，喝下的那点水，刚刚在洗手间就已经吐完了。
这会儿胃绞在一起摩擦，除了剧烈的疼痛，她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站不稳，一点点往下弯腰，直到差点倒下，才被沈柏舟扶住。
她像濒临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死死揪住沈柏舟的领口，差点都要把他拽倒。
“不是真的，沈柏舟，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司徒其恩，是她去到苏黎世之后才认识的朋友，他们一起工作了三年，有数不清的默契。
她作为虞笙死掉后，从前的朋友都无法来往，只有司徒其恩。
是她重新活下来之后，用苏恩瑜的身份，交的唯一的朋友。
她不愿相信，之前那次见面，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那时司徒其恩想要她作为虞笙回答他，可她没有那样做。
直到他死去，他都没有再等到虞笙和他说一句话。
沈柏舟看着她悲伤的模样，虽然知道不应该，心里却还是有点不舒服。
偏偏这种时候，他还什么都不能说。
他还必须装大方。
虞笙心情不好，回到家里之后就一直窝在床上，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连饭都吃不进，沈柏舟怕她身体撑不住，每天变着花样把餐食端去房间，但虞笙一直都在吐，根本吃不了一点。
她看起来已经没有前两天那么伤心，但脸色就是十分苍白，神情恹恹，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沈柏舟看着又一次被虞笙推开的餐盘，失落地放到桌子上之后才跟去洗手间。
“虞笙，虽然我知道这很不应该，但我真的有点伤心了。”
虞笙洗了把脸，疑惑看向他。
“我觉得你好像不爱我了。”
虞笙精神回来了一点，听到他这么说，骂道：“我看你就是找抽。”
“那你也得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抽我。”
沈柏舟又开始耍宝，虞笙骂着有病，回到床上，又准备躺下。
她这两天已经慢慢接受了司徒其恩离世的消息，虽然没时间去一趟瑞士亲自祭奠他，但也已经和司徒其恩的家人联系上，确认了他的后事已经结束了一周。
虞笙才断了去瑞士的念想。
这几天她总是觉得很累，身体很不舒服，饭也吃不下。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是生病了，但这几天过去了，还是没见好。
第42章
沈柏舟还跟在她旁边碎碎念，她突然也觉得这段时间有点冷落沈柏舟。
虞笙拉住他的手，撒娇道：“你陪我躺躺好不好，别说话了。”
沈柏舟很快就安静下来，马上在她身边躺下，一声不吭搂着她。
虞笙窝在他怀里，思考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
她之前和几个董事闹得那么难看，苏父虽然气性大，还训了她一顿，但大体上还是支持她这么做的。
他自己也苦于现状，但拉不下脸。
正好她要改革，只要装装样子骂她两句，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他要的发展，何乐而不为。
商人都是重利的。
所以一开始虞笙就没有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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