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也不会主动提出日后替欣贵妃儿子承受一切刑罚,甚至替他上战场杀敌,功劳归贵妃儿子,刑罚他一身全担!
她不想再做他的累赘了。
陵游却不知孟宁心中所想,只当她见他回来太激动,便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忽想起回京就听到的消息,他试探问:“我听闻二月十八,江泽洲要迎娶宛瑶,你……怎么看?”
孟宁身子一僵,缓缓退离,强撑笑道:“先生喜欢七姐,他们成婚,孟宁很开心。”
陵游一眼便看出她在说谎,又气又心疼:“那你呢?你不想嫁给他?”
这一问让孟宁沉默了一会儿,却还是硬弯着唇角:“不想!”
陵游叹息,微颤的手将她脸颊旁的碎发挽在耳后,沉声道:“你若想嫁给他,哥哥定会帮你。”
孟宁强忍着泪,倔强的说着违心话:“他和七姐很般配,孟宁是真的开心。”
不等陵游再劝,她就以帮他上药为由扯开了话题。
等告别陵游,孟宁边走边算着江泽洲与宛瑶的婚期,转步朝太医院走去。
太医院。
孟宁看着老太医,神色怅然:“若我停药,能否多活些时日,至少让我挺过二月十八。”
那天是江泽洲和宛瑶成婚之日。
老太医一听这日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
“从公主用下第一颗药之时,命尽之日便已定了。停药无济于事,只会让公主走的更痛苦。”
老太医的话让孟宁眼眸一暗,只能无奈苦笑。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她注定要带着遗憾离开。
孟宁转身正要离去,忽地想起什么,转头问道:“您觉得我哥哥如何?”
老太医愣了一下,而后抚须应声:“六皇子文韬武略,必有作为,只不过……”
他话未尽,但孟宁已然明了。
只是哥哥有自己这么一个累赘、软肋和牵绊,只要自己还在,哥哥难有出头之日。
不过很快,她就不在了,哥哥也不用被她拖累。
“那我便放心了,日后哥哥还请您老多照拂。”孟宁安了心,拜别老太医。
太学院。
才下学,孟宁便拦住了将要回府的江泽洲。
江泽洲不耐,原以为六皇子回来了,她能安分些,不想竟是一点没变。
他冷眼绕步离开,不愿理会孟宁。
孟宁一急,连忙拉住他的衣袂,却见江泽洲眼角的一抹嫌弃后立刻松手。
嫌弃的目光她见多了,但从未有一次会像此刻这般尖锐,刺得她喘不过气。
她垂眸,喃声低语:“如果能回到你我初见该多好……”
至少那时候温暖如太阳的你只当我是众生,不曾偏爱,亦不曾厌弃。
江泽洲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她,心中的烦躁莫名褪去:“公主说什么?”
孟宁抬起头,将一直紧握的左手缓缓摊开,一块暖玉静静躺在掌心中。
“先生,你给我这玉时,曾说会允我一件事,不知可还算数?”
江泽洲闻言,才消去的怒意重新涌出,面色一冷:“公主想要什么?”
孟宁见他冷了脸,心间苦涩,却还是深吸了口气,将那从出现便就扎根在了脑海的心愿说了出来。
“你和七姐的婚事,交给我来操持吧!”
第五章 为自己活一次
江泽洲愣了,他没想到孟宁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嘴角慢慢勾起,笑意却让人发慌:“公主好生聪慧,过往是臣眼拙。”
孟宁神情一凝,连声解释:“先生误会了,我不是要破坏你和七姐的婚事,我只是想亲手替你们操办,只是如此!”
说完,她将玉塞进江泽洲的手中。
两手相触,江泽洲眼底掠过一丝莫名情绪:“公主想好了?此玉一用,今后你我再无瓜葛。”
孟宁脸色白了几分,他婚落,她身死,本就见不到了。
何况,这也是她能为江泽洲做的最后一件事,就当是报答他的恩情。
她扬起一抹笑,故作坚强地说:“想好了,所以先生答应了吗?”
见孟宁这样,江泽洲眸光一沉:“臣会派人协助公主,以保婚事无虞。”
言罢,他转身而去,衣袖翻飞间,那块沾染了两人温度的玉从他掌心滑落,坠入雪地不见踪迹。
孟宁一震,慌忙蹲下身将玉翻出拾起,她抬起头,怔然地看着江泽洲的背影。
不过几年,他一句关心都变成了她的奢望,就连他当年亲手赠她的玉,都能随意丢弃。
孟宁已经分不清此刻的他不要的是那块玉,还是她这个人……
冷宫。
在宫门口站了许久的陵游看孟宁终于回来,立刻迎了上去:“听闻你今日去找江泽洲了?”
