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很熟,你是我一手培养到现在这副模样的,我不忍心伤害你所以不肯直说。但是,你除了照顾我之外,能帮到我的地方很少。”
“反正我不走。”他咬紧牙关,不肯松口。
她蹙着眉心,声音平淡:“我有自己的打算,而你是个拖累。保不齐萧涪什么时候,就用你来威胁我。裴军,是我给你的钱不够?还是你对我有想法,想着在这个时候陪伴我,你好上位?”
裴军心寒不已:“宜之姐,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在明确告诉你,我身边不再需要你。而你依旧不肯走,除了上述我说的,我还要怎么猜?你以为我说你是累赘,只是为了逼走你吗?”乔温宁麻木无情的说,“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裴军,你真的是个累赘。”
他用力握着方向盘,喘着粗气,被伤的说不出话。
“回去吧,你不是想带你父母出来见见世面?你现在有足够的钱,要做生意要买房都不是问题。找个漂亮的女孩,成家立业。裴军,这种生活真的很好,不也是你向往的?离开我,对我们都好。”
裴军僵硬的说:“那年,你把我从小山村带出来,我就说过要保护好你。”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乔温宁淡淡的说,“萧葛都不能拿我怎么样,萧涪就能了?”
“他们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宜之姐,你不要骗我,你分明过得就不好。”裴军经历过萧葛的事,他知道其中的区别。
乔温宁的眼神,一点点冷下来,最后冰冷而又直接的说:“你想把命搭在我这儿吗?”
车里瞬间安静了,只有裴军用力的呼吸着,他的眼睛很红,他长得黑,这喘气的模样让他像只野兽。
“想想你的父母,你该为了自己好好活着,别卷进我的事情。”乔温宁道,“我下了车,你就走吧,你要是很想为我做点什么,就每年代我给小蝴蝶送一盒糖果。要新奇点的,小蝴蝶新鲜感重。”
“为什么要我送?”
乔温宁却打开车门下了车,她站在车外,蒙蒙细雨中,撑着伞,看向驾驶座的他。
裴军听不进她的声音,但是看清楚了她的嘴型。
她说的是:“就当我求你,你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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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眼下这一幕,裴军有多震撼。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下意识松开了,久久说不出话。
乔温宁不会求人的,哪怕跟萧葛的斗争中,她没有示弱过,萧涪折磨她,磨去她的斗志,击溃她的情绪,她都没有服过软。
她坚强而又韧性,裴军比谁都清楚,她温柔之下有“任尔东西南北风”的傲骨,乔温宁给人的印象,是冷魂难掩香浓,她是最不卑不亢和坦然的。
但她在自己面前,却示弱了,用上了求这个字,她用过几次这个字?屈指可数,为的还不是保全她自己。
没有人比她温柔。
没有人比她重感情。
也没有什么人懂她,林英芝不懂,叶晨曦不懂,沈修年也不懂,他裴军更加不懂。
“宜之姐,我走。”他笑得勉强,却很坚定,“我不给你添麻烦,我回去等着你。等你什么时候处理完这些事情了,你再来我们村子玩,我们村里的寺庙不出名,但是许愿可灵了,我带你去祈福。我会一直陪着你,这辈子都陪着你的。”
乔温宁挥挥手,说:“再见。”
不是“走吧”,是“再见”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连好好道别都成了难事。
裴军恍惚想起,当年见到乔温宁的第一眼,那是说不出口的惊艳,那真是风情万种的美人。只是她不快乐。
他以为她是当时因为另一半而不快乐,女人多拘泥于情情爱爱。没想到快乐跟幸福,对她来说是很难触及的东西,压在她身上的担子太沉重了。
要是能回到过去,他们在村子里相处的那段时光,他一定要让她更恣意一点。
裴军目送乔温宁走进林氏,不知她要独自一人,面对些什么。
-
林氏的大厅,为了举办宴会,特地布置过。
这时早已经来了无数的人,各自穿着夺目璀璨的礼服,觥筹交错,互相寒暄,结交着属于自己的人脉。
乔温宁认识很多人,很多人也认识乔温宁,他们彼此之间打过交道。这时表现得却像不认识她,哪怕视线跟她对上,也会飞快的偏开头,转身去跟旁边人聊天。
这就是个名利场。
上位圈者众星捧月,落魄者无人问津。
乔温宁对这再熟悉不过,她坐在角落里,仿佛一个看客,独立于这些场面之外。
萧涪没有出面,他确实能表现出最大的派头。这是他的帝.国,他是这里的王者。所有人都得捧着他。
乔温宁就是来见证这些的。
