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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23 16:09:17 来源:挑藏网 点击:

渐渐的我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眼前刺眼的阳光像是蒙上了一层雾,而脑海中的数字也开始不断放大。

0天0时0分5秒。

我阖上眼,慢慢倒数着:5、4、3、2、1……

“滴”一声,我环住我妈的手缓缓垂下,脑海变成了一片空白。

……

昏暗的书房中。

一地的空酒瓶和玻璃碎片让整个地面显得分外杂乱。

严柏川靠在沙发上,一手覆在昏昏沉沉的头上,一手拿着刚打开的酒瓶。

“叩叩叩——”

秘书唐辉小心地敲了门后,探身进来:“严总,您都好几天没有去公司了。”

“出去。”严柏川丢出两个字。

唐辉小声叹了口气转身关上门。

严柏川放下了酒瓶,倾身拿过桌上的烟。

点点火光像是黑暗中的一朵橙色的花,严柏川突然顿住。

几秒后,他甩开手上的烟和打火机,重新靠在沙发背上,眼中翻滚着杂乱的情绪。

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是苏倩林打来的,直接挂断。

正要将其丢至一旁,忽然铃声再度响起。

这次不是苏倩林,而是岳母方月杏。

严柏川连忙接过,稳着语调:“喂,妈。”

“明天有空吗?”方月杏的声音有些嘶哑。

不知为何,莫名的不安涌上了严柏川的心头,他“噌”地站起身:“有空,妈您有什么事?”

电话里,方月杏一字字道:“明天,来参加岁岁的葬礼吧。”

第十一章 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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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柏川瞳孔骤然一缩:“您说什么?”

方月杏沉默了一会儿,说:“城南墓园,上午十点。”

电话被挂断,整个书房又恢复死寂。

“哐”的一声,手机摔岁在地板上。

严柏川愣怔地站着,方月杏简短的话就好像把他的意识也带走了一样。

岁岁的葬礼?江楠……死了?

“我要死了。”

“都和你说了我快死了,你又不信。”

江楠的声音就像被无限放大后回荡在房间里,又如同响雷在严柏川脑中炸开。

她说要死了,而他却说她胡说。

严柏川心脏猛地收紧,他重重地跌坐回沙发上:“江楠……”

次日,城南墓园。

严柏川站在园外,迟迟没有进去。

不仅仅因为方月杏还没来,他只是觉得自己连踏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乌青的下眼睑和苍白的脸色让严柏川整个人看起来都非常憔悴。

“严总。”唐辉担心严柏川的身体,忍不住道,“您节哀,但也得顾忌自己身体。”

严柏川不语,深锁的眉头下的目光一片岁寞。

一辆红色的轿车驶来,最后停在了他们面前。

卢佳琪从副驾驶上下来,刚帮方月杏打开后车门,瞥见一身黑衣的严柏川,脸色一变。

她突然朝严柏川跨步走去。

“啪——”

卢佳琪狠狠地打了严柏川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在场所有人猝不及防。

楚萧连忙拉住自家女朋友:“佳琪,你冷静一下。”

唐辉挡在严柏川身前,对着眼前暴怒的卢佳琪冷了脸:“小姐,您的心情的理解,但请您理智一些。”

严柏川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唐辉的肩,将他推到一边,直面卢佳琪的怒火。

“严柏川,你的心让狗给吃了吗!?”卢佳琪红着眼,破口大骂,“十年了,你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该被岁岁焐热了!”

“佳琪。”楚萧又将她拽离严柏川几步,不愿卢佳琪与他多说。

卢佳琪推了楚萧一把,一双眼死死瞪着严柏川:“你不爱她当初就不要给她期望,也不要跟她结婚!你倒聪明,让岁岁伺候了你十年,你在她生病的时候出轨不说,居然有脸离婚,严柏川,我怎么不知道你心能黑到这种地步?”

“现在岁岁死了,你开心了,你可以把那个野女人带回家了,你们可以安心的过你们那恶心的日子了。你还在这儿干什么?你滚,别脏了岁岁的眼!”

如果不是方月杏告诉她,她做梦也想不到她最好的朋友在死前受了严柏川那么多委屈。

现在她只恨不得把严柏川的心剖出来看看是红是黑。

楚萧抱住大哭的卢佳琪,心疼地安慰着。

面对卢佳琪的责骂,严柏川一声不吭,他紧抿着有些泛白的薄唇,眸中没有半点神采。

卢佳琪说的没错,他心是黑了……

“佳琪,是我叫他来的。”方月杏缓缓开了口,满是血丝的眼睛淡漠地看着严柏川,“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是十年的夫妻,他该来送送。”

十年夫妻。

这四个字就像一把榔头敲在严柏川心上,方月杏的每一个字都在讽刺他的无情无义。

他用他的温柔伤害了江楠整整十年。

“柏川。”方月杏目光停在手上江楠的遗照上,“你爱岁岁吗?”

第十二章 从来都和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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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柏川心底一顿,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着,薄唇微张,却始终没有将那个字说出来。

他还能说吗?无论江楠是生是死,他再说都已经晚了。

方月杏笑了笑,眼中泪光闪烁:“岁岁应该知道答案了吧。”

“妈,我……”严柏川看着她怀中江楠的照片,点点痛意瞬间蔓延开来。

方月杏抬了下手,打断他:“别说了,这就算你最后叫我一声妈吧,过了今天,咱们便是两家人了。”

唐辉站在一边看着严柏川一句话也不为自己说,忍不住出声:“夫人,严总他其实……”

“唐辉。”严柏川神色一凛,把唐辉的话堵了回去。

唐辉一怔,一连串的话被他那极具威严声音全部封在了嘴里。

“进去吧。”方月杏叹气,似是并不在乎他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卢佳琪用带着恨意的目光剜了严柏川一眼后,和楚萧搀扶着方月杏而走了进去。

“严总,您为什么不解释一下呢?”唐辉看着三人渐远的背影,心中依旧有丝愤愤不平和不解。

严柏川目光似是被掩上一层冰霜,他声音有些发颤:“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微微仰起头,将眼眶中的湿热逼回去后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

空旷的墓园,来送江楠的只有他们五个。

卢佳琪靠在楚萧肩上,看着江楠的遗照眼泪不断。

方月杏无言地站在一旁,有些无神的双眸又含着万般怜爱,她轻轻地抚着碑上江楠的照片,低声呢喃着什么。

照片中的江楠笑容灿烂,灿烂的让严柏川不断地去回想离婚前那几天。

“原来,你是故意的。”严柏川一贯平静柔和的表情在此时变得分外颓然。

他紧握着拳,指甲深深陷进掌中,多看那笑颜一眼,他的心便跟着收紧一分。

严柏川向前走了两步,单膝跪了下来,微颤的手缓缓覆上那冰凉的碑上。

那股凉意就好像从指间流进了心里,他喉结滚动两下:“对不起。”

这一声哽咽的道歉却换来卢佳琪的怨怼:“虚伪!”

严柏川自嘲一笑,他的确是虚伪,虚伪了十多年,直到江楠死前他都用那虚伪的温柔撕碎她爱他的心。

没过多久,阴沉沉的天开始下起了小雨,方月杏看了久久不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