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枝宜被秦沐问得蹙起眉来，什么利用价值，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那一瞬间沈枝宜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可能。
随着这些猜想，她的心跳开始突突加速。
沈枝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沐呵了一声，“你比谁都清楚。”
沈枝宜抿住嘴唇不说话。
秦沐：“沈枝宜，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你心里装着的男人到底是谁。”他把之前演练过无数次的问题抛出口，眼睛紧紧锁定在她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沈枝宜的心跳越来越快，胸腔压抑、呼吸急促。
秦沐掐紧她腰：“说话。”
沈枝宜：“你查我了。”
秦沐：“怎么，你心虚。”
沈枝宜：“你查到什么了？”
秦沐：“哥哥是在叫谁？”
这个称呼一出，沈枝宜的右眼皮立刻开始疯狂跳跃，怎么都止不住。
她像是被人掏空了灵魂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秦沐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子，嘲弄地发出一声轻笑。
他从兜里拿出手机单手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举起手机送到她眼前。
沈枝宜在手机屏幕里看到她和裴烨桉的那张合影之后，大脑彻底一片空白，连手指都开始发抖。
秦沐把手机收回去，推着她的身体把她压到鞋柜上。
后背和柜沿撞在一起，疼痛终于让沈枝宜清醒过来，她一把抓住秦沐的袖子：“哪来的？”
她的眼眶已经红了，煞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怜。
声音和手指都在抖。
秦沐睥睨着她一言不发。
沈枝宜：“我问你照片哪来的！？”
秦沐：“怕什么，他这么见不得人？”
沈枝宜：“你去港城了。”
这张照片只有福利院有备份，当初郑家的人去清理裴烨桉的资料时，独独忽略了那几张合影。
沈枝宜的大脑反应速度从来不让人失望，秦沐看着她冷笑了一声。
沈枝宜：“你还查到什么了？”
秦沐：“你在怕什么。”
沈枝宜不想和秦沐打哑谜，但又不知道他究竟查到了多少，还是说詹语白从中作梗，给他演了一场和真实情况完全不同的戏？
沈枝宜：“我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怕？”
秦沐：“想着一个男人和另外一个男人上床，世界上没有比你更不要脸的女人。”
沈枝宜消化了一下秦沐的这句话。
想着一个男人，他是说她想着裴烨桉？
秦沐以为她喜欢裴烨桉？
所以他之前莫名其妙地和她掰了，是因为看到了这张合影，误会了她和裴烨桉的关系？
沈枝宜：“他是我哥哥。”
秦沐：“少在我面前说那两个字。”
沈枝宜：“……”
她突然想起来，前几次她喊他“哥哥”的时候，他好像很反感，还骂过他恶心。
也是因为这个？
一向巧舌如簧的沈枝宜在此刻有些失语，她实在很难理解秦沐的脑回路。
他反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看来是并不知道她接近他的真实目的，而是在因为“倒贴我的女人居然有喜欢的人”这件事情愤怒。
沈枝宜：“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他没有男女之情。”
“我和他是同一天被福利院收养的，对我来说他就是我唯一的家人。”沈枝宜看着秦沐逐渐舒展开的眉毛，“你之前莫名其妙踹了我，就是因为这个？”
秦沐依旧盯着她一言不发。
沈枝宜：“你想看照片的话，我这里还有很多。”
秦沐：“没兴趣。”
沈枝宜：“你这样，我会觉得你在吃醋。”
秦沐：“凭你？”
沈枝宜：“还要口是心非么，看到一张我和其他男人的合影，就让你破防成这样了。”
秦沐：“……”
沈枝宜：“你去查他了是么？”
秦沐：“没兴趣。”
沈枝宜：“你查了，但什么都没查到，对吧。”
都拿到照片了，按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去查，如果真的查到了有价值的信息，不会像现在这样无能狂怒。
冷静下来以后，沈枝宜的大脑又开始像机器一样高速运作，做出了各种推演。
秦沐的眼睛往旁边睨了一眼，嘴唇抿住，不接她的话。
就像他时常会看不出沈枝宜是否在演戏一样，此时的沈枝宜也看不出他在演戏。
沈枝宜：“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没必要费时费力。”
