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波接一波,得快点扫干净。」
婆婆被呛得直咳嗽,气急败坏地离开了,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我:「小安,夫妻吵架别隔夜,你想通了尽快回家。」
闺蜜咣地一下把门踢上了。
静了两秒,她放下扫把,在我对面颓然地坐下。
「诺诺,我替你气,但单亲妈妈有多难,我虽然没经历过,也能想象。」「所以如果……如果你真的回去跟秦景和好,我也理解。」
我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轻轻地苦笑出来。
「是啊,单亲带女儿,大概会很难很难吧。」「但人生就是这样,每条路有每条路的苦,总得吃一种。」
我想通了,这个婚我一定要离。
但秦景不同意离。
即使陈星月已经住进了原本给秦蕾准备的客房,秦景依然在劝我。
「她抑郁症严重,又没有靠谱的亲人,所以暂时让她住段时间。」「等她情况好些了,我立刻叫人送她走。」
我发现自己已经培养出了一个神奇的技能。
那就是听秦景说话时,可以让所有的话怎么从左耳进去的,就再怎么从右耳出来,一句都不往心里去。
就如同此刻,我表情平静地点头:「哦,那好吧。」
秦景以为我答应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抱住我:「诺诺,谢谢你。」
我木然地被他抱着,强行克制着浑身上下的不适与恶心,在心里对自己说——忍一忍,这种苦,不会吃太久了。
陈星月一定会有动作的。
她不可能就这么在我家住上一段时间,再被秦景送走,所以她一定会想办法,彻底留在秦景的身边。
我需要做的,只是耐心地等待。
9
事情发生得比我预想中还要快。
一周后,是秦景的大学同学聚会。
他带着陈星月一起去了,说昔日同窗们一起叙旧,能让陈星月的情绪好一点。
秦景也试探性地问我要不要一同出席,我拒绝了,只说要照顾女儿。
虽然并没有跟去,但秦景的大学同学中有个女生和我关系不错,将情况转告给了我——
二人一到,便有不长眼的同学起哄:「金童玉女来了!」
他旁边的人连忙戳他:「干什么,秦总已经结婚了。」
「啊,我还以为秦总和星月一直在一起……」
席上,众人喝了酒,渐渐醉了。
有陈星月的好友借着酒意来到秦景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秦总,你真的……真的对不起我们星月啊!」
「她是为了你,才跟那个富二代离婚的,付出那么大代价回国,就为了找你,结果你却结婚了……」
秦景震惊地望向陈星月。
「你是……为了我离婚的?」
陈星月眸色一黯,目光垂落。
「如果不能和爱的人度过一生,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她轻轻摇头,「我错过一次,现在就算付出全部代价,也想纠正这个错误。」她不胜酒力地摇摇头,像是刚刚说的一切只是酒后的真言,现在已经恢复了神智。
嗔怪地看向那个好友,陈星月埋怨:「你明知阿景结婚了,又提这些做什么?」
「为什么不能提?你明明那么爱他,现在也还爱着他!」对方借着酒劲,望向秦景,「秦景你呢?你还爱不爱星月?」
……
当晚,秦景和陈星月一起回来,两个人都喝多了。
秦景试图把陈星月扶到床边,但陈星月一把拽住了秦景的领带,两个人一起倒下。
起初只是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随后是亲吻,是互诉衷肠,是耳鬓厮磨。
最终,二人的衣服全都滑落在地,月光照在他们的身体上。
情难自已,旧梦重温。
……
然而,就在秦景最动情地喊出了陈星月的名字时,外面突然响起了——
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秦景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他像是骤然清醒了,飞速地起身披衣。
当他穿着皱皱巴巴的衬衫来到门边时,发现门竟没有关严,留着一条缝。
而我就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他。
「诺诺……」
我轻轻地说:「宝宝睡不着,我抱着她转一转,你们动静太大了。」
秦景深吸一口气,鬓角直接渗出了冷汗:「宝宝刚刚……」「嗯,宝宝刚刚和我都在门外,她看到了。」
秦景的面色骤然变得一片死白。
我看着他,从眼神到语气,俱是心如死灰:「秦景,她看到了,和我一起看到了。」「当然,你可以说她还是个婴儿,什么都看不懂。」「可她还是看见了,她会长大,你要永远让她看这些吗?」
我每说一句,秦景的脸色就再白一分。
最终,我走到书房,再回来时,手上是那份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秦景,这是唯一的办法。」「签了它,你也还是孩子的父亲,而这也是你对她,最后的保护。」
秦景沉默了许久许久。
他抬头看我,眼中带着无尽泪意。
「诺诺,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会尽我所能地补偿你和女儿……」
我沉默,将目光移向别处。
他深深叹了口气,拿起钢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陈星月在卧室里发出抽泣声,秦景看了看我,长叹一声,回身去安慰她了。
他走后,我回到卧室,女儿在婴儿床上睡得香甜。
我拿出手机,里面是段录音。
刚刚女儿并没有和我一起在秦景门外,那段撕心裂肺的哭声,是我提前在网上找好的。
我绝不会让女儿受到一点伤害,是我为她挑了个不好的父亲,那么这个错误,也应全部由我来承担和解决。
我抱起她,从今往后,她只是我的孩子。
10
陈星月大概是觉得,自己终于赢了。
我去秦景的公司取东西,在电梯里和她相遇。
她趾高气扬地冲我笑,挑衅道:「安女士来我男朋友的公司做什么?」
我端详着她脸上的神情,问:「你的抑郁症好了?」
陈星月笑意更盛:「能和心爱之人终成眷属,我自然是好了。」
我抿了抿嘴唇,轻声道:「哦,那恭喜。」
出了电梯,我来到秦景的办公室,他不在,只留秘书告诉我:「秦总说了,您要取什么,都取走就好了。」
我环顾这间办公室,它曾经有我精心打理的痕迹,靠窗的位置摆着我种的吊兰和多肉,书架上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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