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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不知在聊些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方芝念这边。
方芝念看着那谈笑风生的两人，若无其事转头：“那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妹妹，小姑娘害羞，我们人多就不去打招呼了。”
她说着招呼同事们进了包间。
关门瞬间，她往外看了一眼，夏静妍娇嗔着抬手拍了下顾恺言。
她手腕上，戴着一块精致漂亮的女表。
包间内，几个同事你一言我一语。
“等芝念同志再回国，应该直接就去科研所了吧？”
“那是，到时候芝念可就是技术人才，是要为国做贡献的！”
方芝念也被这样的氛围感染，抛开即将离别的惆怅，一双瞳孔似琉璃一般发亮。
“我一定努力把老美的技术学回来！不负同志们的期望。”
有男同志端起搪瓷杯：“来来来，以茶代酒，祝芝念同志前程似锦！”
方芝念笑着应和。
会的。
她的未来，会跟她想象中一样繁花似锦。
不会再因顾恺言而顾影自怜。
走出国营饭店时，天色还没完全暗下。
一出门，方芝念就跟顾恺言迎面撞上。
她怔愣时，顾恺言解释说：“我刚才看见你跟同事们一起吃饭了，怕打扰你们，就一直在外面等着，接你一起回家。”
方芝念还没说话，身后那些人就起哄：“顾团长真是贴心啊，哪里像我们家那口子，说话做事从来不分场合。”
方芝念怕他们多嘴说出什么话，连忙拉住顾恺言的手腕：“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走到街道上，她松开手。
顾恺言有些怅然若失，下意识回拉住她的手。
方芝念不解地转头：“怎么了？”
顾恺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也是一块女式手表，跟夏静妍那块略有不同。
“今天刚到的，我让人也给你带了一块。”
方芝念怔怔看着，喉咙像是堵了一口气。
她想问是顺便带的？还是夏静妍挑剩下的？
最终她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说了一句：“谢谢，很漂亮。”
顾恺言露出笑意：“那我给你戴上。”
方芝念没有拒绝。
路过照相馆的时候，顾恺言不知怎么突然来了兴致。
“芝念，我们拍张照吧？”
这话一出，方芝念蓦地回想起，结婚几年，她跟顾恺言只有一张合照。
还是当初领结婚证的时候她拉着顾恺言过来拍的。
现在顾恺言拉着她再拍一张，算不算是给他们这场婚姻画上一个句号了。
有始有终，挺好。
这样想着，方芝念说：“好。”
可还没进去，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尖叫声。
两人转头看去，只见夏静妍被一辆二八大杠撞了，正躺在地上。
方芝念也不知是巧合，还是这人一直跟着他们。
顾恺言松开她的手：“我得过去看看，芝念，过两个月正好是你的生日，到时候我们再来拍好吗？”
匆匆说完，也不等方芝念回答，顾恺言一点犹豫也没有地转身朝夏静妍跑了过去。
方芝念就这么被他扔在了原地。
许诺的是他，失约的还是他。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方芝念下意识握紧了手腕。
手上的表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意一直贯穿到心脏。
下一瞬，她笑了笑，声音带着释然：“顾恺言，我们等不到那个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