秦沐讽刺地冷笑一声：“你嘴巴里有几句实话？”
沈枝宜：“你知道你为什么查不到他的资料么？”
她也没在意秦沐的讽刺，在他的注视之下，深吸了一口气：“他去世了。”
可能是这句话让秦沐产生了几分愧疚，沈枝宜看到他的眉眼和表情在一点点柔和下来。
她垂下眼睛把眼泪憋回去：“我的病就是在他去世之后确诊的。”
秦沐：“怎么去世的？”
沈枝宜：“器官衰竭。”
和秦沐博弈，真话假话要一起说，“他很早就出去工作了，在工厂出了事。”
秦沐半晌没有出声，看起来是在斟酌她这番话的真假。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请你不要羞辱我，更不要拿我已经死去的亲人来伤害我。”沈枝宜不卑不亢地看着他的眼睛：“既然你没办法给我名正言顺的身份，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的眼泪很懂事，在说完这段话之后流了下来。
秦沐的食指擦过那滴眼泪，“你真想我娶你。”
沈枝宜自嘲地涩笑：“白日做梦，是吗？”
秦沐没有回答。
沈枝宜：“你爱詹语白吗？”
秦沐：“不爱。”
沈枝宜本来以为秦沐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没想到他答得这么干脆。
那一瞬间她又有些心动。
然后秦沐一句话杀死了她的冲动。
“这不妨碍我娶她。”
第167回嫁给我就没有退路
沈枝宜有冲动问他为什么突然打消了对詹语白的怀疑，但转念又压下去。
秦沐不可能回答，现在他又知道了裴烨桉的存在，问多了只会节外生枝。
沈枝宜现在只能扮演好一个被薄情男人辜负一片真心、然后痛定思痛清醒过来的女人。
沈枝宜：“好，我懂了。”
秦沐的手指停在她眼睑的位置：“给你个机会。”
沈枝宜：“什么？”
秦沐：“我不会离婚。”
沈枝宜还是没听懂。
这个时候秦沐的手指已经移到她下巴的位置，“嫁给我就没有退路了，你想清楚。”
沈枝宜的身体僵了一下，大脑忽然又卡住了。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么？秦沐这话听着怎么像是要跟她结婚似的？
秦沐可能是看出她的不确定了，又补了一句：“想清楚给我答案。”
沈枝宜：“……你什么意思？”
秦沐：“很难理解么。”
沈枝宜这回可以确定他就是那个意思了，但是：“你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订婚了。”
秦沐：“订婚而已。”
他的弦外之音就是订婚不是最终定下来，他最后可能也不会娶詹语白。
沈枝宜还是一头雾水，越跟秦沐这个人接触，她就越是觉得他阴晴不定像个毫无逻辑的疯子。
沈枝宜：“没有退路的意思是指什么？”
秦沐：“这辈子别想我放你走。”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犀利又笃定，气场强大，像是宣告主权的君主。
沈枝宜被他看得呼吸顿了几秒钟，他身上透出的占有欲像惊涛巨浪拍打着她。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秦沐呵了一声：“怕了？”
沈枝宜的确是怕，秦沐刚才那句话给她的感觉是，如果嫁给他之后再想跟他分开，可能会被他打断腿关在家里。
沈枝宜之前被他拧到胳膊脱臼过，她完全相信秦沐做得出打断腿这种事情。
沈枝宜：“怕。”
秦沐：“你想清楚。”
沈枝宜：“好。”
她现在已经放弃去猜秦沐在想什么了，先顺着他赶紧把人打发走了才是要紧事：“可以放开我了么？”
秦沐：“我没说今晚不做。”
——
沈枝宜睡前躺在床上还是心惊胆战的状态。
跟秦沐相处实在是太浪费精力，脑力和体力的双重压榨。
刚才在楼下，要不是因为她大姨妈造访，今晚真的逃不过被秦沐弄到腿软的命运。
沈枝宜第一次这么庆幸大姨妈的到来，也庆幸秦沐有洁癖，对这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戏码不感兴趣。
大姨妈人使人虚弱犯困，沈枝宜没有深想秦沐的话，躺下就睡着了。
可能是昨天晚上被秦沐的发疯行为刺激到了，沈枝宜到公司以后居然开始痛经了。
原野去开高层会议了，办公室只有沈枝宜一个人在。
沈枝宜捂着肚子佝偻着身体，感觉快撑不住了，只好在办公室找止疼药。
她记得原野办公桌的抽屉里有药。
就在沈枝宜翻翻找找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沈枝宜猛地抬头看过去，来人竟然是徐斯衍。
徐斯衍的目光落在沈枝宜身上，眼神里带着探究和怀疑。
“你在翻什么？”他一开口，语气也像是审问犯人。
沈枝宜丝毫不觉得意外，她现在的行为换谁看了都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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