才说完,他就见孟宁两眼通红,眼神黯淡毫无一丝神采。
一时间,陵游眼底溢满的心疼。
他叹了口气,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柔声问:“告诉哥哥到底怎么了?”
孟宁沉默片刻后,强撑着唇角的笑意道:“我去求了先生,说要操办先生和七姐的婚事。”
陵游闻言,恨不得将如此痴傻的孟宁痛骂一顿,可看着她眼中泪水,怎么也狠不下心。
“你是公主,他的婚事本就和你毫无干系。”他眉眼带着愠怒,似责似劝。
然而孟宁却扯着他的衣袖,央求:“哥哥,我知道你疼我,但就让我放肆这么一回吧,唯这一回!”
“其他事可以,这件事绝对不行。”陵游铁青着脸拒绝。
他拼命护着疼着的妹妹,凭什么要这般委屈自己?
孟宁没想到陵游会如此坚决,缓缓松开了手,将一直固封于心的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哥哥,我知道你为何不同意,可我不过空有个公主的名头,这些年若不是你护着,我早就死了。”
陵游身形一怔,下意识反驳:“你在胡说什么,欣贵妃在,你怎么可能出事!”
“为了我,你明明聪慧不凡却装成一介莽夫,战功赫赫却尽数归给他人。”孟宁攥着他的手,哽咽道,“哥哥,这么多年了,你也该为自己活一次,而我也想为自己活一次!”
她这几句话如同山一般压在了陵游身上,将他直挺挺的背压垮了。
一种疲惫感从心底蔓延开来,陵游深深地看了眼孟宁一眼,喉间发涩:“我终究……没能护好你。”
第六章 不信任她
孟宁摇头,眼中含泪却笑得满足:“有哥哥,孟宁很幸福。”
她知道她的话有些重,可能伤害他。
但她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那时候,她希望哥哥能为他自己,好好活下去!
翌日。
孟宁才醒,阿兰就奔了进来:“公主,贵妃的人在外面,说是贵妃召您过去。”
孟宁眼中的睡意一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疑惑。
欣贵妃向来不待见她,更未主动召见过她,她不由问道:“可说了何事?”
阿兰摇头:“不知。”
华清宫。
孟宁刚进正殿,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江泽洲。
她心中的疑惑翻了倍,不明白江泽洲为何在这儿。
“孟宁见过娘娘。”她跪下行礼。
欣贵妃却未理会,看向江泽洲:“你确定要让她协助本宫,操持你和宛瑶的婚事?”
“是。”江泽洲应道,从始至终都未看孟宁一眼。
孟宁听后,猛地抬头看向江泽洲,眼中满是震惊。
不是说好让她主办吗?为何现在变成欣贵妃主办,她反而协助了?
为何要骗她!
欣贵妃睨了孟宁一眼:“孟宁顽劣,又不知礼数,宫中随便找的嬷嬷都比她更有用处。”
她高傲的语气中尽是不加掩饰的厌弃。
孟宁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然此刻当着江泽洲的面,她却倍觉难受。
她望着江泽洲,等待着他的反应。
江泽洲恍若未闻,只道:“孟宁公主是皇上除七公主外唯一的女儿,由她和娘娘共同操持婚事,是臣能想到给七公主最好的。”
孟宁眼中划过一抹失望,见他面容无丝毫变化,眼眶渐渐酸涩发热。
她只得垂下头,靠这样的方式掩盖满心的委屈与悲伤。
“你待宛瑶果然真心。”欣贵妃满意地点点头,全然忘了还跪着的孟宁,与江泽洲说起大婚事宜来。
二人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在孟宁耳中,她却由衷地想:先生是真的很喜欢七姐,真好……
可纵然她敞开心胸,但心的钝痛感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趁着他们停下来的空挡,孟宁磕了个头低声道:“六皇兄还在等孟宁,孟宁就先退下了。”
欣贵妃瞥了她一眼,PanPan没有理她。
孟宁转身快步离开,却错过了江泽洲深沉的目光。
才出宫门,孟宁骤然停住急快的脚步,扶着墙深深地吸了口气,眉头一蹙,一口血咳了出来。
她一慌,连忙蹲下身捂住嘴,生怕咳嗽声惹人注意。
唇齿间满是咸腥,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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