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拿出一株天山雪莲,不动声色的让齐越白知道。”
“是。”说完,沈涛快速退出去。
许默垂眸,看着面前一直跳动的烛火一言不发。
半晌,起身走出去。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王府的下人把许默平时经常走的道路清理的干干净净,然后用碳火把道路烤干。
所以许默走出去的时候,地上没有一丝水渍。
许默抬头看着灯火通明的弄玉轩沉默,不知不觉间他又来到了这里。
这时,弄玉轩里面传来动静,依稀有人影闪动。
许默心里猛地一跳,脚步不听使唤的便直接走了进去。
推开房门,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正在里面整理东西。
许默蹙眉,看着里面人的开口:“你是何人?”
小桃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绕过屏风看到许默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忙跪下行礼:“回王爷,奴婢小桃,原是王妃的贴身丫鬟。”
许默看清小桃的脸之后便知道她没有说谎,之前曾在弄玉轩见过她几面。
原本期待的事情落空,许默心里骤然闪过一丝失落。
“下去吧。”
说完,抬脚便往房里走去,穿过屏风,一张红木雕花床便出现在视线中,窗前一张梨木桌,上面摆放着一个汝窑花蘘,插着一枝半开半盛的红梅。
许默环顾四周,只觉房中摆设恰到好处,玲珑剔透。
可想而知,主人家是一个拥有七窍玲珑心之人。
他以前竟从未注意过这些。
“凌喻,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哪个才是真正的你……”许默喃喃自语。
第二十章 悔有何用
翌日,太医府。
“当真?”齐越白陡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喜色的看着下面汇报之人。
“回大人,确有真事,今日午时那名药商便会带着天山雪莲入京。”
齐越白喜不自胜。
虽然不知道那株天弋㦊山雪莲是什么年份,但只要有,他便有八分把握能治好凌喻。
……
晋王府。
刘管家拦住想要进入许默书房的谢雨柔。
“谢小姐,请回吧,王爷还没有下朝,禁止任何人进入明德室,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谢雨柔看着眼前睁眼说瞎话的刘管家气的说不出话来,脸涨的通红。
她明明看到许默进了书房,这个下人竟敢当着她的面胡说?!
“你可知道我是谁?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刘管家眼里露出一丝嘲讽:“您是谁天下人都知道,被陛下罢黜县主身份的一个庶人而已。”
“你……大胆!”谢雨柔气急败坏。
“你可知我身怀王爷的骨肉,你敢这么对我,王爷定不会绕过你。”谢雨柔对这墙头草恨极。
原来她还是慧敏县主时,这刘管家哪次不是对她卑躬屈膝,现在她的身份没了,便立马原形暴露,露出这可恶的嘴脸。
“就是考虑到您的身体,所以小的才会让您回去休息,避免劳累。”刘管家不软不硬的抵了回去。
谢雨柔心口起伏,呼吸急促,知道她今天是别想看到许默了,恨恨的看了刘管家一眼,转身抚着肚子就走。
见她走远之后,刘管家转身对着书房的房门说道:“回王爷,谢小姐已经走了。”
良久,房间内才传来一个冷硬的声音:“知道了。”
书房内。
许默正在看从弄玉轩拿出的书籍。
是一本游记,他以前从不知道凌喻喜欢看野史和游记。
弄玉轩中有许多这方面的书籍,都被人翻阅过。
看来她看的不少,怪不得能绣出锦绣江山图,怕是心里早有沟壑。
这段时间以来,他以往对凌喻的认知被完全颠覆。
原来在他心中,凌喻一直是胆小懦弱,温柔恭顺的,但现在看来,她不仅有胆识,有见识,还有真才实学。
那为何他以前竟从未发现过?
许默脑中不由得想起之前两人成婚的缘故。
七年前,他前往护国寺,在路上遇到了被劫匪威胁的凌喻和江夫人,于是便顺手救了。
谁知一个月后,他便被圣上赐婚,娶的正是护国寺外被他救了的凌喻。
许默立马进宫找皇上问清楚。
父皇当时只跟他说,江大学士为国为民却突遭不测,江夫人和其女悲痛万分,朕对她们也多有愧疚,前些日子,江夫人进宫,说你在不久前救了她们母子,其女对你倾心不已,特来进宫求朕做主,朕想着你也年岁不小,是该娶王妃了,便直接给你们赐婚了。
圣旨已下,此事不容悔改,所以许默尽管满心不愿,还是不得不娶了凌喻。
不过娶回来之后,便从未对她上过心,也不曾碰她,已显示自己对这桩婚事不情愿。
凌喻像是知道这桩婚事是她强求来的一样,不哭不闹,就这么毫无存在感的在晋王府过了七年。
直到两人和离,他说她七年无所出,凌喻也直接在金銮殿上认了下来,不曾反驳。
想到这里,许默心里像是被猫挠过一样,痒的厉害……
第二十一章 命如纸薄
几日后,太医府。
凌喻睁开双眼,视线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她转头朝四周看过去,房间里小巧精致,摆放讲究,却是她完全陌生的地方,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竟然还有醒过来的一天,眼中也比之前明亮了许多。
这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凌喻抬眸望去,入眼的是一袭白衣,视线渐渐上移,心里了然。
齐越白看见凌喻醒来,眼底浮现出一抹欣喜。
两步走到床边,替她把脉。
良久,他放下手腕,对着心有疑惑的凌喻道:“总算是救回来了,剩下的就是调理,不出半月,必定恢复如初。”
凌喻闻言轻声开口:“多谢。”
齐越白眼中温和:“不必谢我,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要谢就谢你福大命大。”
福大命大……
凌喻沉默不语,自从爹爹去世之后,她从未觉得自己还有福气。
齐越白见此,眼神一闪,不在说话,房中一时间寂静下来。
半晌,凌喻眼睫微动,淡淡开口:“过去多久时间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一直陷在梦境中出不来。
“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齐越白回答。
“才半月……”凌喻自言自语,眼睑低垂,不知想些什么。
“那圣上大寿已过。”不一会儿,她对着齐越白说。
齐越白听到这话,就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
叹了一口气,听不出喜悦说道:“放心,圣上已经帮你洗刷了冤屈,江夫人也被善待,你不用担心,具体的事情,等你恢复好了,我再细细讲给你听,你现在还需要多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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