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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行驶出街口，道路绿化带正在更换树木品类，道路堵塞，车速也降下来。

她扭头，趴在车窗上，辨认新换树种，身后贺遇琛递过来手帕，“你今天哭三次，眼泪不值钱了。”

不值钱了。

姜芷言攥紧衣角，骨节泛白。

到底是有多看不上，多厌恶不屑她，才会用不值钱来评价一个女性。

她不接手帕，抬袖子胡乱抹干眼泪。

贺遇琛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发沉，猛然挥臂，手帕甩落到前座中控台。

张安小心从后视镜觑他神色，快速升起隔板。

车内死寂一会儿，再出声时，男人腔调无疑更冷漠了，“有没有要交代的？”

姜芷言知道他在提醒，她主动坦白请假欺骗一事。

正确的选择，是她立刻开始阐明错误，表呈自己坚决改正的决心。

可这次，姜芷言迟迟不语。

她不想，也不敢开口。

在医院一切发生的太快，她根本来不及跟白瑛串供，万一有细枝末节的差别，被贺遇琛警觉到，他今天难得的好说话，会直接发展到不可收拾。

见她又撇头看窗外。

贺遇琛下颌紧绷，突然伸手一揽，姜芷言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锁在怀里。

男人手指插入她头发，指腹贴着头皮，按压到伤处，姜芷言嘶一声。

“疼？”

贺遇琛扒开她头发。

姜芷言头发浓密，细软，发根连着发根，那一小片，肉眼可见的斑秃，红肿。

可见，江云琛下手之狠。

他摩挲，指腹粗粝像砂砾滚着热烫，反反复复地磋磨，疼痛升起，却随即被温度慰贴，“这次你气菲菲进医院，我不会追究。”

施恩似得。

姜芷言浑身的血冲上头，怒视他。

倘若是她打了江云琛，十倍百倍，江云琛不满意，这事没完。

轮到她，轻飘飘揭过，她反要倒回去，感谢宽宏大量。

糟践她，如践踏一只畜生。

贺遇琛不受她愤怒影响，继续沉声问，“祝菲菲和沈黎川锁死，是真心的吗？”

“是真的！真的！”

四年来，数不清多少次了，她发誓发到自己后几百辈子天打雷劈，发不了财。

依旧次次不信，姜芷言爆发，“好马不吃回头草，跳楼不做烂小三。我对沈黎川没有旧情，每天活在你眼皮底下，白天上班，晚上你看。你是老年痴呆，还是阿尔兹海默症——”

腰间突如其来一阵冲击，她被调换姿势，两腿分开，跪在他腿两边，正面骑坐在他怀里。

胸膛贴胸膛，鼻尖对鼻尖，咫尺之遥，清晰到他睫毛也根根分明，

姜芷言一僵，脑子骤然清醒了。

“你这态度，还想要证件吗？”严丝合缝的厮磨，姜芷言感受他身躯一层层攀升火热，有情欲唤醒，在他眼中沸腾。

姜芷言慌了。“我生理期。”

“硬气骂我的时候，怎么忘了？”贺遇琛有一丝笑，却毫不退让。“吻我。”

贺遇琛不打女人，他惩罚手段暧昧高明。

吻不如说咬，让她疼，让她长记性。

姜芷言偏了角度，点在嘴角。

一触即分。

男人甚至来不及反应摁住她。

他面容一沉，不依不饶的，“重新吻。”

贺遇琛生的英贵，眉浓眼亮，鼻子俊挺，嘴唇偏薄，却不削薄，只是时常抿着，衬他威严，压迫感十足。

带有色眼镜，也不能违心评他面目可憎。

可姜芷言不想吻。

好一会儿，男人见她心不甘情不愿，单手从西服内袋，掏出一张证件。

正面朝她，有她扎着马尾辫的小像。

姜芷言劈手去夺。

她往左扑，他换到右手，她向右去，他又转回左手。

一次，两次……五六次下来，她在他腿上起来坐下，坐下起来，连蹭带磨地，杵着她的火热，雄赳赳气昂昂，逼慑死人。

姜芷言又怕又气，十分恼火。

扭头从他腿上下来，下到一半，证件又出现到她眼前。

就近在咫尺，姜芷言双手合住，啪的一声，证件夹在手心。

贺遇琛忽然笑，“拿得走吗？”

“你不动，就拿得走。”

贺遇琛真不动，单纯用两根手指捏紧，姜芷言用上双手夺，抽不动分毫。

这下，姜芷言气的都打哆嗦，眼眸烧着火。

第8章他要调医院监控

却水亮亮的。

张牙舞爪但可怜，毫无杀伤力可言。

贺遇琛闷笑出声，眉眼锐利地进攻性散去，短暂柔和。“你那点力气，就别使出来丢人现眼。”

姜芷言觉得被逗弄取笑，像花果山里猴子气急败坏，人慢悠悠欣赏猴子手舞足蹈。

她屈服凑近。

触碰的刹那，贺遇琛叼住她嘴唇，捏开唇齿，凶狠吻进来。

绞得她舌头，舌根发麻，十分野蛮。

直到榨干氧气，姜芷言眼前一阵阵发黑，不忘上次经验。

“证件给我。”

姜芷言晚饭后，去卧室找梁母交证件。

梁母正在和江云琛看各大品牌送过来的婚纱选册，见她过来，招手示意她坐。

姜芷言顺着她指尖方向，坐在旁边单人位沙发。

江云琛腻在梁母身边，兴头正足，十分厌恶她打扰，“什么事？”

姜芷言看梁母，细声细气，“妈妈，证件。”

梁母接过，“体检定在下个星期三，记得跟公司请假。”

姜芷言心情沉重，今天星期五，五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

她能做什么？该怎么做？

梁母推开婚纱选册，坐过来盯着她，“你今天请假去医院了？”

姜芷言心脏猛地收缩一下。

她预料江云琛回来一定添油加醋告状，往常是泼脏水，她不虚。

可这次怀孕，是真的。

而梁母，作为梁家当家主母，绝非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

姜芷言试探着主动解释，“就是去看看白瑛，不是怀孕。妈妈，我绝对不会再跟沈黎川有纠葛，一丝一毫都不会有。”

梁母坐过来，握住她手，“妈妈信你。这次，你哥哥从京里请了妇科名医，正好结合体检，看看你的病。我安排一院的妇科主任，来给你做检查，务必详详细细，不漏差错。”

姜芷言眼皮一跳。

她知道梁母会有所措施，可没想到梁母连问都不问几句，压根儿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直接釜底抽薪。

明摆着，不信她了。

但姜芷言愚昧的，始终对梁母抱有一丝期望。“妈妈，能不治吗？”

“是不想治，还是不敢治？”江云琛视线瞟向她，“妈妈对你始终有情分，是委婉给你留面子。你不会真以为医院里，白瑛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吧？”

姜芷言大脑一片空白。

看看梁母，又看江云琛，被她眼中得意畅快刺痛，不肯示弱，“你给我乱泼脏水，我不奇怪。我奇怪的是，沈黎川跟我四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