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琤萧翎(小琤萧翎)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小琤萧翎无弹窗)_笔趣阁
她笑道,“公子放槿娘回去罢,是奴打的人,也是奴要杀的人。”
魏人敢作敢当,绝不贪生怕死。
可那人说什么呀,那人却说,“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护你。”
小琤心头一酸,眸中水光盈盈。
“为什么?”
夜色中那人眉如墨描,似远山般深沉,仿佛压抑着万般心事,“不为什么,因为你是小琤。”
“公子什么都不问,便信小琤?”
那人说什么呀,那人竟说,“信与不信,都会护你。”
小琤心慌撩乱,他向来是个多疑的人,竟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她低喃道,“小琤是魏人。”
那人声腔坚定,“是,便是魏人,也会护你。”
小琤方才不难过,如今却难过起来。
那人已别过脸朝槿娘淡淡点头,“走罢。”
槿娘伏地叩拜,知道了小琤无事,她也无事,便没什么可担忧了,垂首躬身也就退下了。
可对小琤而言,她更关心的不是自己的生或死,她关心的是燕国到底打不打魏国。
就为了方才那句,“她若死了,必起战事。”
她不禁问道,“若真有那么一日,公子一定会出兵伐魏罢?”
那人凝视她的眼眸,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没有说话,便是什么都说了。
良久过去,那人说,“我会护好你。”
夜风吹来,吹得人瑟瑟发抖,小琤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袍子,“公子能不能不打?”
那人低叹,“不能。”
她原想,即便骗骗她也好,他若骗她不打,或眼下不打,几年都不打,那也好呀。
可他连骗都不肯骗。
究竟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小琤不知道。
但她却也什么都明白了,统一北地是他一定要做的事,他不会因任何人做出让步。
她原还因他的好对背弃他生了愧疚之心,如今却想,实在不必。
她黯然垂眸,“小琤是魏人,与魏国同生死,共进退,公子不必护小琤。”
不必。
她背负使命,原该认错服软,不该说出如此强硬的话。
可她定要说。
闷在心里会死。
那人满目忧色,“小琤,你可以是燕人。”
可小琤想,魏人就是魏人,怎么可能变成燕人。
那是亡国奴。
小琤不愿做亡国奴。
她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过是坦然赴死,没什么可怕的。
这时候阿娅已扶额出来,红着眼睛道,“表哥答应要为阿娅做主。”
那人淡淡点头,旋即拉小琤起了身。
小琤恍恍然跟着他进了厅堂,正堂并没有旁人,不过只有三人,连个侍奉的都无。燃着的烛台也不多,但足够看清堂内诸人的神色。
看来原是一场不被人知的审问。
小琤抬眸望向阿娅,阿娅额上的伤早就包扎好了,这小半晌过去,颈间的勒痕也消退不少。这时候正跟在那人身旁抽抽搭搭地哭着,一双眼睛早就哭得红肿,好似那熟透的春桃,马上就要掉下树来。
小琤心里便想,阿娅很会哭,她知道怎么招人疼。
那人却将她引到木楼梯处,温声叮嘱,“天冷,去换件袍子。”
小琤依言往楼上走去,青瓦楼的木楼梯她常走,哪个台阶上有几圈年轮她都清清楚楚。可她此时出着神,便不再留意脚下的木楼梯到底有几圈年轮,有什么纹理。
将将上了藏书阁,便听见阿娅断断续续地哽咽着,“阿娅活这么大,都是阿翁阿父好生宠着的,连一句重话都不忍对阿娅说。今岁来蓟城前,阿翁还仔细叮嘱了,要阿娅跟着表哥,将来北羌......”
小琤顿住步子,她忍不住侧耳倾听。
“可这两个人,一个把阿娅往死里打,一个险些把阿娅的脑袋开了瓢......”
阿娅欲言又止,越说越抱屈,又开始哭了起来,“呜呜......都欺负我......阿娅要进宫见姨母......阿娅要回北羌去......”
第126章偏护
那人总算开了口,“说够没有?”
他平静地问话,语气疏离,小琤在藏书阁外看不见他的神情,却能看见阿娅。
阿娅委屈巴巴叫道,“表哥......”
须臾听得那人说道,“该打。”
阿娅不可思议地站起身来,捂着脑袋叫道,“表哥,你在说什么?是阿娅受了欺负!”
“我虽在大营,但你都干了些什么事,以为我当真不知?”
阿娅又是一顿,开始狡辩起来,“阿娅心思纯良,不懂远瞩哥哥的意思。”
他骂道,“不知廉耻!”
阿娅闻言又哭了起来,“表哥怎么骂阿娅?”
那人连连逼问,“昨夜谁许你来青瓦楼,白日为何又去听雪台?不许你进宫告状是要给你留几分颜面,你最好知道!”
小琤心头一动,原来他昨夜并不在兰台。
那想必从青瓦楼传出来的那些艳俗的话也不是真的。
小琤便想,阿娅真是个疯子。
为了留在兰台,也为了占得先机,竟肯牺牲自己的清誉。
若在魏国,清誉对女子来说是十分了不得的事,这也是为什么在安邑城外,沈淑人与关氏险些被匪寇玷污后,依然要将她献出去的缘故。
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都死了,都闭上嘴了,这世上再无人知道,再才最好。
阿娅大抵是被他的问话惊住了,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表哥不是要给阿娅做主吗?怎么把那魏人和燕人都放走了,怎么不审她们两个,倒审起阿娅来了?”
那人齿间又逼出几个清冷的字来,“审的便是你。”
阿娅呆若木鸡,“远瞩哥哥要审我?”
那人果然开始审起来,“自己画的押可还记得?”
阿娅声泪俱下,“表哥!字是那个燕人写的!是那个魏人逼我画押!她们合起伙儿来欺负我!魏人凶险!想勒死阿娅!表哥看阿娅的嘴巴,被那魏人生生戳地血肉模糊呀!”
那人怒气顿起,“再说‘魏人’二字!”
阿娅又哭,“表哥……”
“她与你一样,亦是一国郡主!”
阿娅不服,扬头叫道,“她只是个战俘,怎配与阿娅相比?”
那人压着声斥道,“住嘴!”
伴着他的叱责,听得阿娅痛叫一声,那人又道,“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小琤向阿娅瞧去,见阿娅被砸得一愣,呆怔地打开手里的物件。
那是小琤的小荷包,里面是她的玺绂。
阿娅愣愣地翻过去看玺绂底端,照着其上篆刻的字喃喃念了出来,“永受嘉福,什么东西?”
那人沉着脸不言。
阿娅约莫也知道了手里的究竟是什么,又叫道,“表哥,她只是个俘虏!就连这郡主不也是因为母族造反才......”
她的话未说完,堂内又响起了角觞掷地的声音,“她是我要娶的人!”
小琤心中一震,她想去好好看看萧翎此时的神色,可他坐于主座,此处只能瞧见他的衣角。
她怔怔地在楼梯上坐了下来,见