她很快看见了沈修年,他很冷漠,看上去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也懒得与人应酬。不过这不影响所有人跟他交流的热情。他的助理在旁边,控制着场面,不让旁人靠他太近。
最后沈修年的视线在来回穿梭中,看见了她,然后定住没动。
不知是什么意思,很冷,应该很冷吧。
他重新回到高处,而她一无所有。
乔温宁跟他对视的眼神并没有移开,她不在意,也不畏惧,也随便他窥探她的心思。要是他有那个本事读她的心,那也是他的本事。
沈修年很快消失了。
乔温宁等着萧涪出场,不料下一秒,她看见沈修年朝她走了过来,他手上端正一杯酒,她很熟悉这款酒,一款带着初恋味道的白兰地。
沈修年把酒递给她,她没伸手去接,他便把酒放在了她面前,然后他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如果你没有利用我,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妈大概就不会死。”沈修年声音疏离,“那个时候,我穷困潦倒,我妈因为舍不得钱,病一直拖着,才走的。很难以置信吧?她那样挥霍了一辈子的女人,最后会舍不得钱,把自己的命丢了。还是明知道不治就没命了,她怕小蝴蝶没钱治病。”
乔温宁说:“我从不觉得你恨我,有什么不对。”
她的立场,她有苦衷,也为他付出了很多。
他的立场,是她间接造成他最爱的人离开。
乔温宁说:“沈修年,你能报复我,那是你做到了。我不会有怨言。同理,若是之后……你也不要怪我心狠,我们各凭本事。”
他猛的看向她。
乔温宁对他温和笑了笑,眼底却是一片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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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年看着她的眼神,暗含几分打量。只是他自己的情绪,也掩饰得很好,她从中窥探不出半点异样来。
“看来你有你自己的打算了。”他声音很稳,不含半点起伏。
博弈之际,自然得保持沉稳,谁弱谁慌,气势就不足了。
不知是不是她之前有所作为,即便再如今这个情况之下,他们仍旧对她保持警惕,似乎也不怀疑,她有反杀的可能。
乔温宁说:“我总该想办法自保。”
“你是小蝴蝶的母亲,不管怎么样,你会活着的。我跟萧涪关系不错,你的命我会留住。”沈修年缓缓说道。
“你因何认为你和萧涪关系算不错,这么肯定萧涪会卖给你一个面子?是你有跟他合作的底气,还是仗着屈琳琅跟你的关系?”
乔温宁轻描淡写的质问他。
“你这么聪明,我想你自己想的明白。”
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你来我往的对峙。没人听得见他们说了什么,只从沈修年那冷酷的气势,依稀可以判断出,是那场让沈修年痛失所有的旧事。
他们也吸引了所有的焦点,以至于萧涪一到,就率先注意到了他们。
“在叙旧?”他走向他们。
沈修年嘴角勾起,从容不迫中带着冷意,道:“聊聊我和林小姐当初的旧情。”
“你们继续,还是怎么样?”
“不用了。”沈修年缓缓直起身体,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十分胸有成竹,他看着乔温宁,说,“既然你生命力这么顽强,那你可以慢慢享受,被所有人抛弃的滋味。活着未必就比死了幸运。”
沈修年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了。
萧涪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酒杯,抚摸着杯壁,不紧不慢道:“林小姐,你得感谢沈修年。不然我没那个耐心,一点点折磨你,我没什么耐心,玩够了,就得让你去给我养父谢罪了。他足够恨你,想留着你慢慢玩。”
“你就不怀疑,他是舍不得我死?或许他只是想用这个借口留下我。”乔温宁温声细语道。
“怀疑过,但他要是舍不得,就不合逻辑了。”萧涪这时倒是耐心十足,尽管乔温宁是他的猎物,但玩弄她,跟尊重她,并不冲突。何况真相知道的越详细,她只会越痛苦。
“林小姐,不知你是否记起林氏第一次的舆论危机?多亏了沈修年,不然我的进度远没有那么快,那时候你们刚和好,他分走了你很多心思。如果他真要护着你,又怎么会这么心急。”
乔温宁道:“嗯,那会儿他回国,林氏就陷入了舆论风波,到他走时,舆论压力已经很大。我怀疑过是他做的。那个时候,屈琳琅的出现,以及沈修年跟我和好,我都怀疑过。只是我最后选择相信他。”
“可惜了,当时分明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不过当时你要是推理出这事,我会立刻解决你。在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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