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祁念笑小说在线阅读-小说(祁寒祁念笑)免费观看

2024-04-11 08:36:38 来源:挑藏网 点击:

“大人看您这是受了伤,还是莫饮酒为好……”

“大人……”

“你们几个,若再多嘴,”祁念笑仰头闷下一碗烈酒,“今日私自离军之过,我必定罪。”

几个下属面面相觑。

“还不快滚?”祁念笑淡淡瞥了他们一眼。

“是、是!”

……

一碗接着一碗,火辣辣的酒水烧过喉咙,入胃穿肠。

祁念笑醉倒在桌上。

朦胧中,好像又闻到了熟悉的药香。

清冽的药香。

他迟钝地抬眸,怔怔凝望身边人,眼底倏然蓄满了水光。

“对不起……”祁念笑颤抖着双唇,嗓音嘶哑,“我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对不起……”

祁寒平静地坐在那儿。

“你好像很意外,”她淡然一笑,“这个孩子,为什么不想要?”

他垂下脑袋。

一开始只是闷声哽咽,慢慢地,却开始抖着肩膀啜泣。

到最后竟掩面恸哭起来。

“我……很害怕……”

泪水根本止不住,他像被困在猎人陷阱里无助的动物,痛苦地哀鸣着。

“你在怕什么?”她眉目温和。

祁念笑抬起通红的泪眼,潸然道。

“都是我不好……我当时不该对你那般……我以为,我很快就能娶你了……”

他恼恨自已做了太多混账事,尤其是纵容自已疯涨的歹念、不顾后果便对她行了不轨之事。

写好的婚书如何都送不出手,备好的聘礼也只能放在蔹院落灰,先前信誓旦旦的一切计划,全盘皆输。过嗣无门,婚仪无期,就连他二人的性命都朝不保夕,危险无处不在。

“未嫁失身”,“无媒苟且”,若这些恶心的词被世人加注在她头上,便都似往他心尖划上血淋淋的伤口。她清清白白地活着,哪来什么污名?即便有,也都是他祁念笑害她有的污点!

他卑劣不堪,只会带给她污点。

得知此事的刹那间,祁念笑本能地想,如果此时拿掉孩子,便仅有在场几人知道。但若拖久,一切都晚了。若教人都知她失了名节,往后她要怎么办啊?她该怎么嫁人?她会被指指点点、受尽冷眼……

她不该有他的孩子啊……

她该及时止损……

她不跟他扯上分毫关系,余生才能平安喜乐……

“哦,”她撅嘴冷哼一声,抱起胳膊,“所以,你不想娶我咯?”

他颦眉,低声苦笑道:“怎会不想?做梦都想,死了都想,无时无刻不想!”

“那你在难过什么。”她冲他眨眨眼,一针见血。

祁念笑捂住痛极的心口。

顿了好久,轻声道。

“……祁寒,我很害怕……”

“……从小到大,所有真心关爱我的人,都落不得什么好下场……岱钦如此,恩师和师母亦如此……”

“我就好像一个灾星,一个诅咒。我自已造了孽,遭了天谴,然后又把苦难带给身边我所有在乎的人……”

因这孩子,她经历了多少痛苦?这几月她是怎么过来的?她每天那么难受,身魂销黯,他怎就毫无察觉!不仅不知,还一门心思搅和在庙堂里——他都在做些什么?

祁念笑沉陷在深深的自责与自我厌恶里。

祁寒却望着他,平静道:“可我想要的,我需要的,只是你的爱啊。”

她探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像在安抚小猫小狗一样,微笑着说:“我们佑之,自是有信心做个称职的丈夫,那么,可有信心做一个好父亲呢?”

“我……可以吗?”他凝眸哽咽。

“为什么不呢,”她双手撑着脸颊,认真道:“你都不迈出那一步,又怎知自已做不好?”

祁念笑被问住了。

他本能地选择逃避,简直毫无担当,毫无责任。

他怎能在这时先退缩了?怎能将所有压力给到她身上,独留她一人承担这些?

况且……

也没什么好怯懦的。

迟来的喜悦这才缓缓涌上心头,满腔暖意融化了内里的冰凌。

“是啊,我为什么要怕呢,”他破涕为笑,蹲跪在她身前,执过她双手,“你可是我毕生所爱之人,现在我们有了自已的孩子,该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对吧?”

她回握住他的手。

“想通了?”

“想通了。”

“不逃避了?”

“不会了,”祁念笑上前拥住她,“就算幸福的日子短暂,也该好好珍惜,否则等到抱憾终身,再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那就回去吧,”她掐了掐他的鼻尖,“去见我吧。”

……

梦境止于此。

第248章 暴风雨前(上)

祁念笑从桌上伏起身。

彻夜宿醉,头昏脑胀。

忍着胃里翻搅的恶心,环顾了四周,才惊觉此刻已经天亮,酒肆内除了他再无旁人。

匆匆留下银钱,他不敢耽搁,跌跌撞撞便赶回了客栈。

一夜过去,不知祁寒怎样了。

祁念笑拖着疲乏僵冷的身子,直冲到二楼房间外。

刚要推门,门却自内向外打开。

他与丹溪大眼瞪小眼。

丹溪捂住鼻子,被他一身酒气熏到,嫌恶地向后仰去,“祁大人这是喝了多少啊?”

祁念笑带着歉疚,轻声道:“大夫,莫理我说过的混账话,昨日是我不理智,鲁莽失礼……请您救救我的妻儿,求您保住那孩子……”

“没了。”丹溪没好气地冷嗤一声。

“……什么?!”

心脏被什么锐器狠狠一剜。

方才所有的喜悦,所有美好的幻想,好似顷刻间被泛滥的洪水冲刷得一干二净。

“不是你说拿掉?喏,现在孩子没了,你可满意?”

丹溪回头望望屋内,推搡着祁念笑的肩,把他往外推。

“祁大人,在下区区一介乡野郎中,可没那么广大的神通。早说了胎儿情况不妙,经这一通折腾,没留住也正常。”

与他擦肩而过时,丹溪侧目开口讥讽。

“倒是你啊,祁大人,话可是你说的。昨天说不要,今天又说要。自私自利是你,反复无常是你,临时变卦也是你——你他娘的耍我们呢?”

就像被兜头泼了桶寒冬腊月的冰窖里,带着冰碴儿的水。

浑身血液都冻结住了。

眼前发黑。

祁念笑一个人在门外站了好久。

不敢进去。

不敢见她。

半晌后,他踉跄着奔去后院,找到了正在煎药的丹溪。

“那……她现在……还好吗?”

丹溪不是很想搭理他,但还是回答道:“烧了一夜,今早才退,箭伤也处理了,无甚大碍。”

祁念笑麻木地扯唇,眼底灰暗死寂。

“无碍……便好……”他低声喃喃。

“不去看看她?”丹溪叹了口气,见他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终于还是不忍心。

祁念笑僵硬地摇着头,落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